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程頌離開,雲和帶著滿身的雪小跑進來,被竹夏訓斥了次數多了,雲和不免長了教訓,在門口先讓宮女將身上的雪清理乾淨,才再進房間進行稟告。
竹夏將雲和細小的動作都看在眼裡,在看到雲和過來時,難得露出了讚賞的目光。
得到竹夏的讚賞,雲和眉眼間露出自豪的笑容,「娘娘長公主過來了,還吵著說要見你。」
「她今天不是應該去尚書府嗎?怎麼好端端跑到這邊來了,還要見本宮。」顧見初面露狐疑,順手接過秋桃送來的燕窩小口吃了起來。
「奴才不知,只是長公主說有要緊的事情,必須見到娘娘。」雲和將長公主的話傳達一下。
哪裡是有要緊的事情,只怕是擔心一個人去尚書府,有些事情處理不好罷了。
畢竟吃喝玩樂撲倒男人,謝青梔是非常在行的,但是做這種事情,謝青梔是真的不在行。
先帝對謝青梔確實不錯,把她養成這樣驕縱難以處理事情的性子,遇事也只知道發脾氣,畢竟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被那些愁男人騙得團團轉。
她之前安排謝青梔過去處理,也是念在謝青梔是皇家公主的身份,這尚書府總能念著幾分,不會太過分,但是忘了謝青梔不是能處事的人呀。
「罷了,讓她進來吧。」顧見初小口小口吃著燕窩,語氣里透著一股子無奈。
聞言,雲和立馬出去將謝青梔請了進來。
今日謝青梔穿著一身碧落色衣裙,裙子上用白絲線繡的雲紋,穿在身上盡顯高貴,同樣顯得肌膚白嫩,外面披著一件同色系的披風,整個披風外圈都用兔毛鎖邊,毛茸茸的增加了幾分可愛感。
從衣裙到披風用的是同一布料,想來是搭配好一起做的。
謝青梔進了房間後,徑直來到顧見初對面的炕桌前坐好,謝青梔這一路風塵僕僕入宮,小臉被凍的紅匆匆的,就連手指有些發紅,顧見初趕忙讓竹夏給她拿來湯婆子,隨後又讓人給她端來了燕窩,先吃一點暖暖身子。
「長姐如此急匆匆地入宮,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顧見初明知故問。
謝青梔放下沒有喝完的燕窩,心虛看向顧見初,「皇后命人去給本宮傳話,讓本宮去解決這尚書府和平西伯府和離的事情,本宮後來才聽身邊的丫鬟說了這其中的曲折,其中還有一個妾室纏繞其中,若想讓平西伯大姑娘安穩和離,只怕是還要將妾室流產的事情調查清楚,這大理寺的人都調查不明白,本宮恐怕也插手不明白這其中的曲折,再弄巧成拙了就麻煩了。」
「本宮不是還安排了內務府的人與你同去。」顧見初慵懶說了一句。
「內務府的那些人整天生活在宮裡,現在皇宮又沒有宮斗,只怕是被養廢了,本宮不放心他們同我一起去,萬一調查不明白,那也不是他們的鍋,而是我這個長公主的鍋,所以本宮思來想去,想請皇后同我一起出宮處理此事,你是皇后,你親自出面處理,他們自是不敢反駁什麼。」
顧見初詫異看了謝青梔一眼,謝青梔什麼時候學聰明了,竟然知道推鍋了。
她去處理,就算是兩家有什麼怨言,也找不到她身上。
顧見初沒有立馬出聲,手指輕輕攪動著面前的瓷盞,瓷盞中是小廚房做的紅豆玉米糊,放了些許的糖,喝起來格外清甜。
倒是伺候在一旁竹西開口道,「長公主這個提議怕是不妥吧,咱們娘娘還懷著身孕呢,雪天路滑地,萬一出點什麼意外,誰能承擔得起。」
「皇上怕是不願意讓娘娘出宮。」竹西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她們的話沒什麼威嚴,只能把皇上搬出來了。
謝青梔確實對謝辭安有些發怵,之前她帶皇后出宮吃瓜,誰知道皇上殺過來了,還不管青紅皂白的就罰了她禁足,那段時間她差點被悶死。
但是讓她獨自去處理尚書府的事情,一旦處理不好是真的各種麻煩,總還是要拉個墊背的。
「放心好了,本宮這一路進宮,城衛那邊已經將積雪清理了大半,最起碼這走馬車是沒有問題的,至於皇上那邊,派人去說一聲就成了,皇后有不是出宮玩耍,而是出宮處理這要緊的事情,想來皇上是能夠理解的,畢竟這平西伯府和尚書府的事情處理不明白,日後也是要出問題的。」謝青梔說的情真意切。
「皇后你還是要儘快決定,您如果不過去,平西伯府的大姑娘肯定是要被尚書府那一家子欺負的,昨天本宮出宮時還碰到他們,你是沒有見過尚書府那一家人的醜惡嘴臉,真是要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謝青梔倒也不是在添油加醋,昨天她和平西伯府先後出宮,因為是同路,在街道上碰到了平西伯和尚書府的那攤子事情。
她只來得及看了一會熱鬧便急匆匆地走了,後來怎麼回事就不知道了。
畢竟昨天晚上姜院長可是去過,她怎麼能讓姜院長久等。
有一句話謝青梔說得倒是不虛,平西伯府人肯定會被尚書府欺負。
因為平西伯府人要臉,做不出說不出那種下賤不要臉的話,相反尚書府的可不是世代在京城生活的世家,是尚書考中狀元,一路爬到這個位置,才得以將全家接了過來,渾身上下都帶著市井氣,和那種目光短淺的見解,自然做出來的事情說出來的話就非常噁心。
竹西是不向讓顧見初去管這件事情,倒也不是覺得娘娘多管閒事,而是外面下了雪,地上實在是滑的厲害,萬一出點什麼意外,這責任誰都擔負不起,就算是被砍腦袋也晚了。
竹西不由提議道,「娘娘既然長公主一人解決不了,不如派大理寺卿同長公主一起過去,或者皇城司和刑部也行,總好過娘娘親自跑一趟,在或者稟了皇上讓溫燭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