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丹紅嘗試著掙扎,結果胳膊腿都被人按住,她動一下就鑽心的疼痛。
賀丹紅疼的一張臉都扭曲變形,因為她剛剛太過囂張,現在也沒人幫著她說話。
剛剛手臂上被她割了一刀的人走上前,直接一腳踩在她的手背上。
那人腳上不停用力,賀丹紅的手指發出鑽心的疼痛。
她的面容扭曲,忍不住張嘴大叫了起來。
賀丹紅張開香腸大嘴,露出一口黃牙,立刻有人故意用手不停的扇風。
「噁心,真的好噁心!」
「賀丹紅的嘴巴好大好臭!」
「賀丹紅的叫聲好淫蕩,聽得全身雞皮疙瘩豎起來了怎麼辦?」
眾人圍著她冷嘲熱諷,賀丹紅有些尷尬的閉上嘴巴,一張臉成了豬肝色。
她怎麼都沒想到,他們罵人怎麼可以這麼毒這麼髒?
賀丹紅聽著他們的污言穢語,只覺得胃裡不停的翻湧,差點噁心的吐了出來。
她剛剛低下頭做了個反胃的動作,又有人誇張的大叫。
「賀丹紅噁心嘔吐了,她肯定是懷上了!」
「這老色批肯定是懷了別人的野種,真是不要臉的很!」
「這淫蕩貨色一直逼著林宛心生孫子,看她一直生的孫女,現在氣的想自己上了!」
賀丹紅聽著大家惡意的揣測,心中頓時不寒而慄。
更讓她感到惶恐不安的是,過去村民們都可憐她,拼了老命生了個兒子,最後娶到的兒媳婦生不出孫子。
自從林宛心鬧了那一出,他們知道了她做過的惡事,大家又開始同情林宛心了。
換做平時,村里人看到她走路不舒服,那些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嫂子們不僅不會嘲諷她,反而要來安慰她幾句。
現在是她們帶頭,先對她造黃謠,接著又讓村裡的男人們唾棄辱罵她。
直到現在她被人按住,完全反抗不了,她們不僅沒想著救她,反倒一個個站在人群身後幸災樂禍。
賀丹紅越看越累越想越氣,最後雙眼一閉乾脆暈了過去。
賀丹紅以為暈過去了就萬事大吉,卻沒想到還是被人狠狠踢了幾腳。
「這人暈過去了怎麼辦?要不要想辦法把她送回去?」
有人心裡有些不安,被另外的人拉住手制止了。
「賀丹紅又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管她的死活做什麼?」
「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住,還要把孫女扔進尿桶溺斃,乾脆我們把她扔進糞坑裡算了。」
有人臉上邪惡的一笑,就想對著她動手。
「算了算了,就把她扔在這裡別管了,畢竟是別人家裡的家務事,我們不能因為這些事惹禍上身。」
最後是村裡的幹部路過,因為不想惹事生非,最終把這件事按住了。
大家最後看了昏迷過去的賀丹紅一眼,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賀丹紅像個被人丟棄的垃圾一樣,在路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才悠悠轉醒。
她醒過來的時候正是中午,那時候的太陽很烈。
她被太陽曬得頭昏腦脹,額頭上不停冒汗。
最終她熱的醒了過來,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村民們都回了家裡,一個個忙著做飯。
只有她像個傻子一樣,孤零零的被人拋棄在這裡。
賀丹紅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回去的路上整個人晃晃悠悠,最終終於艱難的走了回去。
而林宛心在打走了賀丹紅以後,立刻在心裡瘋狂的想著對策。
眼下這個情況,她該從哪裡入手?
她掌握到的信息很少,需要查證的地方太多。
現在最頭疼的就是,家裡還有兩個小嬰兒。
不然她來去自如,現在立刻就可以出發。
正在林宛心左右為難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微弱的狗叫聲。
林宛心輕輕地蹙起眉頭,起身往外走去。
現在的人經濟條件都很不好,很多人連自家的孩子都養不活,就更不可能養狗了。
村子裡的狗少之又少,就算有也很少放出來。
因為很多人家裡吃不上豬肉,有狗肉吃也覺得非常不錯。
若是把自家的狗放出去,那就等於給別人家送狗肉。
一般人都沒這個膽子,也捨不得這麼浪費。
不過周邊的村子也有獵戶養了狗不吃,專門用來給自己打獵。
獵戶有獵槍,加上他們出手狠辣,自家的狗也看得很緊,一般人也不敢打主意。
現在她家門口突然出現狗叫,林宛心第一反應是覺得這不正常。
她出去的時候手上拿著根棍子,以防中途出現任何情況,可以臨時應對。
林宛心冷著臉走出了堂屋,就看到院子門口,籬笆外面躺著一隻黃色土狗。
土狗一身的血跡,毛髮略微有些打結。
林宛心壯著膽子往前走去,看到土狗一身鮮血淋漓,一隻後蹄上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此刻土狗虛弱的躺在地上,看起來就快不行了。
它聽見動靜費力的抬起頭來,它眼裡閃著希冀的光,就這麼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宛心。
林宛心原本不想管它,可聽說土狗最為忠誠,若是養著它留下來看家護院也很不錯。
只是這土狗傷的太重,她不一定能救的活。
但是退一萬步想,這隻土狗受的只是皮外傷,並不是吃了老鼠藥導致死亡。
實在治不好,稍稍準備點大料,脫毛去皮之後,拿回來燉上一鍋也很不錯。
林宛心這麼想著臉上頓時帶著一絲笑容。
送上門來的大狗肉,不要白不要。
她從來不主動傷狗,現在也問心無愧。
林宛心開了院子門,土狗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身體。
林宛心走上前去,土狗立刻伸出兩條前肢,輕輕的抱住了她的腿。
在林宛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土狗輕輕的在她腿上蹭了蹭。
土狗的動作親昵,求生欲很強。
它抬起頭來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宛心。
林宛心剛剛還在想著怎麼做狗肉更好吃,現在突然下不去手了。
這麼可愛求生欲又這麼強的狗狗,她真的不忍心傷害它。
「你來找我求救?現在還能走嗎?」
林宛心低下頭來隨口一問,沒想到剛剛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狗狗,突然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它顫顫巍巍的往前走了兩步,接著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它再次抬起頭來,嘴裡發出虛弱的悲鳴,仿佛在對她說著。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