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哎。」許陽伸手抱起小寶貝,用下巴蹭蹭許丫頭的小臉,弄得她咯咯咯笑個不停。
張可在一旁嫌棄地說:「手洗了沒,臉洗了沒,就瞎碰。」
許陽卻充耳不聞,繼續跟許丫頭逗樂。
張可翻了個白眼,接過閨女,說:「咱們不跟臭爸爸一起玩,讓他自己邊上去。」
許丫頭還小,聽不懂那麼多話,只知道自己離開爸爸了,又趕緊朝著許陽伸手,要抱抱,可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昂昂叫著。
見許陽還不來抱她,一下子就哭了。
張可氣道:「這吃裡扒外的臭丫頭,也不知道是誰帶你這麼久。」
許陽卻是樂滋滋把小丫頭抱了過來,到了許陽懷裡,許丫頭又不哭了,又樂呵呵笑了起來。
張可皺了皺鼻子,用手指輕輕戳了許丫頭一下,笑罵道:「小沒良心的。」
許陽抓著閨女的小腳,晃啊晃啊……
張可在一旁安靜地坐著。
許陽問:「最近公司不忙嗎?」
張可道:「就那樣唄,不忙也好,要是太忙了,誰有時間照顧這個小沒良心的。」
許陽笑了笑,對許丫頭道:「去,讓媽媽抱會兒。」
張可還是一如既往地傲嬌,她說:「別了,她嫌我,我還嫌她呢,你抱這個小丫頭吧。」
許陽坐好了,讓許丫頭站在他的大腿上,兩隻手扶著小丫頭站好。
小丫頭嘻嘻哈哈,用小指頭戳許陽,一邊戳還一邊說:「扎,扎扎。」
許陽微微一怔。
張可好笑道:「這是看你做針灸學的呢,她連外公都叫不利索,都只能叫個『公』,扎針倒是會說了。」
許陽笑了:「那看來以後也是個中醫苗子啊,要是喜歡針灸,以後讓丁師姐帶帶她。」
張可翻翻白眼:「勸人學醫,天打雷劈。你少摻和閨女的選擇,她以後,願意幹嘛就幹嘛。」
許陽不樂意了:「那我這許氏家學,我這一代名醫,豈不是後繼無人了?」
張可被逗笑了:「德行,你不是有個傳承班嘛,愛找誰找誰去。」
許陽說:「傳承班歸傳承班,我還想弄一個醫學世家呢。」
說罷,許陽用手摟著張可,說:「要不,再生一個?多給個機會?」
張可憋著笑,白眼翻著不肯落下。
這時,後面突然響起了咳嗽聲。
「咳咳咳……」
許陽下意識鬆開了張可,往後看去,見是張三千,許陽弄得不好意思起來了:「爸……你在呢。」
「嗯。」張三千點點頭。
張可從許陽那裡把小丫頭抱過來,一邊舉著,一邊幸災樂禍地說:「哦,哦,有人尷尬咯。」
小丫頭被舉得一蹦一跳,倒是很高興,咯咯咯直笑。
許陽摸著鼻子,雖然結婚兩年,孩子也有了,但這事兒被撞上了,還是有點尷尬。畢竟拱了白菜,就要有當豬的覺悟。
張三千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點開了電視,看他最喜歡的宮斗劇,然後說:「許陽啊,你過來給我看一下,我這兩天腿有點不舒服。」
「嗯,怎麼了?」提到醫學事情,許陽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趕緊走過去。
張三千捶了錘自己的腿,說:「這兩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時候,腿就開始抽筋。就這個小腿肚子,很難受,抽的睡不著覺。不過也不是每天都發作,隔一天抽筋一次。晝輕夜重,白天好一些,不會抽筋,但也會感覺兩條腿沒什麼力氣,不舒服。」
許陽坐在了張三千身旁。
張可回頭看了一眼。
許陽說:「爸,你舌頭伸出來,讓我看一下。」
張三千吐舌。
許陽一看,舌淡苔白。
許陽又拿起張三千的手診斷脈象。
張三千則繼續看宮斗劇。
稍頃之後,許陽放下張三千的手,問:「爸,這段時間很忙嗎?診所生意好嗎?」
張三千還在盯著電視看,頭也不回,答:「就那樣唄,你走了之後,我們這邊就沒什麼生意了。現在診所就我跟宋強兩個人,平時就開點簡單的小方子,冬天熬點養生的膏方。」
「其他時候也就是做做艾灸,做做推拿之類的。每天都有點事情干,但忙也說不上。怎麼了,你問這個幹嘛,是想回來坐診了?」
張三千打趣了一下。
許陽也笑了笑,現如今的他,是沒辦法再回到那個小小的明心堂了,他開玩笑說:「那也得您願意接收我啊,我要還是那個四物湯大王,怕是得被嫌棄吧。」
張三千卻道:「你要是只會開四物湯,那開心的就是宋強了。」
這話一出,許陽和張可兩人都笑了。
兩人都想起了當初的明心堂第一人,宋強同志。只不過幾年過去,許陽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大專家了,宋強卻還是小診所里的只會做推拿療養的保健醫生。
張三千道:「好了,說說我的腿吧,什麼情況啊。」
許陽收斂笑容,正經地說道:「舌淡苔白,脈沉而細澀,這是血虛。血虛,不能濡養腿部的筋脈,所以才會出現腿抽筋的情況。」
「至於晝輕夜重,是因為晚上陽氣內斂,氣血運行相對不暢,血虛失養的情況會更嚴重一些。白天,氣血循行相對順暢,故而情況減輕。」
張三千應了一聲:「哦,難怪你要問我最近是不是太勞累了。」
頓了頓,張三千又問:「那我應該吃什麼藥呢?」
許陽皺眉思索了一下,說:「還是四物湯加味。」
說罷,張三千面色突然古怪起來,而後,笑了出來。
張可也笑了。
許陽在一愣之後,也搖頭笑了。
張可打趣道:「許專家,你還是不忘初心啊。」
許陽也說:「遇事不決,四物四君子嘛。要是能一直做個四物湯大王,那也是挺好的。」
張可沒好氣道:「德行,好了,可以吃飯了,大王。」
許陽說:「等等,我先把處方寫了。」
說完,他去找紙筆了。
張可對許丫頭道:「看吧,你這個臭爸爸還是跟以前一樣,從沒有變過。」
張三千滿是感懷地笑了笑,然後把電視聲音又調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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