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屋敷府邸旁有一座後山,後山上,矗立著歷代鬼殺隊劍士們的墓碑。
產屋敷主公記得每一位死去劍士們的名字,他經常帶著妻孩來後山掃墓,以祭奠那些為了產屋敷家族、為了人類而赤血奮戰的亡靈。
一日,時透無一郎帶著一籃水果和花束來到一座墓碑前,他輕輕地擦拭著墓碑上的塵土,碑上印刻著的「有一郎」也越發清晰起來。
「哥哥,你最近還好嗎?距離鬼消失已經三年了,無一郎也終於在主公大人這裡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即使現在身處和平的時代,無一郎也依舊會盡己所能,替哥哥,還有父親母親,完成你們沒有完成的事」
17歲的無一郎跪在墓碑前,雙手合十,真誠地祈禱著。
他早已擺脫了那份稚氣,稜角多了一分成熟,微風吹拂著他那淡綠色的發尾,盡顯不凡的風度。
「無一郎」
今日,是沅衣與實彌一同拜訪主公大人的日子。
實彌還在與產屋敷主公暢談,她見無事,便詢問了僕人無一郎的去處。
無一郎一愣。
這個熟悉的聲音,曾經離自己很近,但是,自己卻沒有牢牢地把握住。
好像已經有三年,再也沒聽見這個聲音了。
「哥哥,是無一郎想的那樣嗎?」
他呆呆地繼續看著那塊墓碑,好似含著淚,不敢回頭。
他怕又是一場夢,夢醒之後,又獨留自己一人。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沅衣來到無一郎的身後,放下了水果和花束,雙手合十,朝著有一郎的墓鞠了一躬。
見無一郎沒反應,她疑惑地蹲下了身。
「怎麼了?無一郎。我記得我應該提前讓鎹鴉帶信過來了呀,你怎麼啦?怎麼,不敢相信是吧?」
沅衣俏皮地眨眨眼,望著他的側顏,心頭一震。
他什麼時候開始.長得比自己還高了?
「姐姐,真是你嗎?」
無一郎機械式的轉過頭,他那翠綠色的眸子裡,滿是沅衣的影子。
三年前的那場大戰,失去了他最愛的哥哥,失去了他尊敬的岩柱先生,也失去了.
「嗯嗯,雖然說起來有點複雜,我回來了,以後也不會走了」
沅衣眉眼一彎,點了點頭。
「姐姐.」
瞬間,無一郎雙手攬住她的肩,沅衣只覺肩上有幾分濕潤,心中也留有一絲苦澀。
是啊,我能回來,多虧了珠世小姐。但是,有些重要的人,是再也回不來了.
沅衣順勢拍了拍無一郎的後背,眼角
帶著淚。
時間也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自己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她知道,他會明白的。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沅衣感受到無一郎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放下了攬住沅衣的手,兩眼一眯,露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等等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看炭治郎他們嗎?」
「好啊」
無一郎馬上答應了。
雖然炭治郎只大了自己一歲,但他還是教會了自己很多。也是時候該去拜訪看看了。
▁ ▁ ▁ ▁ ▁ ▁ ▁ ▁ ▁
炊煙裊裊,一間由籬笆圍成的賣炭人的家中,此時,廚房十分忙碌。
炭治郎和禰豆子正做著香噴噴的美食,善逸和伊之助也在一旁協助。
但讓炭治郎頭疼的是,伊之助還是和以前一樣,咋咋呼呼的,切個菜都要用他自創的劍法。
而善逸則是興奮地不停尖叫著,廚刀在他的手上運作的越發迅速起來。
桑島爺爺正在沏茶,一臉享受。
只見善逸忽然一震,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響,他飛快地沖向門外。
迎著陽光走來的,是不死川實彌、時透無一郎和.星野沅衣。
「沅衣醬!!!」
善逸兩眼放光,立馬朝著沅衣的方向跑去,然後用力地抱緊她,淚流滿面。
「太好了!太好了!沅衣醬沒事!沅衣醬回來了!」
「善逸.我回來了」
見善逸如此激動,沅衣有些意外。
他抱著自己的力度越來越大,沅衣快要喘不過氣來,咳嗽著。
「咳咳」
實彌本來就對這蒲公英似的小子沒啥好感,再加上他看到沅丫頭喘得滿臉通紅,以及善逸的鼻涕都快流到她的肩上了,他連忙上前阻攔。
「好了好了,你這臭小子,沅丫頭要喘不過氣了」
「咳咳」
善逸一聽,忙放開了沅衣,兩眼豆大的淚珠緩緩落下,他正向沅衣道著歉,並問她現在感覺如何。
「我聞到裡面的香味了,是誰下的廚啊?」
沅衣表示自己沒事,一股飯菜的香味縈繞於鼻間,她好奇地問道。
「嗯哼,本山大王是有幫忙的哦!」
這時,從屋內冒出了一隻蹦蹦跳跳的「野豬」,他手
拿著雙刀,不停地比劃著名。
「啊,是浣熊回來了,小一點和風大叔也來了啊!」
然後招呼著大家看自己新學的劍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沅衣,不死川先生,無一郎,快快進來坐」
炭治郎眼睛一亮,忙招呼著大家進屋。
「不死川先生,你來了」
禰豆子端了一杯茶遞給實彌。
在禰豆子變為人恢復意識之後,實彌曾向她表達了自己的歉意,為當日拿稀血引誘她而道歉。
禰豆子感受到了他的真誠,他曾用那隻大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頭,告訴她說「後會有期」。
從此禰豆子就期盼著,有一天能夠再次遇見,如今,終於又見到了。
禰豆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還有那個黑色銀髮尾、銀藍瞳孔的姐姐,不知為什麼感覺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她,感覺她應該跟哥哥他們很熟。
而且,她跟不死川先生站在一起,看上去很般配。
禰豆子這樣想著,微微一笑。
一個大圓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大家聚在一起,讓這個冰冷的籬笆房,充斥著萬分的暖意。
下桌後,桑島爺爺將善逸叫到了一處。
方才善逸的反應,看到沅衣的喜極而泣,看見禰豆子和不死川說話的眉頭緊皺的醋意,他都看在眼裡。
「善逸,你已經長大了,該明白自己的心了」
以前說年紀小便罷了,但都三年過去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桑島爺爺也是煩惱得頭疼。
我妻善逸,曾百分百真心地對待女生,卻被騙財,從此他的內心敏感又脆弱。
他咋咋呼呼地見到女生就想結婚,實際上是他沒有安全感的體現。
19歲的善逸,是三人組中最為年長的,也是時候該明白了。
聽著爺爺的話語,善逸一驚。
有些事,他一直埋藏在心裡,只是因為,他沒有勇氣承認。
他不只羨慕宇髄天元能夠擁有三個妻子,還羨慕不死川實彌,因為.
圓月當空,清風拂面。
善逸一人呆呆地坐在門外的籬笆上,望著夜空,出了神。
夏日的星空,真美啊.
「怎麼了?在這兒發呆,真不像你」
沅衣拍了拍善逸的肩,順勢坐下。
無意間聽到了桑島爺爺和善逸的對話,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事情,總要解決。
善逸也許並不知道,實際上,從他的行動中能夠看出,禰豆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高。
「沅衣醬?!我只是太激動了想冷靜一下哈哈哈」
善逸顯然有些慌亂,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能回來,真的太好了!沅衣醬」
「因為善逸先遇到我,以前老是不相信自己的力量,所以把我當成了你的依賴」
沅衣仰著頭沐浴在月光下,並未轉頭。
「才才不是依賴呢,沅衣醬」
善逸一陣吞吞吐吐,他沒想到沅衣能夠這麼快看穿他的心中所想。
「我要不斷變強,因為.我答應過你,一定要保護你。我可是.沅衣醬的騎士啊!」
善逸有些心虛,聲音越來越小。
「我相信」
沅衣轉過頭,嘴角一揚。
「炭治郎曾說,他很感謝你,無論在任何困境之下,你都第一時間衝出來,保護那個箱子,不讓她被其他鬼襲擊,不讓她被陽光遮到半點」
「沅衣醬.」
善逸心中一跳,難以置信地望著沅衣,一時語塞。
「這種拼死的奮不顧身,跟我是不一樣的」
「不過善逸,要想達成自己的目標,至少在人家哥哥面前,表現的靠譜點吧」
沅衣眨了眨眼,一臉笑意。
「沅衣醬.」
「沅衣,善逸,快進來,午夜時間到了」
炭治郎再次露出了他那人畜無害的招牌性笑容。
「什麼午夜時間?你們要幹嘛?」
沅衣有些疑惑。
她和善逸一同走進屋內,這時房間一黑,一隻燃著的白蠟燭出現在桌中,帶著一絲絲的詭異之色。
「咳咳,這次輪到老夫跟大家說幾個都市傳說了」
桑島爺爺一臉正氣地說著一些他曾經聽說的故事。
「傳說中有個身穿白衣的姑娘.」
.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好了,善逸暈過去了」
「這有什麼好怕的,本山大王才不怕,才不怕呢!」
「沅丫頭,你居然怕這個?放心,有老子在,沒事。這些都是假的」
忽然,「嘭」的一聲,木門緊閉。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