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國師狠狠瞪向他:「我女兒都成了那般模樣,如何能救醒?」
戰閻回答:「一個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用冷水澆醒,還是說,阮國師心虛不敢,怕她把你們的陰謀全都抖摟出來?」
阮國師想要當著眾人的面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按照他的建議去做。
但凡他拒絕,這算計謀害的罪名就要坐實了!
他讓人把阮卿卿用冷水澆醒,滿臉失望的開口:「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神志不清?」
阮卿卿茫然的眨眨眼睛,一幕幕之前發生的畫面在她腦海裡面回放,讓她頃刻間情緒崩潰。
她下意識就指責戰閻:「是他,是他給我餵了藥丸,我才變得神志不清,爹爹你要為我做主啊!」
話音落下,那些阮國師的門徒就怒不可遏,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盛朝來的戰公子竟是這般的惡劣,他欺負阮卿卿,必須要給個說法和交代。
他們忍不住指責:「如今你還想否認嗎?這全都是你的錯,是你害的阮小姐神志不清!」
戰閻失笑:「我的錯?她如果沒先對我心存不軌,我又為何要給她用藥?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小姐,跑到我面前趁著我渾身無力的時候要伺候,要解衣裳,她想做什麼,不用我說的很清楚吧?」
阮卿卿還不及爭辯,就聽到林老太醫詫異說道:「你說什麼?她要解你的衣裳?她這是打算讓你喜當爹啊!」
眾人登時愣住,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詢問:「什麼叫喜當爹!」
林老太醫咳嗽一聲:「就是懷著別人的孩子沾上我們家公子,逼著他為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負責!」
眾人這才明白,也就是說阮小姐已經懷孕了。
她不安的捏緊手指爭辯:「我沒有,你不要胡亂造謠,我哪裡要讓他喜當爹,我也根本就沒懷孕,我只想要照顧他,覺得他是父親請進門的貴客,不能怠慢!」
阮國師也緊跟著開口:「放肆,我女兒乃堂堂麗國國師之女,豈能由你胡亂污衊名聲,來人,將這老東西給押下去,把他胡說八道的舌頭給割下來!」
戰閻直接氣笑了:「阮國師,你好大的膽子啊,盛朝第一太醫你也敢動?」
話音落下,眾人忍不住面色大變。
誰都沒想到,這麼看著並不起眼的小老頭,竟然是盛朝第一太醫?
怪不得能一眼就看出阮卿卿有了身孕,他可真有本事啊!
阮卿卿嚇得渾身發抖,可她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有了身孕,不然孩子父親追查起來,整個國師府都要遭受她的連累。
思及此,她咬牙說道:「那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若是真的懷了身孕,如何還能跳舞?不信,不信我給你們表演一個下腰?」
她後半身猛然往下仰倒,緊接著雙手就落在地上。
看到她那平坦的小腹,眾人不屑的眼神就落在林太醫的身上。
阮國師也不滿說道:「你們瞧見沒,我女兒根本就沒有懷孕,她還能下腰,這位盛朝來的林太醫,也不過如此啊!」
林太醫鎮定自若的開口:「這位阮小姐,你千不該萬不該的胡亂逞強,你這一胎原本就有些不太穩當,如今你急著證明自己沒有懷孕,卻敢當眾下腰,你這是自討苦吃啊!」
阮卿卿心虛爭辯:「我沒有自討苦吃,你們盛朝人胡亂攀咬,明明是他戰義候對我不軌,卻反過來倒打一耙,我不服!」
阮國師立刻沉著臉大喊:「對,我們不服,我們要去找烏國君討個說法,讓他跟我女兒一個交代!」
林太醫滿目複雜的開口:「阮姑娘,你還沒覺得小腹處隱隱做疼起來了嗎?」
阮卿卿剛想否認,就感覺到腹部不但開始疼痛,甚至還有熱意已經流了出來。
她原本穿的就薄,不過是瞬間,那鮮血就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離著她身邊最近的人聞到了血腥氣,立刻震驚呼喊:「血,阮姑娘身上竟然流血了!」
阮卿卿渾身一軟,整個人就委頓在地上。
越來越多的鮮血洶湧而出,她整張小臉頃刻間變得煞白。
阮國師著急說道:「來人,快去請府醫,快啊!」
不多時府醫就被請了過來,而此時烏國君竟然也帶著宮醫趕到了。
他面色難看的說道:「我聽說阮國師賴上我外甥了?」
阮國師下意識爭辯:「國君你誤會了,明明是你外甥喝多了酒,試圖對卿卿不軌!」
烏國君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睛:「就你女兒長的那麼一副模樣,我外甥會看上她?」
只一句話讓阮國師面色青白交錯,他很想問問,我女兒到底哪裡長的差?
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烏國君打斷:「我外甥媳婦是盛朝離王的女兒,她不但貌美無雙,甚至還醫術精湛,深得百姓們的敬重,就阮卿卿給她提鞋都不配,但凡我外甥眼睛不瞎,腦子沒壞掉,都絕不敢在外頭胡鬧!」
阮國師被氣的都要翻白眼了,論損人這張嘴,沒人能抵得上烏國君!
他正惱恨交加的時候,宮醫也已經開口:「回稟國君,阮姑娘她有流產之兆,腹中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必須得趕緊餵下落胎藥,不然只怕會有一屍兩命的危險!」
烏國君驚愕的瞪大眼睛:「沒聽說過她有婚約啊!」
他下意識看向阮國師:「你女兒腹中的孩子是誰的?本國君實在是沒想到,你家可真亂!」
阮國師好懸沒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只覺得自己這張臉皮已經被烏國君狠狠揭下來丟在地上隨便亂踩了。
事到如今,他可不敢再否認宮醫的診斷了。
他只得說道:「老臣不清楚!」
烏國君點點頭:「既然你不清楚,那就把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綁起來挨個詢問,總有一個能說出她腹中孩子爹的身份!」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就見不少婆子和丫鬟都被帶下去用刑審問了。
阮卿卿疼的死去活來,額上冷汗也不斷簌簌落下。
她哀求的眼神落在阮國師的身上,卻被他忽視個徹底。
她心頭忍不住有些發涼,憑著她對自己親爹的了解,這是要放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