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修,困陣準備!」溫酒站在一口巨型炒鍋後,手裡拿著鍋鏟,儼然一副戰場指揮官的架勢。
「丹修,準備毒煙彈,迷魂香,大力丸,統統給我招呼上!」
「劍修,瞄準他的死穴,給我往死里戳!」
「陣修,別愣著,趕緊布陣,把他困住!」
在溫酒堪比說書先生般繪聲繪色的指揮下,眾修士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戰鬥力爆棚。
符籙如漫天飛雪,丹藥像糖豆一樣灑向關承澤,劍光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各種陣法層層疊疊,將他困在其中。
「怎麼回事?這幫烏合之眾竟然……」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掉進了蜘蛛網的蒼蠅,怎麼也掙脫不開。
「哈哈,關承澤,你也有今天!」一個躲在蒸籠里的修士探出頭來,幸災樂禍地嘲諷道。
「轟!」不遠處,魔兵再次自爆,火光沖天。
「真是沒完沒了!」溫酒皺眉,「三師兄和曲莎姐姐怎麼還沒來?這魔兵自爆也挺鬧心的,得趕緊想辦法解決。」
就在溫酒思索之際,兩道身影御劍而來,正是顧瑾川和曲莎。
他們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顧師兄,曲谷主!」眾修士激動地喊道。
「來了!」溫酒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關承澤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顧瑾川和曲莎落地,顧瑾川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諸位,我和曲谷主已經研究出了血咒的解法!」
「什麼?!」
全場譁然,所有修士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真的假的?」
「血咒真的能解?」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血咒的解法?」關承澤冷笑,「除非施咒者死亡,否則血咒永不解!」
「哼,關承澤,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曲莎冷哼一聲,「我們已經找到了破解之法,你休想再用血咒控制他人!」
「我看你們是在虛張聲勢,給你們自己打氣吧!」血咒根本不可能有解法。
「季長老,傳送法陣可安排妥當了?」鴻羽道君的聲音低沉而凝重,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擔憂。
他負手而立,眺望著遠處混亂的戰場,眼中滿是痛惜。
「回稟掌門,一切準備就緒,只待天道出現,便可將弟子們送離此地。」季向陽躬身答道,語氣堅定有力,卻難掩一絲顫抖。
關承澤被困在重重陣法之中,卻絲毫不見慌亂,反而帶著一絲詭異的平靜,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這詭異的平靜讓溫酒心中警鈴大作。
她握緊了手中的鍋鏟,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天道遲遲未現身,究竟去了何處?
師父他們又在禁地中做什麼?
溫酒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那被撕掉的一頁陣法究竟是什麼?
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威壓驟然降臨,如同泰山壓頂般,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這威壓,浩瀚無垠,仿佛來自天地初開之時,帶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溫酒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要被擠壓碎裂,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她拼盡全力才將其咽了回去。
更別說其他修士,修為稍弱的,當場便爆體而亡,化作一團血霧。
修為稍高的,也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隕落。
「噗——」
溫酒身旁,一個年輕的修士口吐鮮血,無力地倒了下去,眼中滿是絕望和不甘。
就連白晏雎、虞錦年等幾位師兄師姐,也都被這恐怖的威壓壓得彎下了腰,動彈不得。
關承澤趁此機會,猛然發力,竟將困住他的重重陣法盡數震碎,脫困而出。
他仰天大笑,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主上!您終於來了!」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徹天地,仿佛來自九天之外,帶著無盡的威嚴和冷漠。
「我本不欲大開殺戒。」
「不想死的,可以自行離去。」
天道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如同審判之音,宣告著眾人的命運。
眾人心中皆是一凜,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本以為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弟子,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會為了苟活而四散奔逃。
卻沒想到,竟無一人選擇離去。
他們一個個咬緊牙關,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目光堅定地望著那威壓的源頭。
即使面對死亡,他們也未曾退縮半步。
天道冷笑一聲。
那笑聲,不帶絲毫溫度,卻如同寒冰利刃,刺入每個人的心中。
他抬手。
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仿佛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空間扭曲,法則崩塌,天地變色。
溫酒等人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喉嚨,動彈不得,呼吸困難。
體內的靈力如同凝固了一般,無法運轉半分。
白晏雎咬牙抬頭。
他努力想要對抗這股恐怖的威壓,卻發現自己如同螻蟻一般無力。
原來,自己與天道的實力差距竟如此巨大。
絕望的陰影,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們真的還有勝算嗎?
天道目光落在溫酒身上。
那目光,如同兩道利劍,仿佛要將溫酒洞穿。
「你,一定要與我作對嗎?」
天道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
溫酒只覺得自己要窒息了,你問我話你倒是讓我說話啊!
天道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你,作為雷靈根修士,本就是魔族欲殺之而後快的人。」
「如今,你既不願與我合作,那我便只能將你抹殺!」
天道的話,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眾人耳邊。
關承澤和一干魔族大驚失色。
什麼?
溫酒竟然是雷靈根修士?!
這怎麼可能?!
溫酒不是一個五靈根修士嗎?
卻沒想到,她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天賦!
不止魔族大驚。
除了知情的師兄師姐外,其他修士也都震驚不已。
雷靈根!
那可是傳說中的天靈根!
雖然雷靈根有大成就者寥寥無幾。
不是因為雷靈根不優秀,而是因為雷靈根進階太困難了。
怪不得溫酒總能越級殺怪,她現在依舊停留在分神期,卻能直面化神期以上的對手。
虞錦年和時星河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擔憂。
他們知道溫酒的秘密,也明白天道的忌憚。
如今,溫酒的身份暴露,只怕會更加危險。
白晏雎握緊劍,已經在思考有沒有機會與天道同歸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