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聞有花香
這天早晨，一直悶頭學習的胡德友突然被清靈子喊了出來，他這近一年的時間裡竭盡所能的學習著現代的知識，算起來現在也差不多就已經可以算是學成歸來了，往後剩下的就是實踐課和積攢實際問題經驗的過程了。
他不可能會有張哥乾的那麼好，這一點沒有人會懷疑，因為張哥是獨一無二的，是不可替代的，但即便是清靈子也認為如果張哥不選擇離開，聖主之位的存續將會是個巨大的問題，因為這個位置本身就有一個傳承的意義在裡頭，如果失去了不斷交替的新陳代謝，那麼聖主就與長生種沒有了區別，那麼這種對精神和文化的統治自然就名存實亡。
「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清靈子喊上了胡德友，然後兩人迅速的來到了小飯館裡，今天十二靈所有成員的戰鬥任務都已經取消，所有人都坐在了那裡，只是因為場合嚴肅，這裡明明坐了很多人但卻寂靜無聲。
清靈子推開小飯館的門，環顧四周之後就站在旁邊等待了起來，胡德友進來之後先是愣了一下，他不光看到了熟悉的馬師父和聞師父，還有一群他不認識的人，而這時即便是從來都是很鬆散的馬師父也變得十分嚴肅。
大概十分鐘之後，後門響了一下，張哥拎著一個皮箱子走了出來，此刻全體起立行注目禮，這個架勢把胡德友弄得都緊張了。
張哥也不說啥廢話，只是將箱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輕輕打開，裡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聖主的十二道印信，每一道就代表著一個獸靈的輪迴之道，同時也是十二靈的掌控符咒。
這十二道符咒都是不同材質製成，鼠靈為和田靈玉，水潤光滑；牛靈為泰山石，厚重堅挺；虎靈為降龍木，霸氣外露；兔靈為金絲楠木，靈動輕盈；龍靈是貓眼石，光影交織；蛇靈是紅尖晶，透亮璀璨；馬靈是雞血石，濃郁凝脂；羊靈是鋇冰長石，樸實無華；雞靈是六方晶系隕鑽石，堅不可摧；猴靈是河磨玉，溫潤秀氣；狗靈是漢白玉，潔白如雪；豬靈是翡翠，晶瑩剔透。
這十二枚印章依次交於胡德友手中，這就算是權力移交了，而之後就是能量灌注了。
千萬別想歪，只是大概描述一下，具體的就是類似於無崖子把一甲子功力度給虛竹那樣，而聖主傳承的則是數千年的功德與信仰之力，作為人間界對神族的最強殺招，聖主在得到傳承之後，立刻就擁有了能跟漫天神佛平起平坐的能力。
所以篩選聖主是一件需要異常慎重的事情，胡德友能被選中說實話真的是他應得的，畢竟他的考核可是正兒八經鐵與血的考驗，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在冰冷殘酷的戰場上拋下了貪嗔痴，沒有任何自我的欲望，全心全意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奉獻給心中的理想和事業。
這種人不是說沒有，但在那個年齡段卻是少之又少的，有人能夠風險聲明但卻頂不住榮華富貴的腐蝕，有人能夠頂得住腐蝕卻又難以沉得住氣，像胡德友這樣的八邊形戰士，這麼多平行宇宙裡頭也就能找出這一個了。
他有缺點麼？其實也是有的，有時候他也會感覺到迷茫，也會對某些事產生猶豫甚至說出比較愚蠢的話，但他年輕啊，這就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這個世界允許年輕人犯錯，不允許的是年輕人一錯再錯以及嘴硬。
而在傳承過程中張哥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多的話，就是簡單交代了幾句，接著就一切從簡的把代表聖主之位的木符交給了胡德友。
剩下的儀式就是他們要辦的事情了，而張哥也到了踏上自己旅程的時候了。
「張哥，張哥等一下。」
在張哥快走到巷子口時，許薇追了上來，他拿著一大堆給張哥準備好路上吃的東西追了過來，雖然她沒有哭，畢竟也是上過戰場的十二靈了，再哭就有點不像話了，但女孩子到底還是柔弱的，她的眼圈紅彤彤的：「哥，我們還能見面嗎？」
「嗯……」張哥笑了一下：「能吧，問題不大。我又不是去什麼危險的地方，來回也不困難。」
許薇嗯了一聲，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張哥慢慢走入漫天風雪之中，接著許薇身邊一道黑影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大黃！」
前面那隻死貓聽到了聲音轉過頭看向許薇，許薇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你也要拋下我了嗎？」
大黃站定腳步，轉過頭：「我乃暗黑的精靈、庭院的守護者、戰爭與狩獵之神……我的宿命就是漂泊。」
說完大黃轉過身去追隨著張哥的腳步同樣消失在了風雪之中，再也沒有回頭。
許薇追到了巷子口，坐在那眼神直愣愣的看著外頭的風雪出神，這時一個老頭兒走上前，遞給許薇一張紙。
「謝謝大樹。」
老頭順勢坐在許薇對面的石墩子上：「人間已經不需要他了，該讓他休息休息了。」
「可是……」
「不能太自私。」老頭起身拍了拍許薇的肩膀，然後背著手溜溜達達的走回了長安巷內。
而張哥的離開其實也沒有帶什麼東西，就是一個簡單的小包，裡頭裝著一些紀念品，大黃坐在他的肩頭，一人一貓站在風雪中等待了一會兒，這時從虛空之中走出了一位年輕人，他看到張哥時與他握了握手。
「旅途愉快。」
「你也愉快。」
接著兩人就走了一個側身，張哥便消失在了哪扇門後，接著那扇門緩緩消失。
等到周圍的環境再次恢復過來的時候，張哥已經坐在一輛緩慢行駛的火車之上了，蒸汽的火車頭拉著列車行駛在入目都是莊家的田野邊，打開窗戶便是明媚的春風與陽光。
「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麼？」
乘務員走到張哥面前，就像是高檔餐廳服務員一樣躬下身子詢問了一聲。
張哥仰起頭看著他笑了笑：「有什麼可以推薦的嗎？」
「我推薦我們的名特產，精釀小麥白啤和白香腸，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為您來上一份。」
「好的。」
「請稍等。」
乘務員離開，大黃好奇的問了起來：「伱不是不主動喝酒的嗎？」
「你知道守護者為什麼會互相交換區域嗎？」
「不知道啊。」大黃腦袋搖得厲害：「你們那個檔次的事，那是我能知道的？」
張哥笑著說道：「互換區域之後，保留能力但不會影響世界線，這是守護者之間的默契，跟他們聯絡上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他們也覺得生活沒有太多意思，所以我們就提出互換世界，到對方的零號宇宙去。」
「換q……」
大黃還沒說完就被張哥給捂住了嘴：「好了，你不要說了。」
等大黃掙扎著鑽出來之後她伸出脖子朝窗外看了看：「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同？」
「不知道啊，我在這裡只能保留一部分能力，這裡的世界可不會跟我共享視野。」
「那……豈不是對你來說也全都是未知了？」
「難道不好嗎？」張哥拽了一下貓尾巴：「未知才是最有意思的。」
很快啤酒跟香腸上來了，張哥慢條斯理的品嘗美食，欣賞沿途的風光，而在他的口袋裡則有一張火車票，上頭顯示的自己的目的地是一座音譯過來叫約達尼的城市。
他不知道那個地方會是什麼樣子，所以他就像是一個等待抵達終點的旅人一樣，滿心期待。
說實話，他都忘了自己究竟多久沒有過期待了，全知全能帶來的後遺症之一就是沒有了探索欲和好奇心，而現在他因為未知的旅途而重新誕生了這種情感。
這很好不是嗎。
戴上耳機，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帶著稻香的風，旅途在一瞬間就明媚了起來，他甚至都沒發現大黃已經把他的香腸給偷吃光了。
當黃昏時，汽笛鳴唱，他們也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出了車站就是一片大海，周圍沒有一棟高樓，只有酒館裡遠遠傳來嘈雜和行色匆匆的旅人，大量木質建築讓這個小城市顯得不那麼現代化，節奏也非常慢，路邊的小店裡有老人靠在那裡聽著收音機里傳出來的老歌，屋頂上有成群結隊的野貓在盯著大黃躍躍欲試。
踱步來到小城的最邊緣，站在扶手高台上眺望大海，夕陽最後一縷正好印在了海平面上，身後有騎著自行車的孩子正在跟小狗賽跑，還有馬車載著不知道誰家的貴婦小姐沿著海濱的大道正在享受夕陽。
「這個地方真好啊。」
大黃跳上圍欄在上頭來迴繞圈：「我喜歡這個地方。」
「這是個新生的世界，還沒有那麼多的干擾。」張哥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小鎮：「走吧，去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
「你有錢嗎？」
張哥張開手在大黃面前，接著手掌往下扣下，再拿開時就是幾枚金幣，金幣上有一個年輕女孩的頭像，但明顯是東方人長相而不是伊莉莎白。
「這個金幣好有意思。」
張哥拋起一枚後用手接住：「現在可以找地方安頓下來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