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暖黃色的燈光淺淺鋪在楚夕月臉上,聽著司硯沙啞的話語,她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似乎是在想應對的辦法。
司硯坐在床邊,單手撐在楚夕月頸側,另一隻手不斷摩擦著她的細腰,逆著光,讓他臉型更顯瘦削。
極其完美的一張臉還不斷向她湊近,眼眸幽深似乎隱含著些許挑逗的意味,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讓她略微有些不自在,甚至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翻滾起熱浪。
氣氛過於曖昧。
楚夕月一時間沒說話。
雖然她思想上沒有那麼保守,覺得既然成為男女朋友了,有些事情,情到深處順其自然就會發生,她心理上也不排斥。
但現在,她跟司硯在一起才多久啊?
會不會......太快了點?
又想了兩秒。
確實太!快!了!
楚夕月微微撇開頭,將自己的臉朝向另一側不再與司硯對視,裝作沒有聽懂他的暗示:「恭喜你脫離危險啊司硯,我真為你感到高興!」
司硯勾唇:「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楚夕月抿唇裝無辜:「啊?那我就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
司硯低低地笑了一聲,眼神意味不明,「真不知道?那我們來回憶一下。」話畢,倏地低下頭就朝她的紅唇襲去。
「別——」楚夕月原本遮擋在胸前的手瞬間抬起一隻,將食指抵在他的唇上,語氣急促,「之前可沒接吻!」
「呵。」司硯輕笑出了聲,抬起放在她腰間的手,沿著她脖子與枕頭的縫隙,緩緩探入掐住她的後頸,眼梢微抬,聲音仿佛帶著鉤子格外讓人抓心撓肺,「這不是記起來了麼。」
他抬起頭,玩味地瞧了她一眼,
「......」楚夕月回以一個無語的眼神,「我不管,現在反正不允許。」
司硯也不失望:「那我現在......不碰,但別趕我走,我就抱著你睡覺行嗎?」
「行吧。」想到昨天司硯睡覺也是老實的,楚夕月應了下來,然後指了指衛生間,「那你得再去洗個澡,之前去警局出汗了。」
「好。」司硯非常果斷地轉身往衛生間走,生怕慢了一步楚夕月就反悔了。
......
司硯睡覺沒有穿上衣的習慣,洗完澡,他穿上了一條寬鬆的睡褲就躺到了楚夕月身邊。
楚夕月背對著他側躺著,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誘人,司硯眼眸深了深。
過了一會兒,關掉了床頭燈,臥室陷入一片黑暗。
暗夜中,司硯對聲音更為敏感,楚夕月的呼吸很均勻,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中。
意識到這一點的那個剎那,司硯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
「楚夕月——」司硯不死心地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司硯嘆氣,側躺著身體緩緩靠近她,伸手摟過她的腰就往自己身上抱,高挺的鼻樑陷入了她的頸窩裡。
就在司硯準備保持這個動作入睡時,驀地感受到她的身體似乎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捕捉到這個細微的信號,司硯眼睛裡浮現了一抹笑意。
她在裝睡。
熾熱的吻漸漸落下,沿著她的脖頸慢慢往下,一寸寸地將她裸露在外的後背染上他的味道。
身體過于敏感,楚夕月開始不斷戰慄,也知道瞞不下去了,一手握住司硯老實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扭過頭剛想說她困了,就被司硯按著後腦勺熱吻了起來。
司硯的吻技日漸進步,讓楚夕月身體發軟,緊緊擁抱住他開始回吻,兩人勾纏著抱在一起。
入手一片滑膩,楚夕月這才意識到司硯沒有穿上衣。
即使空調的溫度已經低到了二十三攝氏度,但兩人身上還是細細密密出了一層汗。
意亂情迷間,他的手掌漸漸覆在了某處,吊帶裙緩緩滑落,待她回過神時,兩人的肌膚已經緊密相觸。
司硯像是發了瘋一樣吻她。
在她脖頸、鎖骨以及胸口處,留下片片紅痕。
許久。
司硯用最後的意志力將她的睡裙拉了上去,胸腔不斷起伏平復自己的心情。
「色胚。」楚夕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嗯,我是。」司硯閉著眼,將臉貼在她的鎖骨處,感受著屬於她的體溫。
楚夕月喃喃道:「司硯,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嗎?」
「......」司硯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睛裡的欲色還未褪盡,「我真是第一次談戀愛。」
楚夕月:「那你動作怎麼這麼熟練?像個老司機......」
「......」司硯的耳根紅了紅,連帶著整個人上半身也染上了粉色,「可能,因為我做過很多次的夢,跟你的。」
楚夕月捂住了耳朵。
啊!啊!啊!啊!
司硯敢說她也不敢聽啊!
這種夢,他自己心裡知道不就行了嗎!
怎麼還混不吝地告訴她啊!
許是回憶起了一些夢境,司硯的手又開始不老實地扒拉她的睡裙,楚夕月緊急握住了他的手,「睡覺!」
司硯有些遺憾:「好吧。」
但兩人還是沒能睡成,因為,楚夕月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孟然。
楚夕月有點詫異,最近是考試周,孟然前兩天還在說她每天要苦逼地去圖書館搶座位,怕自己被手機耽誤,學習的時候就不帶手機了,讓楚夕月和莫瑩瑩有事在早中晚三個時間點聯繫她。
現在是早上十點,孟然今天沒去圖書館?
楚夕月帶著疑惑接了起來:「喂,然然,怎麼你今天不學習嗎?」
「嗚嗚——」孟然說話含糊不清,還帶著情難自抑的哭泣聲,「夕月,我、我......被分手了。」
「什麼?!」楚夕月猛地驚坐起來,「前兩天不都好好的嗎?」
孟然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流,手機里傳來的全是哭泣的聲音,甚至連說話都說不利索。
楚夕月惡狠狠地盯了司硯一眼。
「?」司硯無辜地攤手,用口型道,「我也不知道啊。」
楚夕月起身準備換衣服:「然然你現在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
「我、我......」孟然眼帶淚水環視一周,「我也不知道在哪兒了......」
她剛才失魂落魄地從司墨家出來,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不知道坐了多少站,越想越傷心,忍不住淚水的她隨意找了個站點下車。
漫無目的地哭著走了一會兒才給楚夕月打電話。
楚夕月語氣著急:「沒事,你給我發個定位,我過去找你。」
孟然哽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