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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想你了

2024-08-16 07:53:20 作者: 翹搖
  一秒前,岳千靈還在用灼熱的腦子思考怎麼圓這個話。💘☜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

  可是當他拖長尾音說出最後那兩個字,聲音酥癢地掃過耳膜,岳千靈就放棄掙扎了。

  她抬頭望著顧尋,幾乎脫口而出:「那你還想勾引誰?」

  話音落下,岳千靈見顧尋眸色深沉,才自己反應過來說了什麼,便訕訕地別開臉,打算緩解一下此刻的氣氛,隨即轉移話題並且用很快的語速問道:「你過來就為了問這個?那問完了吧我要吃飯了。」

  說完她就要關門,心裡又急又臊,動作還有點兒急,壓根就沒想給顧尋反擊的機會。

  誰知他見岳千靈要關門,竟然就用手拉住了門框。

  兩人的力氣懸殊到顧尋根本不怕岳千靈關門會傷到他的手指,往外一拉,連岳千靈整個人都跟著踉蹌了一下。

  可當岳千靈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後,還是驚得瞪大了眼睛:「顧尋你瘋了?你手還要不要了?」

  門已經重新大打開,顧尋鬆開手指,沒接她的話,直接問:「跟我出門一趟?」

  岳千靈驚魂未定,盯著他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移到他臉上,「幹什麼?」

  顧尋笑,朝她抬了一下下巴:「勾引一下你。」

  「……」

  岳千靈第一次發覺,顧尋是知道自己的優勢的。

  比如此刻,他就在利用自己的美色明晃晃地誘惑人。

  偏偏岳千靈還很爭氣地被勾住了。

  她像是被他感染了一般,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地開口問:「怎麼勾引?」

  顧尋沒想到她接了這茬,似乎是被問住了。撩眼看了一圈頭頂的燈,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說道:「先吃個午飯吧,之後要怎麼勾引先看看情況。」

  岳千靈覷了他一眼,沒說話,徑直轉身回了房間。

  五分鐘後,她換上一條白色連衣裙走了出來。

  進了電梯,岳千靈開始有點後悔,特別是發現顧尋一直在看她之後,那股悔意簡直要冒到了頭頂。

  怎麼這麼招架不住呢。

  人家說一起去吃個午飯,她就跑回去換了一聲裙子。

  天知道她已經多久沒有穿過裙子了。

  這不是太明顯了麼。

  岳千靈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暗暗別過頭,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 ➅9s𝕙ⓤx.ᶜ𝕠M ඏ🐉

  這時,她聽到顧尋突然開口。

  「千靈。」

  「嗯。」

  岳千靈立刻擺出波瀾不驚的樣子,「怎麼了?」

  顧尋垂頭看下來,視線落在她的裙邊上。

  「你這招叫做……師夷長技以制夷?」

  「……」

  血液一下倒涌到臉上,岳千靈明顯感覺到自己耳根開始發熱,連手心都有了一股灼燙的感覺。

  她想,這頓午飯可能是沒法好好吃了。

  事實證明,岳千靈的猜想是正確的。


  這頓午飯確實能沒能吃好,但原因是顧尋在路上接到了小麥的電話。

  岳千靈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是感覺顧尋渾身的氣壓瞬間變低了,連眉心也皺了起來。

  掛掉電話,他抱歉地看向岳千靈。

  「有事嗎?」

  岳千靈問。

  「嗯,小麥打來的電話。」

  顧尋還握著手機,看了一眼路邊川流不息的車流,「他說我爸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現在人在醫院。」

  其實小麥還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他們聽到動靜出去看時,顧尋的爸爸滿臉都是血。

  但是顧尋沒把這些話告訴岳千靈。

  即便這樣,岳千靈整個人也跟著莫名一沉。

  顧尋沒再說話,又播了個電話過去。

  那頭沒人接,他的眉心便蹙得更緊,盯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岳千靈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衝動,突然踮起腳,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

  想撫平他眉頭的沉重。

  指尖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顧尋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就在昨晚,他還想著岳千靈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就躁動。

  可現在,她主動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不僅沒有躁動,反而讓他平靜了下來。

  不過岳千靈只是輕輕摸了一下就有點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那你現在怎麼辦?」

  顧尋面色沉重,想了一下,說:「我回去一趟。」

  岳千靈點頭:「嗯,那你快去。」

  她當時也沒想太多,以為顧尋嘴裡的「我回去一趟」就是開車幾個小時的事情。

  卻沒想到顧尋立即就打開了訂票軟體。

  已經中午十二點,不過顧尋運氣還算好,買到了當天下午三點的一趟航班,晚上六點半就能到。

  兩人匆匆吃了午飯,期間顧尋也沒怎麼說話,之後直接就動身去了機場。

  飛機上沒有通訊,顧尋聯繫不上任何人,沒辦法知道他爸的情況,只能睜眼看著窗外的雲層,一秒秒地數著時間。

  可惜老天偏要跟他作對似的,飛機降落的時候遇到大霧,又在上空盤旋了半個小時。

  七點,濃雲壓著天際,整座城市都陷入霧蒙蒙的壓抑中。

  顧尋終於落了地,打開手機,發現好幾通小麥的未接電話,心裡越發焦急,立刻給他爸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還是沒人接。

  此時艙門已經打開,乘客在過道上排隊準備下機。

  顧尋沒帶什麼行李,空著手一路擠出去,期間給小麥回了個電話。

  幾秒後,小麥接起。

  聽到他那邊有點吵鬧,便問:「你在哪兒呢?剛剛給你打電話怎麼打不通?」

  「在飛機上。」

  說話間,顧尋已經走出飛機,踏上了甬道,「我爸怎麼樣了?」

  「噢,林叔叔他沒啥事。」

  小麥以為顧尋是去出差或者旅行什麼的,沒聯想到他已經回來了,語氣就比較輕鬆,「就是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磕著鼻子流血了,結果他伸手一摸,搞得自己滿臉是血,我們還以為怎麼了呢。」


  「然後就是腳踝崴了,敷著藥呢,其他也沒啥,夏天穿得少,一些磕磕碰碰的皮外傷。你也別擔心,他都回家了,沒啥事兒。」

  在小麥說話的期間,顧尋腳步已經慢了下來。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出口,沉沉地呼了一口氣。

  八點,夜幕初垂。

  顧尋還是回了這個闊別好幾年的老小區。

  自從他跟著顧韻萍離開,仔細算算,差不多快五年沒回來過了。

  他捏著那把陳舊的鑰匙,上樓的步伐有些沉重。

  這幾年他和他爸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坐下來好好說話的時間更少,平時也沒什麼電話聯繫,對他的近況了解幾乎全靠小麥和駱駝閒聊中提起,只知道他離婚後徹底沒了束縛,過得比以前自由多了。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回家,顧尋產生了點兒類似近鄉情怯的情緒,不知道一會兒該說什麼。

  甚至不知道這幾年他爸有沒有換過鎖,他還開不開得了這扇門。

  這麼想著,他還是走上了四樓。

  鑰匙順利入孔,鎖被轉動的那一瞬間,顧尋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他打開門看見眼前一幕,剛買進去的一隻腿就頓在原地。

  客廳里昏黃的吊燈全開著,麻將撞擊的聲音清脆響亮,林宏義背對著大門,和三個朋友圍坐在客廳中央,含著一根煙,正打得熱火朝天,笑罵聲不斷,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站了個人。

  直到坐林宏義對面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胡了一把牌,仰頭笑了起來,才看見顧尋。

  她頭一偏,驚詫過後,「哎」了一聲,大喊道:「喲!小尋回來啦?」

  林宏義聞言也跟著回頭,捏著一張牌的手懸在半空中。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林宏義額頭上還貼著一塊兒紗布,鼻子上有一道紅痕,右腳架在一隻小凳子上,腳踝被裹得像粽子。

  即便這樣,也沒忘記他的麻將。

  顧尋緊抿著唇,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似的別開了臉。

  而林宏義沒等到顧尋的回答,便把手裡那張牌打了出去,才又回頭問:「你在那兒站著幹嘛呢?學校放假了嗎?今兒個怎麼突然回來了?」

  顧尋就站在門邊,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放假了麼。

  原來連他今年已經畢業都不知道。

  顧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垂了垂眼,再抬頭時,已經沒什麼表情。

  「回來拿點東西。」

  說完,他穿過煙霧繚繞的客廳,朝自己房間走去。

  林宏義沒想明白,這都幾年沒回來住過了,東西也早就清空了,怎麼突然又要拿東西。

  於是他一邊洗牌一邊朝房間裡喊:「你還有東西留在這裡?」

  在嘈雜的洗牌聲中,顧尋關上了房間門。

  離開這幾年,房間似乎沒什麼變化,家具沒有任何移動的跡象,只是床上早沒了床單被套,堆放著大箱大箱的雜物。

  書桌也塞滿了亂七八糟的袋子,上面落滿了灰。


  他在房間裡站了一會兒,幾分鐘後,空著手走了出來。

  「你忘了什麼東西?」

  林宏義見顧尋出來,視線跟著他走,手上卻不忘砌牌,「找到了沒?」

  顧尋丟下一句「沒找到」,也沒看林宏義一眼,直接朝大門走去。

  「哎你這就走了?」

  林宏義覺得許久沒見的兒子這次回來莫名其妙的,想起身攔一攔,奈何身上掛了傷。

  等他一隻腿站起來時,顧尋已經反手關上了門。

  「哎喲,孩子大了脾氣也大啊,瞧這冷言冷語的樣子。」

  「兒子都這樣,要不怎麼說現在的人都喜歡女兒呢,那多貼心啊。」

  「小尋不是在江城嗎?怎麼今天回來了?這什麼情況?」

  在朋友七七八八的說話聲中,林宏義重新坐下,把牌一碼,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不用管,他從小就這樣,我都習慣了。」

  夜裡九點多,岳千靈的線稿已經初具雛形。

  她看了一眼時間,也不知道顧尋這個時候是不是還在醫院,他爸爸的情況嚴不嚴重。

  躊躇了一會兒,岳千靈還是決定問一問他。

  剛拿起手機,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微信里就彈出他剛發來的消息。

  【校草】:睡了嗎?

  【糯米小麻花】:沒,你爸爸怎麼樣了?

  【校草】:沒大礙。

  【糯米小麻花】:那就好。

  她手指停在屏幕上,思忖著再說點什麼。

  不過還沒等她打字,顧尋又發來了消息。

  【校草】:今晚江城有月亮嗎?

  【糯米小麻花】:沒有啊,今晚下雨了。

  剛發出去,他就打來了語音通話。

  岳千靈沒有遲疑,立刻接通。

  緊接著,聽筒里傳來顧尋有些低落的聲音。

  「沒有月亮,聽聽你的聲音也行。」

  岳千靈眸光微閃,盯著手機上那個頭像,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

  「就是,」他沉沉地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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