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收斂了笑意,神色變得認真。
「陸驚寒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
「我們不能硬碰硬。」
「得智取。」
她環視眾人,目光銳利。
「我打算用暗度陳倉之計。」
「暗度陳倉?」趙昊一臉疑惑,「這是什麼計策?」
其他弟子也紛紛表示沒聽過。
就連許知意也一臉好奇地看著溫酒。
溫酒微微一笑,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製造假象,迷惑敵人。」
「讓他們以為我們要攻擊他們的主力,實際上卻暗中偷襲他們的薄弱環節。」
「聲東擊西?」一個弟子恍然大悟。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溫酒點點頭,「但比聲東擊西更複雜,也更有效。」
「我們需要一個誘餌,吸引陸驚寒的注意力。」
「然後趁他分神之際,我們再集中力量攻擊他的弱點。」
「這個誘餌……」溫酒頓了頓,目光落在了葉星言身上。
「就由葉星言來擔任。」
「溫道友,你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啊。」葉星言嘴上說著,卻沒有絲毫的緊張。
「那我的任務是什麼?」葉星言搓搓手問道。
「你的任務有兩個。」溫酒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收集陸驚寒團隊的所有信息,他的計劃以及安排。」
「第二,將這些信息秘密傳達給我,我會根據這些信息制定具體的作戰計劃。」
「明白。」葉星言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會盡力完成任務。」
「很好。」溫酒滿意地笑了笑。
「接下來,我們來討論一下具體的行動方案……」
溫酒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地圖,鋪在地上。
「這是我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繪製的簡易地圖。」
她指著地圖上的幾個標記,開始詳細講解自己的計劃。
弟子們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提出一些疑問。
溫酒一一解答,耐心細緻。
經過一番討論,眾人最終確定了行動方案。
溫酒看向葉星言,語氣嚴肅。
「葉兄,你的任務至關重要。」
「能否成功實施暗度陳倉之計,就看你的了。」
葉星言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放心!」
這次若是真能拿下那個陸驚寒,那也是件樂事!
溫酒盤腿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手中握著一塊溫潤的玉佩。
玉佩微微發燙,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入溫酒的耳中。
「陸驚寒的主力部隊駐紮在西北方,防守薄弱的是東南方,他們計劃明日午時發動總攻。」
「該說不愧是男主嗎,這麼自信。」
陸驚寒的隊伍,都是玄天宗的精英弟子,個個劍氣凜然,實力不容小覷。
而溫酒這邊,雖然人數眾多,但大多是新入門的弟子,實戰經驗幾乎等於沒有。
硬碰硬,無疑是以卵擊石。
況且她和蔣浩宇、葉星言也不能過多幫助弟子們。
「看來只能險中求勝了。」溫酒喃喃自語。
她在地圖上仔細地研究著地形,手指不斷地在地圖上移動。
「東南方地勢複雜,易守難攻,是絕佳的伏擊地點。」
溫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就選這裡了。」
夜深人靜,萬物俱寂。
溫酒帶領著趙昊等一隊弟子悄悄地向東南方潛行。
另一邊,蔣浩宇則帶著剩餘的弟子,大張旗鼓地向陸驚寒的主力部隊進發。
陸驚寒果然中計,將主力部隊調往西北方迎戰。
「就是現在!」溫酒一聲令下。
埋伏在東南方的弟子們一躍而出,向陸驚寒的薄弱環節發動猛烈的攻擊。
原本計劃天衣無縫,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負責佯攻的蔣浩宇那邊,不知何故,竟然真的跟陸驚寒的主力部隊打了起來。
「怎麼回事?」溫酒眉頭緊鎖。
「報告師叔祖,蔣師兄好像打上癮了,根本停不下來!」一個弟子氣喘吁吁地跑來報告。
「……」
溫酒看向眼前的陸驚寒,計上心頭。
「陸師兄,西北方已經穩住了。那些菜鳥不足為懼,已經被全部淘汰,請陸師兄放心。」
他瞥了一眼眼前的弟子,總覺得有些眼生。
「全部?」陸驚寒挑了挑眉,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些。
「是的,師兄,我們下手可狠了!」溫酒身後的幾個「老弟子」紛紛站出來作證,一個個添油加醋,把淘汰新弟子的過程描述得精彩絕倫。
陸驚寒環視了一圈,大部分弟子的面孔確實眼熟,便將心底那絲疑惑壓了下去。
「嗯,幹得不錯。」
他微微頷首,繼續關注前方情況。
就在這時,許知意帶著一眾新弟子緩緩而來。
抬眼看見陸驚寒站在路中間,大家都慌亂起來。
「壞了,是陸師兄,我們丸辣!」
在葉星言和蔣浩宇的裡應外合下,西北方的老弟子們也被捆了起來。
對此,陸驚寒還不知情。
葉星言和蔣浩宇望著遠方,「這下就看溫酒的了。」
陸驚寒眼神一凝。
手中長劍出鞘,一道凌厲的劍氣瞬間劃破空氣。
雖然在秘境中,他的境界被壓制到了金丹期。
但這柄跟隨他多年的本命靈劍,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劍氣所過之處,地面寸寸龜裂,草木瞬間化為齏粉。
霸道無比的劍意,仿佛要將這方天地都撕裂開來。
許知意飛快地看了一眼偽裝的溫酒。
溫酒微微頷首,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許知意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散開!跑!」
這聲音清脆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新弟子們聞言,立刻作鳥獸散。
當然,說是「散」,其實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在執行某種戰術。
他們看似慌亂地四散奔逃,實際上卻巧妙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隊形。
就像一群靈活的兔子,在獵犬的追捕下,忽左忽右,忽快忽慢。
陸驚寒微微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這些新弟子並非真的害怕,而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他冷哼一聲,提劍朝著幾個跑得「最慢」的弟子追了過去。
「哎喲,陸師兄好兇啊,救命啊!」一個弟子一邊誇張地大叫,一邊「慌不擇路」地跑進了樹林。
「師兄饒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另一個弟子一邊「哭喊」,一邊「不小心」絆倒在一塊石頭上,然後「驚恐」地爬起來繼續跑。
「陸師兄,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求您放過我吧!」又一個弟子聲淚俱下地「求饒」,腳下卻像抹了油一樣滑溜,怎麼也追不上。
陸驚寒越追越覺得不對勁。
這些弟子雖然修為不高,但逃跑的路線卻異常刁鑽,總能利用地形和障礙物與他周旋。
而且,他們還會時不時地回頭放幾道「微不足道」的法術,雖然威力不大,卻足夠擾亂他的節奏。
最氣人的是身後總有一些法術在攻擊他,這些弟子怎麼跑這麼快的!
不對勁。
漸漸地,陸驚寒發現自己竟然被這些「菜鳥」給困住了!
他就像一頭被一群蚊子包圍的雄獅,空有一身力量,卻無處施展。
「可惡!」陸驚寒怒吼一聲,劍氣縱橫,想要逼退這些煩人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