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不遠處,槐樹掩映著一條小路,散發著泥土的腥氣,路的盡頭是棟矮房,感覺伸手就能摸到房梁,木門的油漆已經斑駁,這就是趙大海的家。
聶風推開門走進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已經殘舊的紅木八仙桌,桌上有個帶了衝線的茶壺,四個茶碗。
早上的陽光透過紙糊的窗戶照進來,宛如金色的輕紗,給房間帶來一絲明亮。一道門上掛著一張已經洗得發白的藍布門帘,房間內布置簡潔,只有一張床,床上棉被疊得整齊,床尾擺放著一口樟木箱子,散發著淡淡的樟木香氣。
「公子你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出去弄點吃的,很快回來。」趙大海說道。
聶風看著趙大海腿上的傷,擔憂地開口道:「你這腿……」
「對於我們江湖中人這點傷不算事,已經止血包紮好了,再過不久就能痊癒。」趙大海看著聶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那你去吧。」
「公子,你有什麼需要買的嗎?」
「暫時不用。我一會出去辦點事,你買了東西先回來吧。」聶風說完神秘一笑,宛如一位神秘的謀士。
「那好,我買點吃的就回來。」趙大海說完,便出門了。
……
另一邊,趙家除老幼婦孺外全部被滅的消息如瘟疫般迅速傳開。
「堂主,外面有個自稱趙家的人求見。」師爺周青說道。
「讓他去客廳等著。」諸葛煙說道。
「是。」周青說道。
……
「你是什麼人?找我何事。」諸葛煙看著女人說道。
「諸葛堂主,我是趙鐵的妻子,您可要為小女做主啊,我們全體家眷願捧上白銀三千兩求您捉拿兇手,我要親自手刃了這個畜生。」女人咬牙切齒說道。
「我們青龍會做事一向公平,這點錢還不至於讓我們出手。」諸葛煙笑道。
女人心中雖恨,但不得不低頭「事後我們再補上三千兩白銀。」
「很好,六千兩的買賣我接了。」諸葛煙滿意的答道「你就暫住這裡,一會幫你安排房間,你就等著看我把人抓來吧。」
「師爺,交代黑白雙煞,讓他們去趟醉春樓……」
「屬下明白。」
……
醉春樓中,綺陌正對著窗外痴痴的想著聶風。
「是你做的嗎?公子。」綺陌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這時老鴇推門走了進來,又快速關好門走到綺陌身邊,焦急地說道:「女兒啊,是那位公子做的嗎?」
綺陌搖搖頭,聲音顫抖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公子做的,那他現在的處境應該很危險,不知道他人在哪。」
「叫老鴇出來!」一道惡狠狠的聲音傳來。
「天殺的,麻煩那麼快就來了,女兒,你在房間千萬不要出去,我去看看。」老鴇說完走出房間關好門。
「喲,兩位客官有什麼吩咐呢?」老鴇一臉昧笑。
「少廢話!把綺陌交出來!」其中一人凶神惡煞地吼道。
老鴇臉色一驚,「兩位大爺,我們這兒沒有叫綺陌的姑娘呀……」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未落,兩人同時拔刀,朝老鴇砍去。
老鴇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
此時,聶風正好趕來,看到這一幕,瞬間怒火中燒。
「你們要找的是我」聶風冷喝道。
「小子,就是你屠了趙家?還不快束手就擒!」其中一人威脅道。
聶風眼神一冷,身形一閃,瞬間來到兩人面前,出手如電。
膨!膨!
兩人全力防守下還是被擊退十幾步。
對於這樣的速度,兩人眼中充滿恐懼。
聶風懶得跟他們廢話,手指做劍如毒蛇一般,直取二人咽喉。
噗嗤!
其中一人躲避不及,被刺穿喉嚨,鮮血噴涌而出。
另一人見狀,心知不是對手,轉身便逃。
聶風豈能讓他逃走,身形一動,如鬼魅般追了上去。
啊!
隨著一聲慘叫,這人也跟著死去。
突然,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背後襲來。
聶風心頭一凜,側身躲開。
一招封門,一拳致命,高手相爭,勝負往往就在一招間。
他一向認為第一拳絕對是最重要的一拳,這種觀念無疑十分正確。
現在他一拳擊出,雖然沒有十成把握能一拳就將對方擊倒,四十年寒暑不斷的苦功,三百次浴血苦戰的經驗,他確信自己的判斷絕對不會錯。
可惜這一次他錯了。
他這勢如雷霆閃電的一拳剛擊出,眼前忽然一花,他要揮拳痛擊的人已經不見了。
只見聶風身形一閃,一拳打中黑衣人後背。
膨!
黑衣人悶哼一聲倒下,接著就地打滾從前方站了起來,口中噴出鮮血,心中大駭。
「十三太保橫練,你是黑白雙煞的金赤黑,一黑一白不離身,東方白也來了吧?」聶風冷笑道。能在他八成力一擊之下還能活著的人不多。
桀桀桀……
東方白從旁邊走了出來。
「你竟然能打敗我弟弟,有點意思。不管你是誰,今天你都死定了!」東方白目光陰鷙地盯著聶風。
聶風嘴角微揚,「那就試試看吧。」
說話間,雙方已動起手來。一時間,掌風拳影交錯,勁氣四溢。
東方白的掌法陰柔霸道,每一掌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而聶風則以靈巧詭異的身法應對,伺機發動攻擊。
聶風抓住對方破綻,一腳踢中東方白胸口。東方白倒退數步,一口鮮血噴出。
「你……」東方白滿臉不甘,但自知不是聶風對手,「你給我等著,我們堂主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兩人倉皇離去。
聶風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