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突破大羅
紅鱗大蟒死了，死得很慘。
血水匯成溪流，溪流匯成河，流向低洼匯聚成湖泊。
「這快要化蛟的大蛇，渾身是寶啊。老熊，快來搭把手。」
豬八戒屁顛屁顛走了上前，還不忘喊上熊羆，前來肢解紅鱗大蟒，還不停在嘀咕，「筋可以用來做腰帶，蛇膽是好東西，蛇肉可以當午餐，內丹也是補品，就是這身鱗甲差了點意思。」
連他師傅的攻擊都扛不住，做起盔甲、皮甲來也不結實。
這模樣，倒是有幾分像當年兇殘的哪吒。
紅孩兒倒是喜歡湊熱鬧，拿著八戒不要的鱗甲在腳下比劃著名，拿來做鞋還不錯。
就連孫悟空、敖烈也加入了瓜分大軍。
安言任由他們去折騰，自己則是來到唐三藏身旁，看到他已經平復下來後，道：「怎麼樣？心情是不是舒暢了不少。」
「舒暢是舒暢了，只是剛才那樣子，讓我感覺自己仿佛墮入魔道一樣。」唐三藏一嘆。
「這大蛇，盤踞在這裡不知多少年月，不知吃了多少過路人。」
「就這樣給他一個痛快，都算便宜它了。」
安言指著那紅鱗大蟒道，然後他又緩緩說著，「心病還須心藥醫，其實三藏你的癥結所在並不是這大蛇，而是你的信念動搖了。」
「越靠近靈山，你就越害怕，害怕所謂的佛與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
「你認為的佛應該是大公無私、心懷天下、慈悲為懷，而不是像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慾。」
「對嗎？」
安言的話，就好像一把利刃直插唐三藏的心臟，全部說中了。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唐三藏一臉迷茫，「佛，怎麼可能會像凡人？」
「如果佛和凡人沒區別，那修行、修佛是為了什麼？」
「修行，求的本來就是一個心安。」
「正如三藏你修佛是為了達濟天下，那麼就有人是為了一己之欲。」
「即便是聖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何況是佛呢？」
早已經看透了修行本質的安言，十分平靜說道。
他自己修道，為的就是能夠在自己做想做的事情時，能不受限制，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如果你發現不合自己心意，大不了另起爐灶。」
「你們佛教不是有大乘、小乘之分嗎？大不了以後再多一個派別就是了。」
「想我道門，裡面不也分好幾個派系。」
「有時候，我真的羨慕安言你的灑脫。」唐三藏苦笑，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真的踏出這一步，是需要勇氣與魄力的。
就好像黑社會的幫派想另起爐灶，原東家樂意看到多出一個人和自己爭地盤嗎？
同理，在香火有限的情況下，又多出一個新佛來與自己搶香火，只怕靈山也不會樂意。
「怕什麼？有我在。」
「到時我罩你！」
如果是以前，安言說這句話的底氣絕對不會這麼足。
但現在，他只想說，還有誰！
天上的伽藍揭諦，原以為安言與唐三藏之前說的另起爐灶只是開玩笑，現在看來，他們好像是要玩真的了。
怎麼辦？
他們幾個面面相覷，最後選擇將事情如實稟報上去。
這些事情，也輪不到他們憂心。
就算唐三藏真的要這樣做，憑他們的實力能做到什麼？
什麼也做不到！
在安言的一番話語下，唐三藏心裡倒是舒坦了不少。
至少，他不是沒有支持者。
「安哥兒、師傅，你們不要聊了。」
「再聊下去，東西都要被八戒吃完了。」
孫悟空的聲音傳來。
八戒的聲音緊隨而至。
「猴哥，瞧你這話說的，這麼大一條蛇，還怕沒得吃？」
在飽餐一頓後，唐三藏收拾心情繼續上路。
以後自己要怎麼做，還得先去了靈山看過才知道。
或許，這只是一小部分的害群之馬。
很快，他們就走出了七絕山。
七絕山的蛇妖，放在整個西遊里，都排不上號。
又是數月光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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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他們停了下來，因為安言要突破了。
一片荒原上，孫悟空與牛魔王各站一邊，合力施展布下結界。
因為突破大羅的動靜太大了，如果被人發現的話，只怕會多出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不喜歡安言的人，可不少。
此刻外界的事情，安言已經無法感知了，全神貫注在體內胸中五氣與頂上三花上面。
當突破開始那一刻，盤腿荒原上的安言，綻放萬丈光芒，神光璀璨，浩瀚氣息升騰。
胸中五氣更是發出神邸之音，五尊神邸自五處神藏走出，化作五個安言模樣的神靈，或笑、或嚴肅、或憤怒、或柔和、或平靜。
「合！」
在安言的聲音下，五氣開始合一，五尊神靈匯聚歸一。
整個過程，道則在轟鳴，天地在震動。
雷霆、時間和空間三種法則顯化而出。
只是安言的底蘊太深厚了，法則也都是排名前列的大法則，突破動靜也遠超一般大羅。
哪怕有孫悟空與牛魔王合力布下大陣，但依然無法阻擋氣息的流出，這一方天地的所有生靈都心有所感。
有大修行者在進行蛻變！
要晉升！
遠在朱紫國麒麟山獬豸洞的妖精賽太歲，也是被這股氣息驚動，不管麾下惶惶不安的小妖，出了洞府來到山頭上遠眺，眼含震撼道：「是哪一位大能在證大羅道果？哪怕相隔遙遠，依舊讓人感覺心慌意亂。」
「太可怕了！」
要不要前往看看？
自己觀摩一番，或許會有所得。
能夠親自觀摩一位太乙金仙證道大羅，這是難得的機緣。
但猶豫再三，賽太歲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要是讓那大能誤會，只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更何況，既然那大能敢光明正大證道大羅，就證明他不怕外人來打擾，定然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誤打誤撞下，這賽太歲倒是撿回了一條命。
先不說安言，單單是牛魔王與孫悟空兩人就夠他喝一壺了。
然而，不是誰都像賽太歲一樣謹慎。
就有一尊困守太乙境界多年的老妖，聞風而動。
如果對方突破失敗，或許他還能夠將一尊即將證道大羅的存在吞噬，藉此踏出最後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