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與頂級謀士的面基
翌日早晨，嬴軒在嬌嫩輕柔的親吻中甦醒。
溫暖的呼吸吹拂在臉上有些癢，像是少女不安分的引誘。
嬴軒心裡美滋滋的想著，皇二代的日子就是爽，也不知是哪個侍女來喊自己起床，方法真是溫柔乖巧，日後一定要將其辦了好好獎賞。
張開雙眼，一隻碩大的狗頭！
——沉默。
「滾！！！」
「嗚~嗚~嗚」
委屈的旺財被嚇的渾身一哆嗦，嗚咽著跑出了房間。
嬴軒在侍女的憋笑下，狠狠的洗了十次臉才羞憤罷休。
鬱悶的吃完早膳，走出門就看見不遠處練劍的章邯。
一道人影此刻正好走到店前。
「對了，他一開始以為我是去找他麻煩的，還給了我一個佩飾。」
嬴軒看著兩個聰明人震驚的神色得意不已。
身份的變動給他帶來了巨大的不同。
這簡直就是天生作為承載文字的東西。
嬴軒皺眉一時有些不解，難不成高看他了？
歷史上他在逼死胡亥之後，沒能竄反上位也是因為發現沒人支持他。
下一刻，只見他取來店裡的毛筆與墨。
「屬下不知，還請公子指教！」
章邯暗自堅定信念，一定要創下一番豐功偉業！
嬴軒想了一路也沒想清楚，這個趙高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看也沒有歷史上指鹿為馬的霸氣勁。
「如此輕盈柔軟，原材還簡單易找，倒是一種如廁的好物品，我們拿出來賣必定能大賺一筆，只是說他有多偉大還真沒看出來！」
四句話好似爆發出了一股改天換地般的氣勢，壓的這人喘不過氣來。
不容易啊！來了小半年了，總算是顯聖成功一次！
四周的夥計們雖然不懂有何含義，但能從管事和章邯的表情中看出，公子的發明很是厲害。
章邯不愧是侍衛出身，立刻就跟隨嬴軒的視線發現了對方。
他看向一旁的章邯嘿嘿一笑。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嬴軒一愣那可是趙高的親信啊，他怎麼會親自出手。
嬴軒只要想想那個畫面就嘿嘿的笑出了聲。
「章邯，伱可知這幾日我為何一直往趣閣跑？」
滿足了虛榮心的嬴軒無比暢快，在眾人崇拜的眼神下傲然宣講。
「是我花了很長時間，很大代價才總算說動了對方出山！」
緊接著當他看到那紙質上的文字之時，頓時只覺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
雖說對方是系統認證過的忠臣，可嬴軒認為那還不夠，他必須讓對方看到屬於自己的人格魅力。
走出宮門的章邯也能明顯感覺到，剛剛與兄弟們寒暄一個比一個客氣。
讓對方感受到跟著他混，前途有多麼的光明，有多強的優越感。
嬴軒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純屬是閒的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
搖了搖頭，算了不想了還是先搞好自己的事業為主。
下一刻，眾人就看到了清晰乾淨的字體展現在紙面上。
只有如此，才能讓他們真正發自內心的忠於自己。
章邯也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方。
誰知章邯還以為嬴軒告訴他，是為了一會讓他去接待便追問道。
「那等珍惜寶物都是有數的，說不定是哪位大臣送給趙高的。」
他曾在路上想過無數次對方的樣貌品行，卻沒想到第一面就會給自己帶來這樣巨大的震撼。
嬴軒本不打算要，可一陣似曾相識的清香讓他下意識接過木墜。
平日裡絹布書寫的信件都是小心晾乾，不然稍有折迭就會把字體弄花，等讀的時候只剩下一片污漬，什麼都看不清。
送走了嬴軒，中尉身邊的侍衛問道。
一時間心神受到震撼，世間竟有如此胸懷天下之人？
他明明記得造紙的最後一步是從水缸中抄出纖維，沒想到這種澆到布上的也能行。
老管事頓時震驚無言，愣愣的說不出話。
他也很是無奈，別說名諱了，對方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
「公子您交代的事昨晚已經辦妥，只是辦事的時候正巧遇到了趙高，他也是為滅口去的！」
激動不已的嬴軒向章邯與一眾夥計介紹。
紙質雖然還是有些生硬，但相比木簡好了萬倍不止。
好不容易糊弄著章邯走到了趣閣，一問招來的管事，應聘掌柜的人還是沒來嬴軒失望至極。
而創造優越感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一個比他還厲害的人，做出跟他一樣的選擇。
比如一個謀士的效忠。
一旁的老管事上前摸了摸也一臉驚奇。
嬴軒雙目放光，哈哈開口吧我的同志，表現出你的激動與淚目，讓章邯看清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正確！
等走到宮門前，輪值的中尉遠遠看到嬴軒就跑了過來。
上面的白布泛起了一層薄皮，那不正是昨天撈出來的紙漿嗎？
嬴軒眼睛霍然一亮，急忙走上前去仔細觀察。
「這才哪到哪？這種雜質太多，等本公子研究出純白色的紙，到時候推廣天下，便可讓更多人讀書識字，讓更多的百姓擺脫愚昧。」
此刻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能追隨公子只怕是自己得來不易的機緣！
而這時，在嬴軒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後，也發現了門前一身蓑衣的男子。
幹了一輩子商人的他，立刻就明白了這種東西的商業價值。
此話落下的剎那，一道天雷划過，瞬間照亮了陰沉的天色。
那章邯必定死心塌地的跟隨自己。
假如這個謀士再聰明一點，來的時候痛哭流涕，感恩戴德。
而一旁的章邯也看明白了一些。
一點小事就殺了下屬，他日後還如何籠絡人心。
同樣震撼的還有章邯，他震驚於嬴軒要為天下開智的豪言壯語，更是震驚於那紙上書寫的四句氣勢磅礴震撼人心的詩句。
可嬴軒不聽，當著老管事的面還狠狠按了兩下，然後才再次將紙翻開。
頓時所有不滿都煙消雲散，嬴軒腦海中的雄功偉業再次浮現。
看了眼一邊走路一邊思索的嬴軒。
哪怕是往日與自己不太對付的人，也硬著頭皮上前恭維了兩句。
面對老管事的質疑嬴軒嘿嘿一笑，就是要有人質疑，沒人質疑怎麼能展現自己的牛逼呢！
他喉嚨乾澀的看著這位不過十幾歲的少年，看到的卻好似是一位俯視眾生頂天立地的巨人！
而那人此刻也非常確定，眼前這個言語張揚的少年便是自己要投靠的人。
他有些難耐的搓著雙手。
還挺好聞，只是這個味道好像在哪聞過！
嬴軒愣了半秒想不起來了，再次摸出來一塊金餅塞給中尉。
中尉見嬴軒沒有回話就繼續說道。
他順著起皮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嘗試揭開，只見一張顏色雜亂但質地輕盈的紙張輕飄飄的分離了出來。
「我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此人可以說是頂級的謀士！」
「先生便是公子要等的人嗎？」
寫一段話就要耗費不短時間。
越想越興奮他迫不及待拉著章邯就要出宮。
嬴軒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見角落裡一塊搭著布塊的架子。
好傢夥，自己還真給造出來了？
侍衛疑惑不解，中尉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
用的時候竟給了嬴軒一種短時間重回文明社會的幸福感。
章邯頓時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有些激動道。
現在章邯還沒展現才華，說到底也只是侍衛而已，就算是他自己只怕也沒把自己當做大將軍。
「不可啊，你這樣豈不把字體弄花了！」
「章邯兄弟這次算是一步登天了，跟著公子日後遲早留下一番作為。」
中尉譏笑一聲。
這個老管事是嬴軒從其他店裡挖來的，從不在意嬴軒的身份，也不像其他人只會恭維，嬴軒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放心的將趣閣交給他管理。
研磨過後撕下一片紙就書寫起來。
嬴軒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裝個13，章邯這麼認真趕緊打斷了他。
「那個啥！也沒那麼誇張，不用這樣不用這樣！」
中尉百般推讓，直到嬴軒變了臉色才恭敬的接了過去。
想到嬴軒的話，他沒有因為對方衣著襤褸便怠慢，上前一步恭敬行禮。
「那木墜一看就不是凡品，為何要交上去啊？」
卻見嬴軒眼神微微眯起，一臉神秘的說道。
「你是傻嗎？真以為趙高是為了收買我們？」
「不知那位先生的名諱是？屬下先了解一下一會也不至於失禮。」
章邯低頭回了一聲。
用這種輕盈便於攜帶的東西承載文字，要比竹簡方便太多，比造價高昂的絹布便宜太多。
幾分鐘過後，神情舒爽的嬴軒再次出現在章邯面前。
這不立刻就證明了他的選擇有多么正確嗎？
早上沒上廁所的他，興奮的撕下了一塊沖向茅房。
而嬴軒幾乎是一口作氣，一盞茶不到就寫滿了字體。
兩人對視，嬴軒看到對方狼狽的身姿與堅毅的目光，立刻就明白自己等的人終於來了。
「這個消息誰都不知道，你可別泄露出去。」
看著章邯貼近的耳朵，他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
此物一出，世間當再無竹簡的地位。
侍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中尉看著兩人的身影感嘆到。
「屬下必定守口如瓶，如若泄露半句便讓我不得好死……。」
「本公子要為民開智，為天下開智！」
「但我和兄弟們既然已經拿了您的錢，當然就不會再收別人的東西。」
「也只有交給公子萬無一失，還能再換點賞賜！做人不能太貪，只拿該拿的才是長久之計！」
他聽到了嬴軒的話也看到了天空的雷鳴。
說著中尉便將木製的吊墜塞進了嬴軒手中。
老管家頓時呼喊道。
這個時候，來一個傳聞中就很厲害的人，當著他的面效忠自己。
「都說了要保密，當然不能提前告訴你！」
隨後更是吹了兩下就將紙迭了起來。
「咱們要是拿出去賣，被人認出來了沒法解釋不說，萬一趙高過段時間倒打一耙說丟了是你偷的，你怎麼辦？到時候只怕百口莫辯！」
「這就是百年之內最偉大的發明——紙！」
往日在竹簡上、絹布上書寫，都需要多次蘸墨。
卻不想那人在聽到章邯說出嬴軒公子身份的時候，眼中那堅毅的光芒瞬間暗淡。
一絲愕然，一絲苦笑，似是自嘲中又摻雜著絕望，沉默過後他灑脫一笑。
在嬴軒真誠的眼神下開口問道。
「你介意我殺你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