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姜老是不打算站出來的，畢竟這事兒與他無關，可秦陽竟能看出那條手鐲是贗品，便讓他有了興趣。
可不等他開口，一旁的程成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喝道：「放肆！」
「好大的膽子！」
「你知道姜老是什麼人物嗎？」
「竟然敢這麼無禮？」
「姜老可是二級鑑定師，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求著姜老掌眼，姜老這樣的身份，也是你能這麼無禮的？」
因為他的話唯恐得罪了姜老。
所以程成現在也是急於表現。
可惜。
他並不知道秦陽的性格。
這貨的胃不好，只吃軟的。
你要是硬來的話，他比你還硬，反正秦陽就認為自己是爛命一條，連踏馬窮都不怕，還怕這玩意兒不成？
大不了就是拼命唄？
誰怕誰？
這就是典型的光腳不怕穿鞋的心理。
所以不等姜老開口說話，秦陽當即就懟了過去，那語調，簡直讓人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哎呦喂，你好積極啊。」
「人家老頭都沒有說話，你蹦出來是個什麼意思？」
「咋滴？」
「你是他養的啊？」
說完。
秦陽看向姜老，一把就勾住了姜老的肩膀，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這番舉動讓姜老都有些觸不及防，同時在心裡暗嘆這小子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誒老頭，我跟你說啊，像他這種大型犬種，是要拴起來養的。」
「你看。」
「不拴起來，差點就把我給咬了吧。」
「這也就是我的心理素質好，這要是遇上別人，高低得管你要一筆精神損失費你信不信？」
好傢夥。
這話一出。
程成的臉色瞬間就成了豬肝色。
他罵得好髒。
關鍵是臉皮還很厚。
不過。
姜老當面，程成也發作不得。
姜老此時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秦陽，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由衷的道：「老頭子我活了幾十年，還從來都沒見過你……你這麼……」
「我這麼帥的人？」
「哎呀，我知道，你不用說出來了，有些話咱們藏在心裡就行，不然說出來了，讓那些長得醜的狗東西還怎麼活啊？」
「你說是不？」
秦陽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的盯著程成。
程成感覺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可姜老當面，讓他發作不得。
姜老無語的盯著秦陽。
本來是想說一句厚顏無恥的。
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只是岔開話題，疑惑的問道：「小友，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
「我啊？」
「收破爛的啊。」
「對了老頭，我看你人還怪好的，以後你家裡要有什麼不要的破爛，你就給我打電話，我親自過去幫你收拾，不收你錢。」
「怎麼樣，夠意思吧？」
奸商啊！
他這是打算白嫖啊。
一點都沒要給錢的意思。
姜老壓根就不搭他這話，而是驚疑的問道：「那你是怎麼看出來，剛才那條玻璃種的手鐲是贗品的？」
「怎麼看？」
「當然是用眼睛看咯。」
「難不成我還能用我的第三隻眼看啊？」
秦陽說話間，竟然拍了一把自己的後丘。
姜老臉黑。
這貨說話是真髒啊。
姜老都有一種轉身就走的衝動了。
不過他還是強忍著，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對秦陽問道：「小伙子，那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麼嗎？」
秦陽將盒子打開，發現裡面是一枚黑不溜秋的東西。
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枚印章。
而且印章的頂部，還有一尊獸雕。
可當他看到這東西的瞬間。
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然後他便將印章放下，乾咳了一聲，語重心長的對姜老道：「老頭兒，你也算是個好人，又幫我仗義執言，那我就告訴你了。」
「你這玩意兒黑不溜秋的，不值幾個錢。」
「甚至都有些礙眼，黑得跟宿便一樣，看著就倒胃口。」
「你看我就是個收破爛的，我不嫌髒，精神損失費我也不找你要了，這樣，我給你十塊，你就把它賣給我了。」
「怎麼樣？」
好嘛。
姜老聽到這話的瞬間，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他又不是沒有看到剛才秦陽眼睛亮了一下，所以沒好氣的怒視著秦陽喝道：「滾！」
「給老夫好好說。」
「否則老夫今天就不管你這事兒了。」
「相信我。」
「如果我不管你這事兒，你得傾家蕩產。」
秦陽無奈的聳了聳肩，嘟囔道：「切，這老頭真摳。」
「……」
姜老自認。
自己也算是有涵養的人了。
十來年心境波動都沒今天這麼大過。
就在今天！
不！
是看著秦陽，竟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當然。
秦陽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就能認出來，甚至關於它的資料都會自動的浮現在腦子裡。
不過這老頭是個識貨的人。
指定是忽悠不過來了。
所以他有些不情願的道：「這還能是什麼，不就是一塊黑石雕刻而成的印章嘛。」
「就算是陶淵明的，也不值多少錢啊。」
「真摳。」
又是摳！
不過周圍的人聞言，卻是大驚失色。
陶淵明啊！
那可是史上著名的詩人，同時還是散文家，辭賦家，更是被稱為田園詩派鼻祖的存在，他的印章，怎麼會不值錢呢？
甚至可以說是千金難求了好吧？
結果秦陽就給人十塊。
到底是誰摳了？
姜老直接忽略了秦陽後面的話，而是繼續問道：「黑石是什麼？」
秦陽不爽了。
沒好氣的瞪視著姜老喝道：「我說你這老頭還有完沒完了，你丫的不是知道嘛，還來考我幹嘛？」
「不就是一枚楚石獸紐嘛，陶淵明詩中的性本愛丘山，說的就是這玩意兒了。」
「不過這玩意兒的材質比較特殊，石質細膩，光澤鮮亮，顏色就跟墨汁一樣，所以又叫墨晶石，墨玉等等，現代人則喜歡稱它為黑瑪瑙。」
「不錯！」
姜老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繼續問道：「那你認為，這枚陶淵明的丘山印值多少錢？」
秦陽聽到這個問題。
心陡然一痛，敷衍的道：「也就一二百萬吧。」
「不過遇到喜歡的，價格應該更高一點。」
「畢竟有價無市。」
「好！」
「哈哈哈。」
「好小子。」
「不錯啊，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樣的眼力！」
「你放心。」
「你小子的事兒，老頭子今天幫你擔了！」
姜老的話音剛落。
就在星月集團的大門處傳來了一聲清冷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中略帶難以置信與錯愕：「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