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張著個嘴上門就說,她們又不是傅雪的長輩。
瞧見傅雪家裡人來,心才落地,有個人在家看著,有啥也能及時發現。
顧燁感受著這些大嬸的熱情,笑的討喜:「嬸子,你眼光可真好,我媳婦懷的就是雙胎。」
孟大嬸一聽,那眼睛笑的眯起來了,「雙胎!那可了不得,這周圍方圓十里,就沒見誰家懷雙胎的。」
就算在醫院,也是極少的,她前後生了一兒一女,疼得死去活來。
傅雪這是一步到位了,該得是人有福氣。
「喲,小伙子,真是恭喜你了,你媳婦是個福氣包,趕明兒讓我媳婦來沾沾你家的喜氣。」
她兒媳婦一門心思就想再生個孫子,咋勸都沒用。
正好,讓她來跟傅雪接觸下。
顧燁倒沒拒絕,這鄰里街坊的,只要不是太極品,打好關係很有必要。
「瞧嬸子你說的,嬸子家肯定福氣極好,哪還用沾我媳婦的,你們要上門,我歡迎還來不及!」
顧燁嘴巴甜,哄的孟嬸子眉開眼笑,催促道:「你趕緊將豆腐倒好,我得回去做飯,我兒子馬上下班,孫子也得去接。」
顧燁也沒客氣,把碗裡的豆腐倒完之後,給孟嬸子舀了一勺他做的板栗紅燒肉。
孟嬸子看到,著急忙慌的拒絕:「小顧,你別跟嬸子客氣,這就太見外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嬸子上門打秋風,肉是金貴東西,使不得,你這讓嬸子難做。」
孟嬸子算是這一代的老好人,不喜歡占人便宜,大家都喜歡跟她來往。
顧燁強硬的塞給她:「嬸子,試試我手藝,做的多了,我媳婦不喜歡吃二頓,你跟著一起分了,以後少不了需要嬸子幫忙的地方,到時候我就厚著臉皮上門。」
不管是誰,只要給點好處,以後辦事就方便。
顧燁深知這點為人處事的道理。
果不其然,孟嬸子一聽,當即也收下了:「那嬸子謝謝你了,你有啥需要搭把手,給嬸子說。
嬸子對這熟,方圓十里,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誰家蔥少了一顆,她都能打聽出來,可以說,是個八卦收集站了。
想解悶聊天的,找她准沒錯。
顧燁點頭:「那行,到時候就麻煩嬸子了,你要不進來跟我們一起吃個飯。」
孟嬸子哪能臉皮這麼厚,貼上去,連忙擺手:「別,嬸子還有事,就先走了。」
端著海碗,孟嬸子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這孩子,手也太散了。
顧燁關上門後,其他人倒是紛紛把門打開。
其中一個見孟嬸子碗裡那噴香的肉,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小聲說道:「孟大姐,給我整一口唄,我可太饞了,他這手藝,比國營飯店的師傅還好,我也不好意思上門。」
這些都是不缺錢的,可始終從那艱苦年代過來,習慣省吃儉用。
沒誰家像顧燁這麼大手大腳,一頓做幾個菜,也沒女人能夠有傅雪這待遇,讓自個兒男人小心伺候。
要她們說,傅雪才是正兒八經人生贏家,能把男人調教成這樣,改天她們可得帶著女兒上門學兩招。
嫁出去,也能應付婆家。
孟嬸子夾了兩塊給她,那婦女忙往自己嘴裡塞,燙的嘶哈嘶哈的,那模樣,恨不得連舌頭一起吞下去。
甚至還伸舌頭,將自己手上的那些油都給舔乾淨。
孟嬸子嘖嘖兩聲,「要不要這麼誇張,瞧你這恨不得連指頭一起吞下去的樣子,味道真這麼好?」
那婦女忙不迭地的點頭:「我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這男娃子手藝咋這麼好,我得讓我兒子去學,做給我吃。」
人老了,就該享福,兒媳婦不好磋磨,只能指使自己兒子,總歸不會讓人戳脊梁骨?
孟大嬸好笑,「你那兒子整天忙著做研究,都不歸家,哪有閒空跟你整,饞著吧。」
說完後,轉身進了自家屋子。
晚上吃飯的時候,這平白多出來的一碗肉,讓大家面面相覷。
她兒子猶豫之下,問道:「娘,你這是去國營飯店打包的?」
他娘什麼時候這麼奢侈了?恨不得讓他們整天啃野菜,把錢存下來給孫子讀書用。
吃肉,那是十天半個月才能沾點。
就算津貼高,家裡也過得清貧。
兒媳婦不敢先動筷,眼巴巴的瞅著她,孟嬸子大手一揮:「吃吧,這是隔壁小顧給的,這男娃太會為人了,我瞧著就喜歡。
你不是一心想生個兒子嗎?瞧見沒有,他媳婦肚裡懷的是雙胎,你有空多去接觸。」
兒媳婦袁芳家裡有政治背景,跟傅雪要處的來,那也是互利互惠的。
更何況,袁芳一門心血撲在自家男人身上,覺得沒能給她男人多生幾個兒子,心裡愧疚。
做夢都想給孟家開枝扇葉,反正孟嬸子咋勸她都不聽,也就隨她折騰了。
現在正好給她轉移注意力。.•°¤*(¯`★´¯)*¤° 6❾ⓈнⓊⓧ.Čo𝐌 °¤*(¯´★`¯)*¤°•.
生幾個都是家裡的種,男女不都一樣嗎?
新時代了,婦女能頂半邊天,女的可比男的孝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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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孟嬸子早就看開了,奈何袁芳是個古板的。
袁芳一聽,眼前一亮,連肉都顧不上了,小聲說道:「不是說她在做科研嗎?我貿然上門,會不會打擾?」
她對這種為國做事的人,心裡有幾分尊敬,生怕把人唐突了。
按理說,她背景不差,不知咋就養成這膽小怯懦的性格。
她男人拍了拍他的手:「「我聽說這位傅同志休產假了,你要上門陪她解悶,她肯定樂意,我看夫妻倆都好說話,不是那種嘴碎的,你可以試著處一下。」
孟梓也在做研究,涉及國防航天方面的,津貼很高,養他媳婦綽綽有餘。
所以袁芳沒上班,專心在家伺候婆婆帶孩子。
孟嬸子是個疼人的,把做飯的活都搶了去。
孟嬸子趕緊給兩人夾菜,「快吃吧,一會兒冷了,味道不正宗。
這天氣越來越冷了,呼出來的氣都能凍住,你們這幾天注意些,別感冒了。」
兩人吃到紅燒肉,眸色一顫,袁芳眉開眼笑:「娘,這肉做的真好,完全沒有膩得慌的噁心感,還有這板栗,軟糯香甜,顧同志也太會做了。」
她多夾了幾筷子,其他人都沒動筷,自覺的讓給她。
袁芳在家裡,是極其受寵的,連孩子都不跟她搶。
那板栗紅燒肉,吃的見底,連湯都被孟嬸子舀來拌飯吃了,看得出顧燁手藝多好。
而隔壁,顧燁五菜一湯上桌後,都把傅雪的饞蟲勾出來了。
自從來到京市後,沒人她就進空間,吃的都膩味了,還是顧燁做的合心意。
坐在顧燁旁邊,啥都不用她操心,顧燁會將她喜歡吃的,全夾在一邊,冷了才放進她碗裡。
秦老爺子看的牙酸,現在小年輕,都這麼粘糊嗎?
按理說,他外孫女也不是那種嬌嬌女,可顧燁在身邊,那強硬的凌厲感被弱化,就很需要照顧。
果然,這一物降一物,他也給傅雪夾了些菜,吩咐道:「多吃些,懷著雙身子,咋不見長肉?」
說到底,秦老爺子擔心她生孩子會出意外,多吃些,到時候也有力氣。
老人就是這麼想的。
傅雪也沒拒絕,一股腦的塞進嘴裡,吃飯噴香。
她的胃口比以前大了不少,連顧燁吃的都沒她多。
見傅雪吃完第三碗,終於放下碗後,顧燁從錯愕中回神。
「媳婦,你這沒有撐得慌?」
這麼大個肚子,吃這些,他生怕傅雪消化不良,打算一會兒做些消食的點心。
傅雪搖頭,拿過一邊的手帕擦嘴,「我吃的剛好。」
她覺得吃的都讓孩子給吸收了,現在就跟個無底洞一樣,看啥都想啃上兩口。
但礙於面子,她只能忍著,沒辦法,她就是個喜歡裝的。
顧燁給她把了把脈,見她沒任何不適,才放心。
「能吃是福,一會兒我帶你出去轉兩圈。」
多運動利於生產,他前世跟御醫學過婦科,懂得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在鬼門關上轉一圈。
他也心慌啊,恨不得什麼好的都給傅雪用上,他媳婦絕不能出事。
傅雪隨他站起來,「先把屋裡收拾了,你別緊張,省醫那邊早就預定了床位,到時候提前過去住院,一定能確保我的安全,我會陪著你的。」
不管傅雪說了多少次,顧燁依舊沒安全感。
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他心裡抓狂,恨不得將傅雪放在眼皮子底下。
面上還是乖巧的附和:「我媳婦都安排好了,我肯定不操心,我來收拾就行,你別磕到碰到,心疼的還是我。」
顧燁三兩下就收拾好了,傅雪見他似乎高了一些,身子也強壯,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了,不由得心裡感嘆。
想當初,他走一步喘三口,還以為會嗝屁,這男人撿到,先不要丟,養養說不定更好。
顧燁總是在不斷的給她驚喜,讓她幸福感越發強烈。
從始至終,沒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看來,她娘說的沒錯,她是個有福氣的。
顧燁收拾好後,小心牽著傅雪出門,熱絡的跟那些嬸子打招呼。
那些嬸子第一次看傅雪出門,稀罕的不行,猶豫不決的,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還是傅雪開口,這才接了話題。
「哎呦,閨女,你這是雙身子吧?福氣真好,找了個男人,那也是個體己的,咋之前沒見你男人?是今天剛到的嗎?」
「你懷孕了,不方便,有個人看著才妥當?這可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
「咱們都是過來人,得顧惜自個兒身子,不然老了受罪。」
她們那年代,沒有這麼多講究,擱現在,兒媳婦生產還得去醫院。
她們在家隨便一趟,穩婆接生,不少人就死在這個關口。
傅雪還是雙胎,尤為危險。
傅雪柔和的開口:「嬸子們,我省的,這不是把他叫過來了?醫院那邊也打好招呼了,我會提前住進去,確保我和孩子的安全。」
就連謝老,都時不時打電話過來,詢問她的情況,生怕她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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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收羅不少好東西,一股腦往這邊送。
李家更是一驚一乍,但凡她有個不舒服的,都提著補品上門,務必將她照顧的最好。
被這群人關懷,真是痛並快樂著。
就是他們繃得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好像她說的話,都得反著來。
見傅雪有成算,這些嬸子沒多說,而是興致盎然提起其他,都想跟科研家打交道呢!
七嘴八舌的,東家說到西家,傅雪淺笑著點頭,時不時的附和,方寸拿捏得極好。
嬸子說的口乾舌燥,傅雪走的時候,還有些不舍。
還別說,這閨女怪好的。
平常家裡這麼念叨,那些鱉犢子早就受不了了,能做大事的,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孟嬸子拉著傅雪的手,千叮萬囑,「小傅,嬸子就在你隔壁,也都是過來人,你要有啥不懂的,可以來找嬸子,反正嬸子也沒事兒。」
她早幾年從廠里退休了,每個月都有退休金,日子過得嘎嘎好,家裡也不敢有人給她臉色看。
女婿是政府部門的,女兒在醫院,可以說除了她兒媳婦,一家子都是吃公家飯的。
傅雪點頭:「那就謝謝嬸子了,我要不懂,肯定上門打擾。」
說完後,傅雪禮貌一笑,跟著顧燁走了。
順著這邊的街道走了兩圈,顧燁還有些感嘆:「這京市,果真發達,省城沒法比,我想把廠子開過來,做大做強。」
總不能一輩子蝸居在村里,外面才是主場,想要賺大錢,那就得打破固定思維。
但手上的資金不足,他只能推遲自己的預想。
傅雪聞言,開口道:「我這裡還有不少錢,你要需要,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燁打斷,「你可別給我,我是你男人,養你是應該的,總不能都讓你給我打點,那我真成吃軟飯的了。」
有個很厲害的媳婦,他也想躺平,可媳婦懷孕,他哪捨得?也就嘴花花。
傅雪忍俊不禁:「你不是一直吃著嗎?」
村里怎麼說他的?說他沒骨氣,耳朵軟,只會附小做低伺候女人。
顧燁聽了,完全不當一回事,甚至引以為傲。
男人伺候自己媳婦兒,是天經地義的,這並不丟臉。
就那些端著個架子跟位列仙班似的,拿什麼喬呢?真以為就他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