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便如同離弦之箭般射了過來。
「小師妹!你嚇死我了!」顧瑾川一把抱住溫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使勁搖晃著溫酒的肩膀,力道之大,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想把溫酒搖暈。
溫酒被他搖得頭暈眼花,哭笑不得:「三師兄,輕點,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顧瑾川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鬆開溫酒,尷尬地抹了抹眼淚。
「咳咳,那個,小師妹,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虞錦年和時星河也圍了上來,眼中滿是關切。
「小師妹,你真是嚇死我們了。」虞錦年拍了拍溫酒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
時星河則是一臉擔憂地上下打量著溫酒,生怕她少了一根頭髮絲。
「四師兄,我沒事。」溫酒笑著安慰他們。
白晏雎站在一旁,看著師弟師妹們互動,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充滿了欣慰。
飛光仙聖等前輩也紛紛上前,向溫酒表達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然而,在驚喜過後,飛光仙聖卻敏銳地察覺到溫酒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
她的氣息,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強大。
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溫酒丫頭,你……」飛光仙聖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溫酒笑了笑,沒有解釋。
有些事情,不必言說。
她轉過身,目光落在了天道身上。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如同兩柄鋒利的寶劍,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天道眯了眯眼,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
他感覺到,溫酒身上的氣息,變得陌生而危險。
準確地說,完全是換了個人,或許已經不是「人」了。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了一絲威脅。
溫酒的眼眸深處,緩緩暈染開一抹深邃的紫色。
那紫色,如同濃稠的夜色,神秘而莫測。
不同於以往,這次她的髮絲並未因此而變白,反而黑得更加純粹,如同上好的墨玉。
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從她身上緩緩散發開來,蘊藏著無盡的威能。
飛光仙聖等人皆是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溫酒嗎?
溫酒緩緩抬起右手。
四道流光,從她身後驟然飛出。
正是她的四把本命劍:練秋、碧落、黃泉、墨陽。
它們分別懸浮在溫酒的四周,劍尖直指蒼穹,散發著凜冽的寒光。
而在溫酒的斜後方,青龍盤旋於空,鱗片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意氣風發,威風凜凜。
它低沉地咆哮一聲,仿佛在宣告著自己的回歸。
天道面色陰沉,緩緩抬起右手。
恐怖的威壓,如同山嶽般,朝著眾人壓迫而來。
空間似乎都在這股威壓之下扭曲變形。
飛光仙聖等人臉色驟變,在這股威壓之下,他們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然而,溫酒卻負手而立,神色平靜,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她衣袂飄飄,宛如一朵傲立於風雪之中的寒梅。
「二師姐,四師兄,起防護罩。」溫酒語氣平靜。
虞錦年和時星河毫不猶豫,立刻掐訣施法。
兩道金色的光罩,瞬間將他們籠罩其中。
溫酒抬手,憑空畫出一道複雜的符籙。
那符籙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她輕輕一揮,符籙便穩穩地貼在了虞錦年的防護罩上。
下一刻,虞錦年的防護罩,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最終變成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罩,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天道的威壓,被這巨大的金色光罩完全阻擋在外。
眾人皆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一張符籙,竟然能擋住天道的威壓?
天道更是臉色大變,眼中充滿了驚駭。
他難以相信,自己全力釋放的威壓,竟然被溫酒一張符籙輕易化解。
「你……你究竟是誰?!」天道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
他死死地盯著溫酒,眼中充滿了忌憚。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溫酒輕笑一聲,那笑聲清脆如玉珠落盤,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凜冽。
「你當真不認得我?」
天道聞言,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他努力搜尋著記憶深處,試圖找出與眼前之人相匹配的身影。
許久之後,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一個模糊的身影,終於從他記憶的深處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修,手中握著一把奇怪的劍,劍身流轉著綠色的光芒。
那是他還是魔神時,在天庭遭遇過的唯一一次敗績。
那個無名女修,以一人之力,將他逼入絕境,痛揍了他一頓。
難道……是她?
天道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可是,不對。
那個女修手中那把奇特的劍,他至今記憶猶新。
而眼前的溫酒,手中並沒有那把劍。
「你在疑惑什麼?」溫酒的聲音,如同清泉般,在空中迴蕩。
天道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著溫酒,眼中充滿了探究。
溫酒也不解釋,只是輕輕一揮手。
四把本命劍,化作四道流光,直直地朝著天道攻去。
練秋、碧落、黃泉、墨陽,四劍齊出,劍氣縱橫,瞬間將天道籠罩其中。
在防護罩中的眾人,緊張地望著這一幕。
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驚世大戰。
天道揮舞著手中的黑色長劍,抵擋著四把本命劍的攻擊。
他發現,自己的攻擊,竟然無法傷到溫酒分毫。
所有的攻擊,都被溫酒輕易化解。
而溫酒的攻擊,卻讓他感到無比的棘手。
他感覺自己就像陷入了一張無形的網中,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
天道心中漸漸安定下來。
他發現,雖然他無法殺死溫酒,但溫酒似乎也無法殺死他。
「呵,」天道冷笑一聲,「你的實力,比起當年,可是差遠了。」
他出言譏諷,試圖擾亂溫酒的心神。
然而,溫酒依舊神色平靜,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溫酒收回了四把本命劍。
它們在她身後靜靜懸浮,散發著淡淡的螢光。
「你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溫酒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驚雷一般,在天道耳邊炸響。
天道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黑劍。
「你……」
他剛想開口,卻被溫酒打斷。
「當年,我一時腦抽,饒你一命。」
溫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
「卻沒想到,會給你機會,傷害我的家人。」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冰冷如霜。
「你毀了我的家園,傷害我的親友。」
溫酒的聲音,逐漸變得更加平靜。
她每說一句話,天道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那個模糊的白衣女修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那把奇特的綠色長劍,那讓他至今都無法忘懷的痛楚……
難道,她真的是……
「你還害我掉進輪迴台。真是可惡啊。」
溫酒眯了眯眼。
四把本命劍,再次化作流光,朝著天道攻去。
這一次,溫酒的攻擊,比之前更加凌厲,更加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