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依舊如往常那般忙碌.
沅衣淺淺地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既伊黑小芭內甦醒之後,過了幾天,蝴蝶忍也相繼醒了過來。
這是蝶屋這段時間最為舒心的事了。
但由於蝴蝶忍的傷勢較重,她還需要躺在病床上調養多日。
「忍姐姐,你平日就是太認真,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這次就交給我吧,你就乖乖躺在床上別動」
蝴蝶忍輕輕地倚靠在床頭,沅衣端著一碗剛熬製的湯藥來到床前,一臉輕鬆地說道。
「謝謝沅沅。真抱歉,這一躺竟過了三年,沒跟大家一起.咳咳咳」
蝴蝶忍話還未說完,便開始小咳起來。
沅衣連忙坐在她的身邊,輕拍著她的背。
「不用這麼說。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可能那麼快消滅童磨啊。接下來的日子,享受就好啦」
「說的是呀,小忍你就好好休息吧!別忘了,還有我啊!」
甘露寺蜜璃從門外探出頭來,俏皮地眨了眨眼。
「對了,蜜璃,伊黑最近去哪兒了?」
沅衣不解地問道。
當然,她承認其實自己是想以伊黑為突破口,因為最近「他」都沒怎麼來了。
「話說回來,伊黑先生能下床走了之後,好像就暫住在不死川先生家吧。倒是好幾天沒見他們了」
蜜璃的手觸著嘴唇,眼裡多了一絲擔憂的色彩。
「沅沅知道不死川先生去哪兒了嗎?」
「我?我怎麼知道?他去哪兒也跟我沒關係啊」
沅衣一臉雲淡風輕,將視線轉移到另一處。
言語中夾帶著一點疑惑和失望,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這三個24歲混在一起沒問題吧?應該是,義勇沒問題吧?哈哈,算了,先做好自己的事吧」
她這樣想著,忽然想起早晨鎹鴉送來的信還沒拆,便一陣期待地開啟了信封。
信紙上的來人的字跡,讓她不禁嘴角一揚。
他真的.選擇留了下來。
早晨的陽光明媚卻又不曬,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絲的青草香,讓人頓覺心曠神怡。
沅衣按著信中所寫的地址來到了一座山下,「素流武館」四字映入她的眼帘,還聽得武館內陣陣「哼哼哈哈」的比武叫喚聲,恍如隔世。
門被輕輕推開,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所謂武者,便要心靜,不驕,不急,不燥。氣沉丹田之後,就對準那個目標,不要猶豫」
言畢,眼前的黑髮男子便一腳將矗立的稻草人給踢倒。瞬間,稻草屑飛落一地。
沅衣悄悄地坐在一處,仔細地看著他訓練的模樣。
直到武館裡的學徒訓練結束,黑髮男子這才轉過身,他望著沅衣,粉色的長睫毛一顫一顫的,眉眼滿是驚喜。
「阿沅?!真是你?!」
他拿起身旁掛著的濕毛巾,將額上的汗水擦盡。
「三哥.」
沅衣不好意思地撓
了撓頭,一時語塞。
他真的.聽見了自己說的話,他真的.選擇了活下來,無論是什麼理由,至少現在,他是作為人類.而存活著。
「收到實彌和杏壽郎的來信時,我真的.不敢相信」
猗窩座走上前,視線朝下一秒,嘴角上揚,而後望著她。
那閃動的藍色瞳眸里,少了一分凌厲,多了一絲純粹。
「無論是星野沅衣,還是望月,可都是打不死的小強啊。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我可要好好看著三哥你.桃李滿天下」
沅衣晃動著腦袋,輕快地說著。
明明是笑著的,殊不知何時,眼角卻多了一絲濕潤。
「我說你還真變成園丁了啊,種了這麼多紫藤花」
之後,沅衣便隨猗窩座一同在武館內踱步,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武館的後院。
簇簇紫藤花條傾瀉而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紫色的星星點點。
「這下不只是有了抗性,是根本不懼了好吧」
猗窩座雙手交叉,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沅衣「噗」的一下笑出了聲。
別看這是之前強大的上弦之叄?猗窩座,實際上,摘下面具之後,才發現,眼前這個黑髮藍瞳的男子,一直都是溫柔細緻之人——狛治。
原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他都記得。
風揚起縷縷紫藤花條,朦朧間,沅衣好像又看到了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座為保護自己而造的紫藤花棚,她的一切,就是從那裡開始。
現實與記憶中的紫藤花交織在一起,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盡情地享受著這迎面而來的淡雅清香。
忽然感受到顱頂的一絲溫熱,沅衣睜開眼,轉過頭,看見猗窩座正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發頂,而後朝前望著那片紫藤花海,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把父親、慶藏師傅和戀雪的骨灰葬在這裡,我想,等我贖完我的罪孽,再過去.陪著他們」
「但也許.永遠都贖不清」
一字一句,是那般沉重。
「唔姆,但至少現在選擇正道,就是全新的開始!過去什麼的,就讓它過去吧!」
二人轉過身,只見煉獄杏壽郎正樂呵呵地提著一壺酒朝前走來。
「煉獄大哥,你怎麼來了?」
沅衣一臉興奮。
「杏壽郎,讓我瞧瞧你最近有沒好好訓練」
猗窩座「哼」的一笑,直朝著杏壽郎衝來。
杏壽郎輕鬆一避,將酒壺放於一旁,大笑道。
「煉獄杏壽郎奉陪到底!」
▁ ▁ ▁ ▁ ▁ ▁ ▁ ▁ ▁
月色正濃,萬里無雲。
裡屋是兩個男人喝醉之後的輕聲低吟,沅衣獨自一人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想起了白天猗窩座提醒自己的話語。
她緊緊地揉搓著裙擺,不禁陷入了沉思。
「阿沅,雖然不知道鬼殺隊是怎麼想的,但有些事,你必須知道」
「開啟斑紋之人,一般活不過2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