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怕螢又胡來,散會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走,不過看到牧人磨磨蹭蹭等人走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小子有事,索性便先去外面等候,等大家都走光了,心思已經沉浸到修煉上面的螢才意識到牧人有事。
所以。
「啥事?」
螢問。
牧人嘆了口氣,不好意思道。
「抱歉,螢,這次選拔賽中,我駐守的地方,一直沒有人來。」
額……
螢的想法慢了一拍,緩了數秒才意識到牧人在說什麼,自然而然也想起來那天晚上,牧人他爸找她說的話,仔細想想這其中因果,其實也不難猜出是啥情況。
無非就是千流東一沒說動她,就去說半藏了,也得虧她留一手,以重傷的姿態去見東一,讓他無形中又幫自己忽悠了一次山椒魚半藏,不過現在這麼來看的話,千流東一說的關於珍惜兒子的那些話,到也不像是假的了。
「我猜是那臭老頭又在做多餘的事情,螢,我絕沒有背叛忍劍流。」
額……這扯得哪兒跟哪兒?
看著牧人有些緊張的樣子,螢連忙擺手。
「你想的真多,這事兒我知道了,那天你爸來找我了。」
「誒?」
這回輪到牧人傻眼了。
螢把當晚的事情都告訴了牧人,末了還道。
「沒去找你,那就是扭頭投靠半藏了唄,多大點事。」
可牧人聽了這話非但沒釋然,反倒還緊張起來道。
「你不會信了他的胡話了吧,螢,你不知道他,那臭老頭就跟他名字一樣,又黑又狡猾的臭老鼠,最會兩面三刀,陰奉陽違,你不要相信他是我為了才怎麼樣怎麼樣的,我猜他當天晚上過來,就是為了看你真傷假傷的,你千萬別對他掉以輕心呀!」
螢,「……你家和上川啟他家到底怎麼回事?就常理不能衡量了唄?」
提及到上川啟,牧人頓時沒那麼激動了,穩定下來道。
「我家不像是他們家,你別轉移話題,千流東一真的是那樣蛇鼠兩端的人,我就舉個例子,有一回他和我弟上街,別人就撞了他一下,他嘴上說不礙事,背地裡就仗著他身份,把人家搞的家破人亡,他對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就沒有一句是真心的,那傢伙的話一句也不值得信任!」
啊,這就是螢不愛關心別人的家事的原因。
難怪老祖宗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不過吧,牧人是她的鳴柱,情緒價值得給到位。
「牧人,劍是有雙刃的。」
「啊?咱們用的不都是單刃劍?」
螢,「……」
牧人,「哦,抱歉~」
螢,「……我的意思是說,任何事情,它都有雙面性,就看遇到這件事的人,願意相信哪一面。」
牧人皺眉,拒絕接受cpu,抬槓道。
「不,關於這件事,只有單面性,就是他在用我的名義跟你打感情牌。」
說到激動處,牧人搬起一把椅子,坐到螢對面,語重心長道。
「螢醬,你得正視你的缺點!你這個人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太好心腸,太理想化,太把人看的好了,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有好多天生壞種的,那臭老頭就是一個,你想想,咱們認識到現在,見到的人面獸心的人,什麼日向日差,木葉那幫子,還有那個那個哎呀反正就是你得清醒點啊,支棱起來!不能這麼輕信別人呀!」
螢感覺自己頭要被人搖掉了,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頭,螢舉手投降。
「行行行,我錯了行了吧,千流東一人面獸心,他就是來看我重傷的,反正牧人,我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做出的任何判斷,也相信你的所有選擇,還有忍劍流從開始那天到現在,一直都是去留隨意,這一點,只要我活著,就不會改變。」
說著,螢將雙手都搭在牧人的肩上,看著牧人的眼睛說。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像千田樹一樣,被迫做出選擇,那麼請你一定要遵從自己的內心,去你絕不能辜負的人身邊去,而我,還有忍劍流的全員都會是你堅強的後盾。」
氣氛凝固了三秒,牧人在淚水落下來之前,迅速打了一個激靈,並趁機掙脫螢後,佯裝噁心。
「噫~雞皮疙瘩都出來,告訴你啊,少撩我,小爺我可是有女人追的~」
螢丟出一個白眼,懶得跟他逗貧。
「你家事,自己琢磨明白了就行,我不管。」
「哦~」
牧人神采奕奕。
螢看著他這樣,又想到了上川啟,這貨也不來找她,搞得她不上不下的,牧人會不會知道他兄弟的情況?
「誒,牧人,先別走。」
「嗯?」
「上川啟他們家啥情況?」
「你不是不管人家家事麼?」
「……o(╯□╰)o……」
「行吧。」
牧人攤手道。
「你知道上一任朱兔麼?」
「哈?不,不是空缺來著麼?」
牧人搖頭。
「我從臭老頭子那裡聽說過,上一任朱兔叫上川玥,阿啟的母親。」
「啊?!!」
螢要裂開了!
「臭老頭天天胡說八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村子北邊的老人都知道朱兔厲害,只是後來就隱退了,是因為結婚而隱退,還是先隱退才結婚,我不清楚,不過上川明是真的因為上川玥生了在他眼中不完美的阿玥,才殺了上川玥的。」
螢,「……」
「所以,螢醬,我知道你珍惜每一個天賦秉異,才能出眾的人,但是當我兄弟斬殺上川一族的時候,還請你讓他盡情的殺。」
螢汗顏,拍著牧人肩膀補充。
「放心,我只招人,不招牲畜。」
等著牧人從會議室里出來,時雨才重新進來,開門見山道。
「你先給我交個底,你打算怎麼研究殺招,免得你突然把自己玩死,我還得到處找原因去。」
螢汗顏,她算是怕了時雨了,只要就這麼給他解釋,自己要琢磨七天呼法,只怕也解釋不明白,最後只能打包票道。
「我九宮寺螢對天發誓,這次研究殺招的時候,一定讓麻衣跟著。」
時雨一臉不屑,擺明了不信。
螢嘆了口氣,二度舉手投降。
「螺旋丸的事情,真的長教訓了,這回我們去川之國比選拔賽的風險更甚,而且時雨,我想在這回做一個了斷。」
聊起正事,時雨認真地問。
「我支持你做個了斷,但是螢,你真的有信心自己能勝過半藏麼?」
最後的時候,螢砍向半藏的那一刀,是她在有限的能力內,砍出的最完美的一刀,雖然沒有用任何劍招,什麼水劍流,【光月劍流】啊,但偷襲就是這個樣子的,就是在別人完全大意的時候,進行反擊。如果螢提前蓄力,比如說凝聚查克拉,準備水劍流,或者提前運氣,準備【光月劍流】,那人家山椒魚半藏不是傻瓜,可以看出來的。
回到那一刀上,螢準備了那麼久,演了那麼多戲,也只割破了他的皮肉,那換成真刀真槍的干,別說螢自己,就連時雨也沒信心。
「我不知道,但我想試試。」
「試試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有容錯機會麼?」
螢點頭,目光堅定如鐵。
時雨知道,這已經不是想要試試了,而是鐵定得試試。
於是時雨抬手,揉揉小矮子的頭道。
「行吧,別忘了,我才是你的第一份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