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醫療診所中除了千舞、麻衣之外的第三負責人原秀則,在千舞的辦公桌上,發現了一張草書:出診,急,不歸。
而著急給人做手術的原則秀立馬帶著草書找上了忍劍流。
「麻衣小姐,千舞大人走的匆忙,但是今天的手術已經不能再耽誤了,我也知道你這一個月都請假了,可要是這麼拖下去的話,那幾個人恐怕這輩子就只能放棄忍者生涯了。」
這點,麻衣知道,畢竟躺那裡面的幾個人,還有倆是她揍的呢。
現在不是她不願意幫忙,只是她要參加集訓,如果現在離開的話……
想了想後,麻衣拿過草書,讓原秀則先回去,之後她找到了正吹葫蘆練肺活量的螢,簡單溝通一番後,還奉上了千舞的草書。
從字跡來看是千舞寫的,而後麻衣也做出了自己的推測。
「老師臨走留言肯定會叮囑我及時給病患換藥,這封信寫的這麼匆忙,我懷疑老師是被半藏帶走了,螢大人,我們要不要去救?老師會不會背叛我們?」
螢搖頭。
「還能留下信,說明她死不了,也用不著去救,至於背叛,呵,她沒那個機會。」
話是這麼說,但麻衣還是有些擔心,雖然她也不知道老師掌握著什麼樣的忍劍流信息,但也會擔心螢的鬆懈大意讓人鑽了空子,正想提醒,卻聽螢道。
「千舞不在,診所是不是沒有主事的了?」
「額,是,不過也沒什麼了,就還有幾個人的手術沒人做。」
「那你就先去頂一陣吧。」
「啊?我?」
雖然是醫療忍者出身,但經過這次選拔賽後,麻衣突然意識到救人還是沒有砍人來的爽,心裡還琢磨著這回無論如何也得跟上大部隊,爭取螢大人能帶她出村,可現在,她人還沒訓練兩天,又要被趕回手術台?況且要救的還是他們的『敵人』?
麻衣頭都大了。
不過螢尚未察覺。
對於她來說,戰場下手重,無可厚非,但下了戰場斷人治療,那就有違人道主義精神了,螢不是牲畜,干不出來牲畜事。
「沒了千舞,村子裡就你一個像樣的醫療忍者,你不去誰去?」
「可他們都是半藏那邊的人呀,裡面還有幾個是我揍的。」
連大江義信都歸隊了,現在診所里清一色半藏城的人,麻衣心生逆反,也是常理。
只是螢,到底是念過書的人,九年義務教育讓她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雖說雙方有摩擦,救好了沒準還會有人反咬一口呢,但日內瓦公約就那麼規定的,她即便想不通理由,但不影響她『遵紀守法』。
想了想後,螢跳起來敲了一下麻衣的頭,解釋道。
「戰場上,刀劍相向,是立場不同,理念不同,但離開了戰場,不需要為信念而戰的時候,大家就是普通人,你救人家,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互幫互助。麻衣,我們對他們沒有仇恨,只是在捍衛自己的理念而已。他們也沒有作惡,只是身不由己而已。」
麻衣撇撇嘴,雖不認同,但也只能悶悶不樂道。
「哦,我就去就是了。」
螢知道她想法,不過這種東西也強灌不進去,只能自己理解,便只道。
「嗯,訓練不急於這一時,閒時過來就好。」
「是。」
……
牧人當初說要放棄螺旋丸,並不意味著他要選擇全集中·常中。
修習雷劍流的他,很清楚對於雷劍流來說,他不是只能用呼吸來提高身體素質,他還能使用雷遁查克拉來強化身體,所以擺在他面前的難題不是強化肌肉的方式,而是讓肌肉禁得住強化。也就是說,他和螢是一個問題,故此在這次的訓練中,牧人也把重點放在鍛鍊肌肉,增強體質上面,而這樣的訓練,無疑比那些練常中,練螺旋丸的要累的多了。
一天下來,牧人累的連話都不想說。
這剛吃完晚飯,想著休息一下,等著晚上的實戰訓練時候,有小老弟說外面有人找。
牧人還以為是哪個雷劍流成員遇到訓練上的問題,硬著頭皮起來,卻沒想到出門見到了自家弟弟千流向陽。
「你咋過來了,吃飯了麼,我不是說這個月集訓沒法陪你麼,有急事呀?」
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牧人這個當哥的,盡職盡責。
只不過向陽沒答話,回答他的是從向陽身後出來的墨鼠,千流東一。
「我不叫向陽過來,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見我了?」
看見弟弟的歡喜一掃而空,牧人立刻板起一張臉,嫌棄地看著他,冷聲冷語。
「你什麼人呀,我必須得見你?」
「你?」
氣氛劍拔弩張,墨鼠和向陽的著裝,在忍劍流基地,又格外扎眼,故此讓路過此地的每個人都多看了兩眼。
萬幸十二常侍之一的墨鼠露臉機會不多,也沒幾個人認出他們,不過螢覺得,他們就在這裡聊屬實有點不大好,便上前幾步,客客氣氣道。
「墨鼠先生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要不您進來坐坐?」
「坐什麼坐,該滾不滾的。」
牧人沒好氣道,理都沒理墨鼠,只拉過向陽道。
「這是向陽,我弟弟,向陽,這是我家老大,忍劍流創始人九宮寺螢。」
說著,牧人餘光一掃墨鼠,咧嘴一笑,拍著向陽道。
「小子聽好,將來你爹把你踹出家門的時候,來找她,她管你飯吃啊~」
賭氣成分居多,螢無語,已經15歲的牧人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該不愧是男人至死都少年麼?
不過看著千流東一一直沒有走的想法,螢給牧人遞過去了一個眼神,後者雖無奈,但也不得不擰著眉頭,叫走了千流東一。
至於千流向陽,倆人都讓他在這裡等。
螢便與向陽閒聊起來。
「你還沒成為忍者麼?」
向陽穿的乾淨,身條細長,不像是練過的。
「父親大人說我體質差,不能成為忍者。」
螢眼皮跳跳。
「沒教你提煉過查克拉?」
「哥哥偷偷教了。」
螢肯定,這個千流東一確實有點意思。
「那你想不想成為忍者?」
向陽不說話了,扭頭看向一邊,牧人正冷著臉走來,而他老子千流東一背著手跟在後面,就這畫面螢怎麼看怎麼覺得似曾相識。
「謝謝,螢大人,哥哥就拜託您了。」
向陽乖巧地說完,對著螢深深一鞠躬,跟上了已經往外走的父親,路過牧人的時候,12歲的少年從口袋裡拿出小孩吃的糖,塞在牧人的手心裡,他們互相擠眼的樣子,像是在交換什麼驚天機密,而後陰鬱的牧人又變得樂觀開朗起來,美滋滋地吃了,炫耀般地到了螢身邊道。
「咋樣,我弟,乖吧~」
螢,「……挺秀。」
牧人笑笑,只是回想到千流東一後,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螢知道他的為難,但有的事情必須得說,無法跳過,所以就直勾勾地看著他,等著牧人問。
誠然,牧人明白螢的意思,掙扎了許久,最終舉手投降。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真的成了,到時候,你會殺十二常侍麼?」
他應該問,會不會殺了墨鼠,畢竟灰猴,黃雞,紫蛇已經死了。
不過螢也不是那麼沒情商的人,踏踏實實地讓牧人放了心。
「說不會殺是假的,但如果十二常侍不搞事的話,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緊繃的心神放鬆下來,牧人頓感自己腦子秀逗了,怎麼可能不殺呢?這問的是什麼狗屁問題,於是他隸屬千流東一的『惡行』,最後穩住了心態,無所謂道。
「反正臭老頭活該,真要殺了他的時候,我一定能下得去手,但是我弟向陽,他是無辜的,他只知道聽臭老頭的話,連提煉查克拉都是我教的,所以能不能放過向陽?」
「行。」
螢痛快利落的答應完,又給自己辯解了一句。
「那個,牧人,我看起來像是嘎嘎亂殺的人麼?」
牧人,「……哈哈哈……那個……哈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