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邱夫人?」
我母親提起過邱夫人,說她心地善良,丈夫去世後,深居簡出,資助很多貧困學生。
她資助的學生在學業上遇到問題,會主動聯繫我的父親。當時她是以學生長輩的身份約我父親見面,我母親陪同父親一同前往。
交談時,她態度謙卑溫和,絲毫沒有架子,從始至終未表明身份。我母親是無意中從一份舊報紙上,看到關於她丈夫車禍去世的報導,才認出她。
母親與我講起此事,對邱夫人各種讚美,父親也對她印象頗好。
許微棠口中的邱夫人,與我父母與我講述的好似不是同一個人。
「前兩年她丈夫剛升任江州的一把手,位子還沒坐熱乎,人就出車禍的沒了的那個邱夫人。」
「她看上了施硯?」
「寶子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媽說邱夫人像是書中走出來的大家閨秀,待人接物方面進退有度。」不像是一個瘋狂求愛的女人。
「愛情使人瘋狂,遇到心儀的男人,再矜持的女人也會心潮澎湃。」許微棠詳細講述了她在咖啡廳與邱夫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她當時為了留下施硯,還說了威脅他的話。」
「是這兩年的單身生活讓她性情大變?」我懷疑邱夫人性情變了,也不會質疑爸媽的眼光。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許微棠忙了一天,她雙腳酸疼,脫掉鞋子,趴到床上,「我目前唯一確定的是施硯惹上麻煩了。」
「許老師,你有競爭者了。」許薇棠的話語輕鬆,沒有半點兒緊張和危機感,好似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吃瓜群眾。我提醒她,施硯是她喜歡,想要追到手的人。
如果她想堅持要得到這份感情,我會盡我所能支持她。她選擇放棄,我會想辦法儘快幫她走出傷痛。
「遇到強大無法匹敵的對手時,我一般選擇放棄,不做無謂的掙扎。」天公不作美,她有什麼辦法!許微棠輕嘆了口氣,「天底下還有那麼多優秀的男人,我總不能為了他,把自己逼上絕路。」
許老師這般清醒,我不知道要誇讚她,還是要安慰她,「以許老師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寶子說得好,我沒溫學神那麼痴情,不會一棵樹上吊死!」許微棠理智分析,「他在邱夫人出現前,對我愛答不理。需要我做擋箭牌,沒有絲毫猶豫將我推出去,對我沒無情無義。」
她不會因為施硯當著邱夫人的面,說她是他的女朋友而沾沾自喜,為了他上高山,下火海。
許微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對於施硯的行為,我深惡痛絕,「許老師受委屈了,等我見到施硯,打爆他的頭!」
「寶子,這是我的台詞!」
「暫時借用一下。」
「寶子記得帶上溫學神。」
「嗯!」
我沒有絲毫遲疑的應下,許微棠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
「古家那邊怎麼辦?如果他們用權勢壓人,許總跟他硬碰硬的機率有多大?」
許父有將公司交給許薇棠的心思,前提是公司能夠正常運作。涉及公司和許家的利益,許父將許微棠護到底的可能性不大。
「吃飯時,我瞪了他一眼,估計他對我已經有心理陰影,不想再見到我。不知道古父為了順利晉升,會不會生出別的心思。」許微棠說完,怕我擔心,寬慰我說:「最近我會注意個人安全,必要時會安排保鏢保護。華國是法治國家,我許微棠再不濟,在華國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他們不會對我做出出格的事。小打小鬧,我可以應付。」
「你有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我不放心許微棠,自那天開始,每天下班都會驅車趕往許氏,接她下班。
「寶子,你現在都成我的專職司機了。再這樣下去,溫學神會親自安排人接送我上下班。」
「他親自安排的人一定靠譜!」
「……」許微棠轉頭,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我一遍,「你以前最不喜歡麻煩他。」
「以前我跟他無親無故,現在我跟他是持證上崗。」我可以堅持獨立,不想讓他為我的事費心費力,可此一時彼一時,許微棠有危險,他出手幫忙,定能護她安全。
「領了證就是不一樣!這底氣不是一般的足!」
許微棠打趣。
我笑得眉眼彎彎,「今天娛樂快報報導許微恬進了《白色城堡》劇組。」
「是我找人將她塞進了劇組。她再不離開江州,要不了幾天,她在沈彩樺的慫恿下,會爬古家牆頭上。沈彩樺能丟得起這個人,許家丟不起。」
我:……
「沈彩樺嫁入許家那麼多年,依舊改不了身上的市井氣。」
沈彩樺大學畢業後,進入公司,跟在許父身邊。
她勤奮好學,踏實肯干,不浮躁虛榮。許父正是看中了她身上的諸多優良品質,對她關照有加。
將她娶進門後,沈彩樺在家人的慫恿下,試圖把握經濟大權,曾多次提出讓她的家人進入公司工作。
沈家人的那點心思哪裡能逃得過許父的眼睛。許父那時才後悔賣豬忘記看圈。他答應給沈家人安排工作,轉頭將人塞進朋友的公司。
沈家人一計不成,鼓動沈彩樺快些懷孕,只要她能生下一兒半女,許父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對她高看一眼。
誰知許父借著她懷孕需要安心養胎,讓她回家待產。自那以後,沈彩樺再也無法回到公司,每月許父會定期給她轉一筆生活費。
沈彩樺不知道有沈家人在,許父已絕了將公司交給許巍蕤的心思,她一直以為只要她的孩子足夠優秀,將來公司一定會交到她的孩子手中。
古家地位高,許微恬嫁入古家,將來對許巍蕤接管公司會有一定的助益,她是想破腦袋,也要促成這門婚事。
「她每天腦子裡都是爭名奪利,從未想過提升自己,註定眼光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