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盤膝坐在棺槨旁邊,閉上眼睛,將自己的神識連接到稻草人身上。
棺槨內,一片漆黑。
稻草人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金光。
落地之後,它環顧四周,從水晶棺中挑出來,水晶棺材的旁邊,放著一張石桌,石桌上擺放著一本書和一個盒子。
稻草人走到石桌旁,拿起那本書翻看起來。
書頁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跡。
稻草人仔細閱讀著,將書中的內容全部記在腦海里。
過了一會兒,它放下書,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裡面,放著一枚戒指。
稻草人拿起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稻草人正準備離開石桌,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
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股吸力吸入了地下。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
「怎麼回事?」溫酒猛地睜開眼睛。
「不知道啊!」虞錦年等人也是一臉茫然。
那陣震動越來越劇烈。
「小酒!」虞錦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旁邊突然被吸入樹坑中的溫酒的手臂,卻還是阻止不了她下墜的趨勢。
溫酒只感覺一股巨力傳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墜落,耳邊風聲呼嘯,但她還是不忘抬起頭,對虞錦年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師姐!我沒事!」
話音未落,溫酒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漆漆的樹洞中。
「小師妹!」顧瑾川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地就要跟著跳下去。
「你給我站住!」虞錦年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他,怒道,「你跟著下去添什麼亂!」
另一邊,林楓也同樣被曲莎死死地拉住。
「溫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你冷靜點!」曲莎厲聲喝道。
「谷主,她掉下去了有危險!」林楓焦急不已。
「可是……可是剛才那樹枝的屍體還在地上躺著呢!」他指著不遠處那斷掉的樹枝,聲音顫抖,「溫酒不會真的被截成兩段掉下來吧!」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惡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呸呸呸!烏鴉嘴!」曲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溫酒身手那麼好,肯定不會有事的!」
說著,她率先走到樹洞旁,探頭往下看去。
樹洞深不見底,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其他人也紛紛圍了上來,一個個伸長脖子往下看,卻都一無所獲。
「師姐不會真的出事吧?」劉思瑩的聲音有些顫抖。
「應該……不會吧……」金興騰也擰著眉頭。
眾人一起抬起頭看著樹頂的方向,希望不要有東西掉下來。
……
溫酒在下墜的過程中,只感覺周圍一片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消失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墜落下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破空聲。
她心中一驚,想也不想地便施展身法,在空中猛地一扭身。
「嗖!」
一道黑影幾乎是擦著她的鼻尖飛過,帶起一陣勁風。
溫酒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又是幾道破空聲接踵而至。
她不敢大意,在空中不斷翻騰躲避,同時分出一絲心神觀察周圍的環境。
然而周圍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溫酒終於感覺到下墜的趨勢停止了。
「砰!」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顧不得疼痛,溫酒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周圍依然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溫酒不敢大意,從儲物戒中掏出一顆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區域。
這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兩側是光滑的石壁,看不到盡頭。
溫酒握緊手中的練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通道很長,溫酒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才終於走到了盡頭。
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片小樹林。
樹林中央,赫然矗立著一間木屋,正是之前稻草人看到的那間。
溫酒深吸一口氣,現在她的那部分神識也失去了聯繫,這房中到底有什麼秘密,有什麼危險,她都不知道,但是事已至此,有什麼都要去看看。
溫酒伸手推開木門,沒有想像中木頭腐朽的味道,空氣中反而是乾淨的,感覺連一絲浮塵都沒有。
屋內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布置得十分簡陋,但卻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溫酒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桌子上。
桌上放著幾樣東西,正是之前稻草人看到的那本書,以及一個打開的盒子,盒子裡空空如也,顯然裡面的東西已經被取走了。
那枚戒指在稻草人的手上,溫酒走向稻草人最後視線所在的地方,那裡的地面已經恢復了正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溫酒在屋內四處查看了一番,卻再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見屋裡沒有了線索,溫酒便走出房子,看看周圍的林子中有什麼出去的線索。
溫酒走出木屋,環顧四周,發現這片小樹林並不大,只有數十棵樹木,樹木之間生長著一些低矮的灌木,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溫酒謹慎地在林中走,發現這裡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動物,安靜得可怕。
她又走了兩步,突然一股危險的感覺襲來,她想也不想地矮身就地一滾。
「轟!」
一聲巨響,溫酒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樹幹應聲而斷,木屑四濺。
溫酒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巨大的稻草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稻草人手中還拿著一把長劍,劍尖直指她的喉嚨。
溫酒站起身,抬頭看著稻草人,稻草人低著頭,不存在的眼睛似乎也在看著她,一人一草人就這樣對視著,詭異無比。
溫酒心中疑惑,試探性地向後退了一步。
稻草人也跟著向後退了一步,它手中的長劍依舊指著溫酒,沒有絲毫偏差。
溫酒心中更加疑惑了,這稻草人難道是在模仿她的動作?
溫酒又向前邁了一步,稻草人也向前邁了一步。
溫酒這下確定了,這稻草人就是在模仿她的動作!
「這是什麼神奇的術法?」溫酒心中暗道,這稻草人看起來沒有任何靈智,怎麼會模仿她的動作?
溫酒決定再試探一下,她向左橫移了一步。
稻草人也跟著向左橫移了一步,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是一個人在照鏡子一樣。
「有意思。」溫酒嘴角微微上揚,這稻草人雖然詭異,但除了剛才那一擊,現在對她似乎並沒有殺意。
溫酒繞著稻草人走了一圈,稻草人也跟著她轉了一圈,始終保持著面對面的姿勢。
溫酒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稻草人,看來要過去,還必須要把它打翻了。
溫酒決定速戰速決,她握緊手中的練秋,準備強行突破。
溫酒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向稻草人衝去。
稻草人似乎早有預料,它手中的長劍一揮,竟然也化作一道殘影,迎向溫酒。
「鐺!」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溫酒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震得她虎口發麻,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溫酒穩住身形,再次向稻草人衝去,這一次,她將全身的靈力都灌注到練秋之中,劍身頓時光芒大盛。
「破!」溫酒一聲怒吼,一劍向稻草人劈去。
稻草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它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揮,一道無形的劍氣便迎了上來。
一聲巨響,溫酒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她整個人都被震飛了出去,溫酒調整了一下身法,安穩地落在地上。
壞了,自己的劍法被稻草人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