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光芒籠罩著大地,看似生機勃勃,卻暗藏殺機。
細小的藤蔓如同靈蛇般,悄無聲息地從泥土中鑽出。
它們蜿蜒伸展,朝著天道纏繞而去。
起初,這些藤蔓纖細得如同蛛絲,毫不起眼。
但轉瞬間,它們就變得粗壯起來,如同一條條青色的蟒蛇,將天道緊緊束縛。
「這是什麼?!」天道驚恐地掙扎著,想要掙脫這些藤蔓的束縛。
然而,這些藤蔓卻像是擁有無限的力量,越纏越緊。
與此同時,原本嬌艷的花朵,此刻也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它們的花瓣邊緣,變得鋒利如刀。
花朵旋轉著,化作一道道致命的飛鏢,朝著天道射去。
「啊!」天道發出一聲慘叫,身上被劃出一道道血痕。
就連那些新生的樹枝,也變得如同鋼鞭一般堅硬。
它們揮舞著,抽打在天道的身上,發出陣陣噼啪的聲響。
「這……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天道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拼盡全力想要抵擋,卻根本無濟於事。
「這……這也太可怕了吧!」葉星言捂著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真的是春風劍的威力嗎?」有人喃喃自語道。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天道……天道好像要不行了!」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天道被藤蔓、花朵和樹枝,一點一點地吞噬。
他掙扎著,嘶吼著,卻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最終,天道被拖入了地下。
地面上,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
「他……他死了?」有人顫抖著問道。
「好像……是真的死了。」
眾人沉默了,都被眼前這恐怖的一幕所震撼。
「咕咚。」有人咽了咽口水。
「這……這也太可怕了。」
春意盎然的環境,此刻卻顯得無比詭異。
這充滿希望的景象,竟然成為了天道的葬身之地。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和泥土的芬芳。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味,交織在一起。
死寂。
片刻的死寂後,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
壓抑許久的恐懼、絕望,在這一刻,統統化作了狂喜。
劫後餘生的喜悅,沖刷著每個人的神經。
「贏了!我們贏了!」有人高聲呼喊,聲音顫抖,卻充滿了力量。
「天道死了!我們自由了!」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哭腔,卻更像是一種宣洩。
「我們活下來了!」
歡呼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淚水與笑容交織在一起。
這是一種從地獄到天堂的狂喜,一種從絕望到希望的重生。
顧瑾川第一個沖向了溫酒,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激動。
虞錦年和時星河緊隨其後,三人將溫酒圍在中間。
白晏雎隨後趕到,臉上帶著一抹淺笑,卻掩不住眼中的關切。
「小師妹,你沒事吧?」顧瑾川上上下下打量著溫酒,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沒事。」溫酒輕輕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沒想到啊,我們的小師妹,竟然是個隱藏的大佬!」虞錦年笑著打趣道。
「可不是嘛,」時星河也跟著調侃,「以後得抱緊小師妹的大腿了!」
「是啊,」顧瑾川故作深沉地點頭,「以後誰敢欺負我們,就報小師妹的名號!」
「我看誰敢!」白晏雎笑著瞪了顧瑾川一眼,「小師妹的名號也是你能隨便報的?」
「大師兄,我們這不是開玩笑嘛!」顧瑾川連忙解釋。
「對啊大師兄,我們都知道,小師妹最厲害了!」虞錦年也跟著附和。
「那當然,」時星河一臉驕傲,「也不看看是誰的師妹!」
溫酒看著師兄師姐們輕鬆的玩笑,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們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害怕她,疏遠她。
這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和溫暖。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下來。
太好了,終於可以躺平了,這樣誰也不能逼她上進了吧!
「小師妹,」虞錦年微微蹙眉,目光落在溫酒身上,「你……你的身體好像變好了?」
虞錦年想起溫酒之前白髮的模樣,與現在判若兩人。
「到底怎麼回事?」虞錦年追問,眼中滿是疑惑。
「之前在清音寺的時候,主持說要捨棄肉身才能得到自己的力量。」溫酒語氣平淡。
虞錦年和時星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捨棄肉身?
「剛才情況緊急,我就去填陣樞了。誅仙大陣需要雷靈根修士坐穩陣樞的位置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溫酒補充道。
「填陣樞?!」時星河驚呼出聲,「你?!」
「四師兄別激動,我這不是又活了嗎?還因禍得福了。」溫酒聳了聳肩,一副認慫的模樣。
時星河看著溫酒,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鴻羽道君走到飛光仙聖身邊,神色複雜。
「仙聖,是您告訴溫酒這誅仙大陣的嗎?」鴻羽道君低聲問道。
飛光仙聖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溫酒身上,帶著一絲探究。
「不是老身。」飛光仙聖語氣肯定。
鴻羽道君更加疑惑了。
如果不是飛光仙聖,那溫酒又是從何得知的?
裴惜雪一把抱住溫酒,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溫酒勒斷氣。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她激動得不能自已。
「小酒,你嚇死為師了!」裴惜雪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溫酒輕輕拍了拍裴惜雪的後背,柔聲安慰。
「師父,我沒事。」
裴惜雪鬆開溫酒,仔細打量著她,確認她真的安然無恙後,才開口問道:「小酒,你怎麼知道誅仙大陣的?」
溫酒笑嘻嘻道:「我拿去問了蘇師叔。」
裴惜雪一愣。
「但蘇師叔躲躲藏藏的,我只好拿去問問表哥了。」溫酒繼續說道。
人群中,寧雪風臉色一變。
早知道她問這個是要去殉陣,當初打死都不該說!
寧雪風心中懊悔不已。
要是因為他,害得小妹真的殉了陣,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白晏雎順著溫酒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在人群中沉默不語的寧雪風,笑著走了過去,勾著他的肩膀往遠處走去。
「大師兄幹什麼去?她和表哥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溫酒不明所以。
時星河擋住溫酒的視線,笑道:「也沒什麼,大師兄就是去找寧兄敘敘舊。」混蛋!他也想揍他!
要不是他多嘴,害得他們差點失去小師妹,這筆帳還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