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子,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別哭,咱們福氣還在後頭呢!」
許微棠得知自己活著,她咧嘴想笑,扯到嘴上的傷,疼得她齜牙咧嘴。
今年她算是多災多難,受了好幾次傷了。她沒忍住爆了聲國粹,「等我出院了,我要去廟裡拜拜,請個平安福。」
如果能保佑她,以後事事順遂,身體不用遭罪,她一定會給菩薩塑個金身。
「等你出院了,想去哪,我陪你去。」我抹了把眼淚,盯著她不敢眨眼,生怕她從我眼前消失。
「寶子,你好像又胖了。」許微棠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我心中的悲傷消減大半,「在你養傷期間,我負責你的一日三餐。我們是好姐妹,要胖一起胖。」
「你是心寬體胖,我這糟心事一件接一件,想胖都難。」許微棠抬手摸了摸我的臉,「你的皮膚也越來越好了。有了男人的滋潤……」
溫敘言還在呢!
我生怕她接下來吐出一些不著調的話,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用眼神告訴她,病房裡還有其他人。
此時,醫生進來給許微棠做檢查。
在醫生給她做檢查時,她痛苦地哎呦幾聲。
我緊張地看著醫生,想讓他動作輕點,又怕打擾到他的工作。
醫生對許微棠做了簡單的詢問,離開。
我追出去,詢問她的情況,「從檢查報告上看,她都是一些皮外傷,養一養就好了。」
「謝謝醫生。」我急忙給醫生鞠躬道謝,在醫生要離開時,我記起受傷的古凱,問,「古凱怎麼樣了?」
「他被刺了兩刀,差一點傷到心臟,人還在昏迷中,暫時脫離生命危險。」
我對古凱的了解來自許微棠。
他膽小怯懦,很少出門,被人瞪一眼,會不知所措。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得知許微棠出事後,義無反顧地衝上前去救人。
他的行為打破了我對他的刻板印象。
許微棠得知古凱為她受傷後,她愣了下,「原來不是幻覺,我在昏迷前,的確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在哪個病房,我去看看他。」
「我去取輪椅。」溫敘言離開病房。
許微棠盯著我的小腹看了許久,我有些心虛地把手搭在小腹上。
許微棠:「我在不久後要當乾媽了。」
「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這不就知道了嘛!」
我:……
「都要當媽的人了,還那麼單純,一詐就露餡了。」許微棠臉上滿是得意。
「許老師就是許老師!」
「溫學神那麼緊張你,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在你的身旁,就差攙扶你了。你們表現得那麼明顯,我不想發現都難!」
「我跟溫敘言有約定,等過了前三個月再宣布懷孕的事。」我語氣歉然。
「我懂。」
許微棠對我眨巴下眼睛,平時簡單的動作受傷後做起來,會扯疼傷口。
她又沒忍住爆了聲粗口,「姓古的那個老登,惹到我算是踢到鐵板了!我這次跟他耗到底!」
「他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警察查到他身上了?」動作這麼快!
「綁架你的人被警察當場逮捕,他一開始什麼都不願意交代,後來警察拿出一段通話錄音,他什麼都說了。」
「什麼錄音?」
「是綁匪和古總的通話錄音。他們的行動,一直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是誰有這樣的先見之明?」
通話錄音是快遞到警局的,對方不想暴露身份。
我輕搖下頭。
「是她?」
「她是誰?」
「樂夫人。」
「大義滅親呀!」
「一個管不住下半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出軌的男人,已經髒得跟排污管道樣。她就算是對他有再多的感情,也絕望了。不如趁此機會,將人弄進警局。將來他出獄,手頭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以後還能折騰出什麼風浪。在這樣的男人身上浪費了大半輩子,可惜了。」
「許老師評價下古凱這次的表現唄。」
「十分。」許微棠給他點了一個大大的贊,「十分少了!得十二分!」
「他不是爛泥扶不上牆。」身上有可取之處。
「他不是爛泥,是金子。」許微棠對古凱的進步十分滿意。
如果他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面對綁匪,會被嚇得暈過去或者是屁滾尿流。
才不過短短時間,他為了救她,敢勇於站出來。想到這,許微棠感慨萬千。
在我們說話時,溫敘言推著輪椅進入病房。
在我和護士的幫助下,許微棠坐上輪椅。
剛出病房門,看到站在門前的施硯,許微棠對他輕點下頭。
放在以前,許微棠會調侃一句,「施大律師的業務都做到醫院來了。」
「施律師。」見許微棠沒有要跟施硯交談的意思,我跟施硯打了聲招呼,推著她走向電梯。
「昨晚你給我打電話時……」
「我已經獲救了,再提那些事,沒有意義。」許微棠沒有回頭。
施硯抿了抿唇,溫敘言輕拍下他的肩頭,跟在我的身後進入電梯。
icu,古母守在門前,她一夜沒睡,熬紅了眼睛。
見到許微棠,急忙起身,迎上前,「你怎麼下床了?」
關於許薇棠的傷情,古母已經詢問過醫生。
許微棠能醒來,精神狀態不錯,說明腦中的瘀血沒有大礙,身上的其他傷,需要時間恢復。
「我來看看古凱。」
「古凱沒事。他皮糙肉厚,受點傷很快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好好養傷。」
古母沒有一點兒埋怨許薇棠的意思,話里行間也沒有給古凱邀功。
「對不起阿姨,因為我的事讓古凱受傷了。」
「是他自己決定去救你,他受傷,跟你無關。他醒了,知道你沒事,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