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你傷害我的弟子!」鴻羽道君聲如洪鐘,語氣中充滿了決絕。
「掌門師兄!」越向笛大喝一聲,身形一閃,擋在了鴻羽道君身前,「你以為就你會拼命嗎?我這條命早就豁出去了!」
「還有我!」季向陽緊隨其後,「想動我玄天宗的弟子,先問問我手中的符籙答不答應!」
蘇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了弟子們最前面,手中握著一柄摺扇,眼神堅定而冰冷。
「你們……」鴻羽道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越向笛打斷。
「掌門,不必多言,今日我等誓與玄天宗共存亡!」越向笛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好!好!好!」鴻羽道君連說三個好,老淚縱橫,「我鴻羽,有你們這些好同門,死而無憾!」
「都別廢話了,一會找准機會,你們先走!」季向陽粗著嗓子吼道,眼睛卻緊緊地盯著魔神,不敢有絲毫鬆懈。
「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翻盤!」蘇星補充道,語氣冰冷,卻帶著一絲希冀看向溫酒。
雖然認識得很短暫,但蘇星已經看出來溫酒是這些弟子中最理智的一個了,若是想保下弟子們,就得靠溫酒了。
弟子們面面相覷,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們知道,面對如此強大的魔神,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溫酒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混亂,各種念頭在腦海中翻滾,卻理不出一個頭緒。
跑?
往哪裡跑?
魔神的實力強到不可思議,他們這些人加起來,恐怕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住。
相信大師兄他們也不會跑,他們一定會拼死與玄天宗共存亡。
可是,面對如此強大的魔神,他們真的有勝算嗎?
溫酒的心中一片冰涼,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結局嗎?
就在溫酒還在思索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魔神的視線轉向了她。
溫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了過去,魔神的手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連鴻羽掌門都沒來得及阻止。
「小酒!」鴻羽道君沒想到魔神竟然會對一個不起眼的小弟子下手。
「小酒!」蘇星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師姐已經不在了,若是連弟子們都保不住,他們哪有臉下去見裴惜雪!
溫酒只感覺呼吸一滯,眼前一陣發黑,魔神的力量太強大了,她根本無法反抗。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劍,想要做最後的掙扎,卻被魔神用靈力禁錮,動彈不得。
「你不是想救他們嗎?」
魔神雌雄莫辨的聲音低低地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和嘲諷。
「不如就讓你看看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想當救世主,也得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溫酒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魔神。
他不是這方幻境中的人嗎?
怎麼會發現她的身份?
仿佛為了證明他所說的,魔神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席捲整個廣場。
「啊!」
「不!」
「救命!」
……
慘叫聲、哀嚎聲、求救聲此起彼伏。
鴻羽等人眼睜睜地看著一些倖存下來的普通弟子,在魔神輕描淡寫的一擊之下,瞬間暴斃。
他們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撕裂,鮮血飛濺,染紅了整個廣場。
「畜生!」
「你住手!」
……
鴻羽道君等人憤怒地咆哮著。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卻無能為力。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憤怒、悲傷、絕望、無力……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將她淹沒。
「你到底是誰!」
溫酒怒吼著,聲音嘶啞,「到底要幹什麼!」
「把中州大陸毀了你能得到什麼!」
魔神輕笑一聲,笑聲中帶著一絲莫名的熟悉,溫酒卻想不起來是誰。
「我能得到什麼?」
「我只是復仇而來。」
「你不是也一樣嗎,奉行有仇必報?」
「何必要問我,我以為,你該理解我,畢竟我們是同一……」
「種人……」
魔神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消失在空氣中。
溫酒直直看向面具後面的雙眼,竟然也詭異地感覺到一絲熟悉。
仿佛為了證明給溫酒看,魔神當著溫酒的面一個一個開始殺人。
他就像是在玩弄螻蟻一般,隨意地決定著他們的生死。
鴻羽道君帶著長老和弟子們試圖挽救弟子們和溫酒。
他們拼盡全力,卻依然無法阻擋魔神的殺人遊戲。
「拼了!」白晏雎咬緊牙關,手中長劍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如今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但我們如果輕易放棄,也對不起那位陌生的師妹。」
「大師兄,我和你一起!」時星河緊隨其後,手中已經捏好了幾張威力強大的符籙。
「你看,你的好師兄和師姐要來送死了,你可要睜大眼睛看好,你這麼弱小的人,怎麼救得了他們!哈哈哈!」魔神狂妄地笑著,貼在溫酒耳邊預告著他人的死亡。
白晏雎的長劍帶著凌厲的劍氣,直刺魔神的面門。
魔神不躲不閃,只是輕蔑地一笑,伸出手指輕輕一彈。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白晏雎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倒飛而出,一口鮮血噴灑在空中。
「大師兄!」溫酒撕心裂肺地喊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時星河見狀,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符籙全部扔了出去。
符籙在空中化作一道道耀眼的流光,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魔神轟擊而去。
「呵!」魔神冷哼一聲,直接將溫酒擋在了身前。
「該死!」時星河暗罵一聲,他急忙收回靈力,卻導致自己靈力反噬。
「想殺我?你們還太嫩了點!」魔神笑道,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了時星河面前。
時星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魔神一掌擊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
「四師兄!」溫酒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魔神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時星河,而是轉身看向了溫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你這師兄還挺在意你啊。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同門情誼值幾斤幾兩!」魔神說著,一把將溫酒拉到身前,作勢要掐死溫酒。
「你敢!」白晏雎起身便提劍襲去。
「想救她?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魔神說著,一掌朝著白晏雎的心口拍去。
「不!」溫酒絕望地看著白晏雎,她很清楚,這掌大師兄躲不開的。
「噗!」
一聲悶響,溫酒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到了自己的臉上。
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晏雎那張滿是鮮血的臉。
白晏雎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洞,鮮血不停地往外涌,他的眼神逐漸渙散,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
「大師兄!」溫酒徒勞地張著嘴。
她眼睜睜地看著白晏雎倒在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
魔神放肆地大笑著,仿佛在欣賞著溫酒的絕望和痛苦。
他一把抓住溫酒的頭髮,將她拉到自己面前,讓她眼睜睜地看著白晏雎的屍體。
「這就是你的好師兄,為了救你,連命都丟了,哈哈哈!看到了嗎?溫酒,這就是你想要的未來嗎?」魔神的聲音里充滿了嘲諷和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