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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苦命孩子

2024-08-16 08:52:54 作者: 披雪樓主
  看著黑皮帶著馬仔走遠了,向北寒認真看了看手裡的摺扇,確認自己判斷無誤後,用剛才包裹鼻煙壺的紅綢布把扇子包好。

  瞬間他又想到了什麼,「剛才自己上眼看扇子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雙眼發熱,並且伴隨著腦中微微的眩暈。好在自己及時控制住了,黑皮三個人也沒有察覺異樣。」

  「這個毛病已經困擾自己十五、六年了,隨著年齡增長有所減輕,可還時有發作。什麼時候是個頭呀!如果這真是絕症……」

  想到這裡,向北寒再也不敢想下去了。警惕地左右看看,見沒什麼人注意自己,趕緊把破算盤、煙杆和那四隻破瓷碗,連同那把扇子塞回書包,快步離開了。

  就在向北寒消失在潘家園市場對面巷子裡的時候,不遠處街角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二十多歲打扮入時的漂亮女人。略施粉黛,雪白修長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精緻的翡翠項鍊,乳白色的西裝套裙,把女人性感火辣的身材凸顯的恰到好處。雖然低調,但一眼看去都是低調奢華的名牌,非常高端大氣。

  身後跟著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男人,雖然帥氣,卻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大熱的天,卻穿著一身黑色手工西裝,一臉嚴肅地盯著向北寒消失的方向。

  顯然這個男人是女人的保鏢,或者說是助理。

  「小姐!要我去把那小子抓住嗎?」

  男人面無表情地問。

  那個漂亮的小姐無聲地笑著搖搖頭,「高端的獵人真都是以獵物的形勢出現。這小伙子不簡單,這齣扮豬吃虎的戲演的真好。」

  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男人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說完,臉上浮現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一個星期掃一趟鬼市,再走一趟潘家園,向北寒雷打不動。說是淘他喜歡的老物件,不如說這是他的謀生手段,也是他與相依為命的爺爺活下去的生存之道。

  憑著一雙詭異銳利的眼睛,向北寒每次都會有所收穫,往往是在別人眼裡不起眼,甚至是破爛垃圾的東西,在他的眼裡都是寶貝。轉手就能賺取幾倍甚至是十幾倍的利潤。

  而他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兒,是在燕郊的一個小古董店的雜物盒子裡,翻出來一個高不到十公分的清三代官造的小銅佛像,五十元入手,轉手就賣了兩萬。

  這件事兒還在古玩行里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甚至傳遍了四九城,這也讓向北寒有了盛名所累的感覺。

  自那以後,他的行事就更隱秘低調了。儘量不同北京、天津古玩商做交易,就連對外的名字都改成了韓向北。

  離開潘家園,向北寒快步走進了馬路對面的巷子裡。拐彎抹角走了不短的路,來到了一家牌子上寫著「王記」的小麵館,這是他每次逛完鬼市,走完潘家園必來的一個地方。味道好,量也大,最關鍵的是價格便宜。

  走進麵館,向北寒看到店裡僅有的五張桌子四張是滿的,只有老闆王文友坐著的那張桌子還沒有客人。

  「小向子來了。」

  向北寒剛把防蒼蠅的藍色塑料珠子串成的帘子放下,王文友就起身笑呵呵迎了上來,「今兒早上你嬸子就說你肯定來,你還真來了。」

  「王叔!給我看著點,等會兒再說,我先喝口水。」

  本書首發:——

  向北寒把書包往椅子上一放,起身就向後廚的水龍頭狂奔了過去。

  還沒等王文友反應過來,就聽正在後廚忙活兒的老伴兒江利英吵吵了起來,「小向子!這大熱天的不能喝涼水,把嗓子激著了可不得了,要是肺子激炸了更要命。我這兒給你備好了溫水。」

  話音一落,就見自己老伴兒拽著滿頭滿臉都是水的向北寒走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個裝滿水的罐頭瓶子。

  「你也不攔著點,要是把孩子激出病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聽著老伴兒的埋怨,王文友也是無奈地說道:「我哪兒攔得住啊!再說,這小子從小就喝『撅尾巴管』(北京土話,對著自來水龍頭喝水的意思),沒事兒。」

  「你就不知道心疼人。」

  王文友的老伴兒江利英瞪了他一眼,接著埋怨地道。

  這兩口子早年間由山西跑到北京闖蕩,開始是給人家飯館打工,老頭在後廚做面,老太太就做服務員、刷盤子。後來有了一點積蓄,就開了這麼一家小麵館。

  因為做買賣實誠,面的味道正宗還便宜實惠,小麵館的生意一直很好。不但在北京紮下了根兒,還把他們唯一的兒子培養成才,現在正在國外留學呢。

  向北寒從小就在這片長大,也是這家麵館的常客。老兩口對他這個從小父親去世,後又被帶著他姐姐改嫁的母親遺棄的孩子很是憐憫,也非常照顧。

  接過江利英遞過來的水,向北寒咕咚咕咚一口氣就灌下去了一兒半。直到肚子發鼓,有點兒撐了,才把罐頭瓶子放下。

  「王叔兒!王嬸兒!您二老就別在我跟前打情罵俏了,知道你們恩愛有加,可我這肚子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沒心情欣賞。快來碗面吧。」

  向北寒這番話一說出口,麵館里的客人全都笑了。這個時間點來吃飯的,都是熟客,有的可能叫不上名字,可臉兒都記得倍兒清楚。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向北寒調侃,老兩口的臉騰地就紅了。

  「臭小子!拿你叔兒開涮是不?小心我把面里給你下上巴豆。」

  王文友嘴上罵著向北寒,可臉上還是笑呵呵地走進後廚,給他煮麵去了。

  江利英也拍了他後背一下,嘴上數落著他沒大沒小,可手上的毛巾卻非常溫柔地給他擦著混合在一起的汗水和自來水。

  自打被母親推給爺爺,向北寒就和爺爺留在大雜院裡,過著窮困潦倒的日子。小的時候,爺爺沒日沒夜地給人畫畫、修畫、裱畫賺錢,向北寒這小子就成了沒人管沒人疼的野孩子。多虧一條胡同住著的左鄰右舍一頓飯一件衣服地管著他。要不然向北寒說不定是個什麼樣呢。

  雖然初中畢業就不再念書了,可跟著爺爺他學了淵博的古文歷史知識,更是對書畫鑑賞有著深厚的功力。只要被他的掃上一遍,什麼老仿、新仿,高仿、低仿,絕逃不過他的眼睛。

  後來,他又跟著開中醫診所的鄭爺爺、雲奶奶學中醫,也是小有成就,特別是針灸推拿正骨手法非常老辣,已經到了可以坐堂接診的水平了。

  就在生活有了轉機,日子一天天變好的時候,爺爺的身體卻一天天地變差了。主要是心臟不好,幸虧向北寒天天用自己學到的中醫手法為他針灸按摩,再用中藥調養,老爺子才算是穩定住了。可每個月的藥費就要幾千塊。

  眼下賺錢給爺爺治病,就成了向北寒的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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