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
楚夕月獨自窩在沙發上,懷裡抱著抱枕,回憶著她跟司硯在這裡相處的點點滴滴。
不知不覺,她跟司硯竟然在這裡一起度過了兩個學期,目光移動,每落到一個地方,回憶就如潮水般湧來,她、司硯、莫瑩瑩,偶爾還有陸行的身影。
絕大多數的時候,她都被司硯揪著練習理綜。
那時候她還說司硯老是針對她來著,陸行的語文也差勁,怎麼就不見司硯把時間精力花在陸行身上?司硯還找藉口說是語文不好教,得靠自己平時的積累。
想來是那時候就對她有點意思了。
楚夕月忍不住彎起嘴角。
司硯這傢伙真的挺能藏事兒的。
漸漸地,她又回憶起了當初倏地發現司墨的存在,司硯還偷偷吃安眠藥後,她眼淚鼻涕一大把抱著司硯不肯撒手。
司硯當時......還只圍了一條浴巾,身上的肌膚大面積裸露在外。
......
她還在他腹肌上摸了好幾把。
想到這兒,楚夕月臉上開始暈染出淺淺的粉色,輕嘆了一聲,可惜當時她急火攻心,壓根就沒好好注意司硯的身材。
司硯現在雖然成為她男朋友了,但她反倒是見不到他的腹肌了,更別說摸一把了。
「啪啪啪——」
楚夕月用力拍了幾下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得先幫司硯把壞人抓到才行!
嘎吱一聲,大門被打開,為了迷惑敵人出去夜跑的司硯回到家中,打開門的瞬間就看見楚夕月的臉頰通紅,隱約還能看到指印。
關上門,司硯眉頭緊蹙,警惕地向四周張望了幾秒,確保沒有人傷害楚夕月後才疑惑地往楚夕月身邊走,「你的臉怎麼回事?」
感受到司硯的溫熱的手掌貼到了她臉上,楚夕月嘴角一抽,「拍蚊子稍微用了點力。」
「呵。」司硯顯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話,只是蹲在她身旁,用大拇指和食指托住她的下巴,左右晃了兩下,語氣輕佻,「呦,這蚊子還挺識相,怕你拍得不夠均勻,特意在兩邊都停留了一會兒?」
「......」楚夕月硬著頭皮,「嗯吶。」
今天這麼緊要的關頭,她總不能說剛才她回憶到一些......有點尺度的畫面,打了自己幾下保持清醒吧?
這可不興說!
顯得她太不正經了!
怕司硯追問,她立刻開始指揮:「司硯!現在已經很晚了!咱們不能再繼續留在客廳嘮嗑了!趕緊洗洗睡!不然壞人看到客廳的燈光都不敢進來!」
說完,也不管司硯的反應,直愣愣就往浴室跑。
司硯望著她急切的背影若有所思。
......
等楚夕月洗完澡,穿著寬鬆舒適的睡衣睡褲去司硯臥室時,司硯已經洗完澡並且吹乾了頭髮,見她進來,抬起眼眸,「你的房間在隔壁,白天就給你收拾出來了,你去睡吧,記得別拉開窗簾別開燈。」
楚夕月不為所動。
她將司硯床上的被子對摺,然後在司硯疑惑的目光中,丟到了床旁邊的地板上,「我這兩天在你旁邊打地鋪,他們進臥室的時候這裡正好是死角,黑暗的環境下看不見我,我可以趁其不備保護你。」
「不行。」司硯想也不想地拒絕,面色凝重,「要是他們翻窗進來呢?那你不就成靶子了?」
「不可能!」楚夕月伸手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床夏涼被和一塊毯子,分別扔在床上和地鋪上,「雷家父子既然準備把你偽裝成自殺的模樣,在我們鎖好窗戶的情況下,絕對不會破窗而入。」
「相反,現在開鎖的技術太過發達,我覺得他們百分百會開鎖進屋,所以我要在你旁邊陪你,要是他們進來了,我好第一時間幫忙,不然萬一你第一時間被制服了,我都反應不過來。」
司硯抓住她的手腕:「你放心,要是來人了,我保證立刻呼救讓你和梁沉哥聽到,乖乖去隔壁。」
「那萬一壞人要是走錯房間準備害我,你放心嗎?」楚夕月說著說著,就關了燈躺在了地鋪上,給自己蓋上了毯子,「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安全。」
司硯在黑暗中凝望了她許久,思考著壞人走錯房間的可能性,最終輕嘆一聲,默默躺在了床上。
其實兩人都知道他們今天動手的概率極小。
畢竟白天他們才找「朋友」狂歡過,依雷厲風謹慎的作風,估摸著還要再觀望觀望。
但楚夕月和司硯還是不敢鬆懈,睜著眼,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此時的梁沉也是同樣的情況,他甚至比楚夕月和司硯還要慘一點,一直在司硯家附近盯著,飽受著蚊蟲叮咬。
......
時間過得極慢。
明明就才過了幾個小時,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你上來睡。」司硯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已經凌晨四點多了,今天不會來了。」
楚夕月聽到四點多,也知道今晚應該是安全了,緊張感褪去後身體開始疲倦起來,「我懶得動,就這樣睡吧。」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一陣零碎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楚夕月連人帶毯子被司硯抱了起來,輕輕放在了床上,「地板太硬了,安心補個覺吧。」
「那你——」
司硯直接躺在了另一側。
用實際行動回答她的疑問。
楚夕月閉嘴了。
意識到現在是在跟司硯同床共枕,稍微感覺有點不適應,默默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背對著他。
然後一點一點往床邊挪動。
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下一秒就被身後驀地伸出來的一隻手緊緊摟住,攬入懷中,「你再往外挪,就要摔到地上了。」
溫熱的氣息不斷打在她的後頸,讓楚夕月微微發顫,身體明顯僵硬了起來。
司硯輕笑了一聲:「女朋友,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安心睡覺吧。」
楚夕月:「......」
說是不會對她做什麼,但抱著她的手卻越來越緊,甚至還得寸進尺將另一隻手墊在了她的脖子下方,讓她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楚夕月睡意被趕走了一大半:「你這樣,我睡不著。」
「呵。」司硯倏地就笑了,「睡不著正好,我正想跟你聊聊呢。」
「聊什麼?」
「聊你為什麼扇自己巴掌。」
「......」楚夕月抿唇,「那我還是睡覺吧。」
「晚了。」司硯將楚夕月翻了過來,讓她與他面對面,即使在黑暗中楚夕月也能感受到司硯熾熱的目光,「為什麼打自己?」
「你在怪自己什麼?」司硯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還以為楚夕月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開,語氣有些心疼,「說實話。」
「......」楚夕月知道司硯這是不聽到實話不罷休了,含糊道:「我沒怪自己。」
「我只是,想起上次摸你腹肌的事,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
空氣凝滯了幾秒。
司硯寵溺地笑出了聲,「不是自己想不開就好,腹肌而已,你想摸隨時可以摸啊。」
說完就牽起她的手,探入自己的睡衣內,沿著肌肉的紋理緩緩往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