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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都是棋子罷了

2024-11-30 23:18:24 作者: 黃少天安靜極了
  蘇星優雅地扒拉了一口米飯,神情輕鬆地仿佛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曾經卜過一卦。」

  「卦象顯示,玄天宗覆滅之後,中州大陸會陷入一片混亂。」

  他頓了頓,又吃了一口米飯,似乎在細細品味。

  「薛沐煙雖然會短暫地得到天道氣運的加持,成為所謂的『救世主』。」

  「但她終究無法掌控這股力量。」

  「最終,這股力量會反噬她,連同陸驚寒、葉星言,甚至整個中州大陸,都會被這股力量吞噬殆盡。」

  蘇星的語氣很平靜,卻仿佛在敘述一個殘酷的預言。

  「大地崩裂,生靈塗炭,一切都將化為虛無。」

  他放下碗,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你們,都只是天道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籠罩著眾人。

  白晏雎的手指停在了桌面上。

  虞錦年和時星河臉上的輕鬆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驚和恐懼。

  顧瑾川則緊緊地握著拳頭,指關節都泛白了。

  原來,那不是夢。

  而是他們本該經歷的命運。

  一個被天道擺布的,絕望的結局。

  許久,白晏雎才打破了沉默。

  「所以,玄天宗滅門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是的。」

  蘇星肯定了他的話。

  「在原本的命運軌跡中,你們都死了,而我們幾個老傢伙也敵不過天命。」

  他看向溫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直到,一個變數的出現。」

  「本來,我算到這個結局之後,也已經躺平了。」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打算趁著修仙界還沒覆滅,好好遊歷一下大好河山。」

  「誰知道……」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溫酒一眼。

  「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小酒兒。」

  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溫酒身上。

  白晏雎,虞錦年,顧瑾川,時星河,四個人,八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溫酒。

  他們都知道,蘇星口中的「變數」就是她。

  是她的出現,改變了他們原本的命運軌跡。

  是她的出現,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溫酒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

  她一個社畜忽然變成了救世主,簡直太可怕了。

  「我說你們不要cpu我。」溫酒舉手投降。

  「cpu是什麼?」蘇星好奇。

  溫酒撇撇嘴,打算略過這個話題,打算拋出去一個話題,「那蘇師叔,你後面再卜卦了嗎?」

  幾人的視線又回到了蘇星身上。


  蘇星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口米飯,一抹嘴,搖頭晃腦地說道:「沒有,我認為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未來的路,還是要有點驚喜才行。」

  他沖白晏雎擠眉弄眼,「不信你問問晏雎,若不是小酒兒來了,晏雎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發霉呢……」

  白晏雎被蘇星這突如其來的cue弄得措手不及,輕咳一聲,耳根微微泛紅。

  但白晏雎不善言辭,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蘇星的說法。

  若不是小師妹,他……

  他可能真的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和一堆枯骨作伴了。

  想到這裡,白晏雎不禁打了個寒顫。

  溫酒趴在石桌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活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之後怎麼辦啊?」

  她幽幽地問道,「我之前雖然張口要把天捅個窟窿出來,但是很明顯,我會先被捅窟窿。」

  蘇星聞言,不慌不忙地掏了掏耳朵,一副「你說的都對」的表情。

  「不急,我們集結全修真界的力量,若是還是無法對抗,」

  他頓了頓,語氣輕鬆地仿佛在討論今晚吃什麼,「就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唄。」

  說罷,蘇星瀟灑地轉身,作勢要離開。

  走到門口,他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回頭,對著溫酒和白晏雎說道:「哦,你們兩個去找一下你們師父,差點把這事忘了。」

  兩人猛然起身,仿佛屁股底下裝了彈簧,朝著裴惜雪的住處飛奔而去。

  溫酒邊跑邊喊:「小師叔,你害我們!」

  「誰知道去遲了師父會不會直接拔劍!」

  白晏雎則是一言不發,但速度卻絲毫不慢,生怕晚一步就會被師父的劍氣削成肉片。

  蘇星看著兩人慌亂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兩個小傢伙,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一陣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在空中打著旋兒,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起舞。

  天璇峰上,一片寂靜,唯有蘇星的笑聲在山間迴蕩,久久不散。

  溫酒和白晏雎一路飛奔,終於趕到了裴惜雪的住處。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幾片落葉在秋風中打著旋兒。

  裴惜雪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一手支頤,似乎在沉思。

  她的眉間微微蹙起,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冷之氣。

  與平日裡暴躁的模樣不同,此時的她,顯得格外肅穆。

  溫酒輕喚一聲:「師父?」

  裴惜雪這才回過神來,看到二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來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隨我來。」

  裴惜雪起身,帶著二人走到院落中央。

  她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

  「有一招劍式,我一直未曾示人。」

  裴惜雪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劍上,「如今,也該是時候了。」


  她深吸一口氣,身形驟然一動。

  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快得肉眼難以捕捉。

  劍氣縱橫,院中草木瞬間被摧折,地面出現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凜冽的劍意,仿佛要將這方天地都撕裂開來。

  最後,裴惜雪收劍而立,劍尖直指蒼穹。

  天空之上,風雲變色,一道巨大的劍氣虛影憑空出現,仿佛要將天幕劈成兩半。

  溫酒和白晏雎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知道師父很強,卻沒想到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這哪裡是一招劍式,分明是毀天滅地的神技!

  裴惜雪將劍收回劍鞘,看向二人,冷聲道:「學會了嗎?」

  溫酒的頭皮一陣發麻。

  「師父,這……這應該不是第一遍就能學會的吧?」

  裴惜雪終於笑了笑,眼角的細紋都舒展開來,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今晚就在這給我練。」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練不出結果都別回去睡覺,什麼時候會了什麼時候喊我檢查。」

  溫酒哀嚎一聲:「師父——!」

  白晏雎則是默默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劍,開始嘗試模仿裴惜雪的動作。

  白晏雎知道,師父說一不二,撒潑打滾都沒有用。

  在溫酒的哀嚎中,裴惜雪笑眯眯地轉身回房。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緊接著,一道靜音符貼在了門上,徹底隔絕了溫酒的哀嚎。

  夜幕降臨,天璇峰上寒風瑟瑟。

  溫酒和白晏雎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他們一遍遍地練習著裴惜雪所授的劍招,卻始終不得要領。

  只有那道驚天劍氣留下的痕跡,在無聲地訴說著它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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