字跡潦草,氣勢磅礴凌厲,入木三分。
觀其字識其人。
這話不假。
沈奴一眼看出來這是陸清臣手寫,而非什麼花店老闆。
跟著聯想起昨日下午在上海,她寫那張明信片時那個男人的反應,只是在一旁看著,神色尋常,似乎對此並無興致。
今天,卻以這樣的形式說出這樣的話。
較真起來,這還是那個男人第一次這樣直白地袒露心跡,他這人性子冷,又內斂,從沒說過喜歡或者愛的話。
沈奴手指捏著卡片一角,反覆看了好幾遍,舌尖咀嚼,心上回味,心跳悄悄加快,心底生出的那絲甜意,跟著奔騰的血液流遍四肢百骸,竟覺飄飄然。
唯伊爾,唯伊伊爾,唯你一人爾。
沈奴沒學過插花,按著自己的喜好隨意擺弄,十幾分鐘後上樓,陸清臣還在書房裡。
她把玫瑰擺在床頭柜上,去衛生間又洗了個澡。
陸清臣處理完正事,已經九點多,推開臥室的門的瞬間,捕捉到沈奴往被窩藏東西的一幕。
女孩把鵝絨薄被拉到鼻樑,只留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在外面。
兩米寬的雙人被,被她整個裹在身上,蟬蛹似的。
「忙完了?」聲音悶悶地透過薄被傳出來。
陸清臣反手帶上門,空氣中玫瑰香撫動,他走過去,伸出戴腕錶的手拉了下被子:「捂這麼嚴實,不熱?」
沈奴緊緊揪住被子:「我不熱,您快去洗澡吧,我困了,要睡了。」
說完,把臉整個埋進被子裡。
陸清臣見她只露一頭長髮在外面,不禁失笑,邊摘了名表擱在玫瑰花旁邊,邊漫不經心地問:「捂得跟鴕鳥一樣,背著我做虧心事了?」
沈奴沒接腔。
等男人的腳步聲消失在衛生間門口,她才伸出頭來。
悶了一會兒,小臉緋紅。
男人洗澡普遍比女人用時短,十幾分鐘,陸清臣穿著深灰色的絲質睡衣出來,頭髮半濕,五官在燈光下更顯雅致迷人。
領口微敞,露出男人精緻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胸膛。
「不是困了?眼睛睜這麼大做什麼?」陸清臣徑直走過來,聲線低沉溫柔。
沈奴緊緊裹著被子,心跳一直很快:「再等您。」
陸清臣和平常一樣,關了燈,只留下床頭一盞昏沉的落地燈,柔柔的光線氤氳出溫馨和曖昧。
剛坐到床上,聽見女孩這款款繾綣的言語,男人心弦一動,俯身把女孩連同薄被一塊擁進懷中,溫熱的男性氣息灑在沈奴耳廓:「等我做什麼?」
沈奴心跳砰砰,猶猶豫豫地從被子底下伸出一條光裸的細白手臂,手心裡不知道握著什麼,把一隻小手都撐得鼓鼓囊囊的。
陸清臣見她這扭捏樣,深邃的眼底帶笑:「藏了什麼好東西?」
說話間,他握著沈奴的手翻了個面,女孩掌心朝上,手指還緊緊握成拳不肯鬆開,男人大拇指稍稍用力,掰開沈奴纖細的手指。
看清她掌心捏著的東西,男人目光微頓。
抬眸去看沈奴,這會兒,女孩已經羞得呼吸緊促,陸清臣從她掌心拿走那幾個小方片,眼底笑意更濃:「哪來的?」
傅蜜那個損友幾個月前送的,她一直藏在行李箱裡。
沈奴咬著唇,不說話。
陸清臣長臂一伸,把那幾個小東西放置在床頭柜上,翻身隔著鵝絨把沈奴壓在身下,視線落在她光潤的肩膀上:「這也是生日禮物?」
沈奴臉上滾燙,沒回答,也沒敢去看男人的表情。
陸清臣輕笑了一聲,下一瞬,炙熱的吻落了下來,沈奴下意識閉上眼睛。
吻落在女孩的眉心。
男人的唇舌柔軟又滾燙,惹得她睫毛顫抖。
然後是鼻尖,雙頰,最後含住了她的唇瓣。
輕吮舔舐,撬開她的齒關,舌頭進來糾纏,沈奴被吻得身上發熱,柔軟的雙臂不由自主纏上男人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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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