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劍流眾人在結束與宇智波一戰之後,就轉入風之國境內的驛站開始休息,十數個小時後,養足精神的眾人,開始從境內往雨川路移動。
螢想要創造出來的理想環境就是:讓雙藏聯軍分開,一波人守在雨川路入口,一撥人守在風川大橋入口。
這樣一來,忍劍流不多的成員,才有機會打敗幾百人的聯軍。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在風川大橋和雨川路兩地之間來回,給雙藏聯軍一種錯覺,就是:忍劍流只會出現在這兩地。
這樣雙藏聯軍才會把成員分成兩波,各守一處。
這樣螢無論是攻擊哪一波,另一波也來不及支援。
這方法雖然土,又折騰人,但對於成員不多,機動性不錯的忍劍流來說剛剛好,特別是風之國還願意借道給他們,就更是讓螢有了完成這個戰術的信心。
當然,螢也有考慮過,如果雙藏聯軍直闖風之國怎麼辦,又或者偽裝成普通人進入風之國來攻擊他們怎麼辦,那這樣一來,螢不一定開心,但砂忍一定會很開心,因為這樣,他們就有理由開戰了。
不過當低於10名雙藏聯軍成員進入風之國境內時,砂忍就算再強詞奪理,也不好意思說挑起戰爭的是木葉。
自然螢也考慮到了這種情況。
「螢大人,赭牛在向這邊靠近!」
神樂心眼,漩渦玉的能力,在螢的授意下,隔10分鐘發動一次,這次她就發現了赭牛。
「距離我們多遠?」
「兩公里左右。」
「就她一個人麼?」
「是,就她一個人。」
「繞過她。」
簡單說完,眾人提升了速度,並稍微改變了方向,但是不到二十分鐘,還是被鶴姬找到了,她偽裝成了旅人,手法細膩,卻仍舊逃不過神樂心眼。
螢心中生出無限遺憾,今天,她已經失去一個朋友了,還死了很多的人,鶴姬不是她的朋友,卻能讓她產生好感。
她不想手刃一個熟人,就像是千田樹沒法手刃大江義信。
於是螢開始亂想,想一切都只是巧合,鶴姬是『路過』這裡,雖然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一,但螢又開始用第二種可能說服自己:
【她只是為了探查情報,看一下忍劍流一共有多少人,看完以後就會回去。】
直到擦身而過的瞬間,鶴姬的土分身碎在了人群中,而後紫色的霧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距離她近的人,吃了一個正著。
螢心裡難受極了,一抽一抽的,又悶又疼。
接著沙地出現劇烈的震動,巨大的裂縫讓眾人紛紛跌落,隱藏在暗中的鶴姬,加大查克拉的輸入,要施展二段忍術的時候,一道身影便從眼前閃過,鶴姬只覺得喉嚨一痛,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九宮寺螢的臉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螢騎在她身上,用力的掐著鶴姬的脖子,眼睛閃過一絲陰翳。
「鶴姬,你活了這麼大歲數,怎麼就這麼不自量力的想要一個人來挑戰我們?」
她說話的時候,手上愈發用力,鶴姬兩眼翻白,缺氧到幾乎都要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了。
「你要把她掐死了。」
趕上來的時雨出言提醒,讓螢眼中的冷光逐漸黯淡,情緒中的遺憾增多,力道也逐漸放鬆下來。
重新獲得氧氣的鶴姬撿回了一條命後,第一時間關心的不是自己,反而看向忍劍流成員,無論是中毒的,還是掉坑的,一個都沒死,前者用上了解毒劑,後者都從坑裡爬了出來,他們嘻嘻哈哈表著態,像是就摔了一個跟頭。
鶴姬知道,自己任務失敗了。
「你怎麼發現我的?」
緩過來的鶴姬,儘可能的讓自己體面。
螢從她身上起來,讓時雨退去,。
「聽說過神樂心眼麼?」
鶴姬搖頭。
「它可以感知方圓數公里內的查克拉,無論你偽裝成什麼,都逃不過它的。」
「漩渦……玉麼?」
「沒錯。」
螢說,看向鶴姬,發出最後通牒。
「我不想殺你,也不用你效忠我,只要你現在離開半藏,哪怕以後你反悔了,投靠別的忍村,為半藏報仇與我不死不休,我都會放你一條生路。」
「為什麼?」
「因為這幾天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
螢冷冷地說,目光直盯鶴姬,只等著她說一個『好』字,但是良久之後,風吹了熱砂,掀起一股浪,也撲滅了螢的所有願望。
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鶴姬一腳踢起風沙,試圖以沙迷眼,隨後抄起苦無向著螢襲來,而早就對此有所提防的螢歪頭躲過了這一擊後,反手一紮,一整管的毒液便注入到了鶴姬的體內。
鶴姬只覺得心臟劇烈一震,而後麻痹感,灼燒感,窒息感同時湧上,然後她就什麼動作都做不了了,『噗通』一聲,整個人僵住在地,渾身抽搐,被毒針扎過的地方,也出現了明顯的紫黑。
「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讓她泣涕橫流,她失了最後的體面,七竅流血,下體失禁,在山椒魚毒的作用下,腐爛的臭味很快就從她身上傳來。
「是你說要中山椒魚毒而死的,我加深毒的劑量,不會拖太長時間,一個小時而已。」
螢說著,看著鶴姬的扭曲痛苦至不成人形時,著實於心不忍,手幾次三番的摸在刀上,又想立刻給她一個痛快,又不想破壞了與她約定,兩方思想交織,讓這一個小時備受煎熬。
不過好在,精氣神終有耗盡的時候。
在鶴姬迴光返照的時候,她終於不叫了,部分血肉已經潰爛,整體醜陋浮腫的都幾乎看不原貌,就連那雙很漂亮的腿,也爛臭至千瘡百孔,但縱然如此,她的眼睛還算明亮。
「……謝謝……螢醬。」
「不用謝。」
螢說,她鬆了一口氣,已經不會再遺憾了。
這世界上無奈之事有許多。
牧人是,鶴姬是,種種皆是,但人不能活在無奈里。
失去的就是失去的,放下的就是放下的。
『我偏要勉強』雖然好聽,可那也只是好聽而已。
所以生而無懼,死而無憾,就好。
牧人無懼無憾,夠了。
「有什麼遺言麼?」
螢又問。
但是鶴姬已經聽不到了,她用最後的生命,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我……果然還是心疼你呀……半藏醬……」
螢聽了清楚,本想說她一句戀愛腦,只是再看到那雙失了焦距的眼睛後,便咽下了這話,低頭為她合上眼睛,安慰她說。
「在淨土等等,這就送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