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鄭挺申說把傳承了三代的翁同龢的書法真跡送給自己的時候,向北寒心裡的震動不亞於經歷了一次八級地震。【,無錯章節閱讀】
要知道翁同龢的書法真跡在收藏界可是大受追捧的藏品,別看只有「醫者仁心」四個字,但這是翁同龢晚年書法風格最成熟、最巔峰時期的作品,可以說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另外,這幅捲軸自從面世就一直在鄭家人手中,傳承了三代。這樣有出處、有流轉,可追根溯源的書法作品,就更手熱捧,這叫傳承有序。
按照現在市場的書法作品行情,翁同龢的這幅八平尺書法捲軸價值應該在十五萬左右,但因為它傳承有序,這就無形中抬高它的身家至少十萬。這還只是它在搞收藏人眼裡的價值,在鄭家人的心裡這幅字就是無價之寶。
這一下子接受別人二十五萬的饋贈,讓向北寒怎能不震動呢。
「鄭爺爺!這幅字我現在還不能收。」
鄭挺申有一點吃驚,雖然他不知道手裡這幅「翁同龢」的具體價格,但絕對值得強盜小偷鋌而走險的。
「怎麼?你小子還嫌我這份兒見面禮輕?」
向北寒趕緊笑呵呵地說道:「鄭爺爺!我哪兒敢嫌棄啊?這幅字本來就非常值錢,再加上這四個字本身承載著『鄭氏』中醫三代人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的精神,它就更珍貴了。我現在還不能收它,是因為我還稱不上醫者仁心。等我真的學到了您身上的本事,也能仁心濟世、造福一方的時候,我再堂堂正正地把這幅字收下。」
從小看著向北寒長大的,鄭挺申那裡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啊!向北寒明里說是自己本事不夠,現在不能收,其實是用這樣的託詞婉拒這件無價之寶。
當下也不點破,點點頭把捲軸收了起來,向北寒也鬆了一口氣。
說完,也快到九點了,診所也要開門接診了。
「鄭氏」中醫診所,除了鄭挺申主治醫生外,還有他的兩個學生,一個叫王東升,一個叫謝威。都三十多歲了,跟著鄭挺申學習推拿正骨,可以說是技藝嫻熟,經驗也非常深厚,普通的病患已經不需要鄭挺申出手了。
為人也都非常踏實,可能就是太過實誠了,鄭挺申覺得兩個徒弟靈性不夠,所以一直沒有把針灸這項技藝傳授給兩個人。用鄭挺申的話說,不是不能教,而是兩個人略顯木訥,學不到其中的精髓,反而會受其所累,影響兩個人在推拿正骨方面的藝業。
就在向北寒和鄭挺申說話的時候,診所前面,王東升和謝威已經開始打掃衛生,準備接診了。
「王哥!謝哥!你們早啊!以後這些活兒就我來做吧。」
不到二十歲的向北寒,本應該叫兩人叔兒,但兩個人平時都非常喜歡他,也很照顧他,執意不讓他降低輩分,叫叔兒。可從鄭挺申哪算,三個人確實是兩輩人,可王謝二人卻執意不肯,說是各論各的。
看到向北寒從後面出來,王東升一擠眼睛,說道:「向大夫!您今兒坐診,這是昨兒的預約號,有扭腰的、崴腳脖子的,還有睡落枕的,您先接那個?」
王東升屬於那種孩子王的性格,三十七、八的人了,有的時候說話做事比向北寒還幼稚,也經常地逗他。
謝威的性格相對穩重的多,怕向北寒臉上掛不住,接過話頭,說道:「東升!小北今兒第一天出診,本來就頂著瓜(緊張的意思),你就別逗他了。」
「就是怕他緊張,我才逗逗他,給他松松神。」
聽了兩個人的話,向北寒知道兩個哥哥是在以不同的方式幫自己走上行醫的第一步。相比於兩個人對自己的擔心,他倒是非常的放鬆。一年的磨練,已經讓向北寒積累了足夠的信心,對推拿正骨也很有心得,常規的針灸行針技法也都沒問題。
就像鄭挺申說的一樣,學醫是要有天分的。不有那麼一句老話兒嘛,「用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也不會」。向北寒就是那種用心不用教的人。
診所共有三個房間,一個大間是候診區,患者需要在這裡等叫號;一間是診療室,裡面放著兩張桌子、三張床,問診、推拿正骨針灸都在這個房間內;還有一間是藥療室,推拿正骨後需要藥療熱敷的,就在這個房間完成。再有一間就是剛才向北寒和鄭挺申說話的房間了,那間是專門給鄭挺申休息的私人空間,平時里除了鄭挺申老兩口子,王東升和謝威輕易都不進去。
鄭挺申的家離這裡並不遠,步行也就十幾分鐘。老伴兒李淑雲也是一個中醫藥療師,熱敷所用的中藥配製都出自她的手。老兩口一般都是鄭挺申早上先來,李淑雲上午在家料理家務,中午才過來開方配藥。在夫妻倆醫者仁心、悉心經營下,小小的診所每天前來尋醫問藥的患者絡繹不絕,在四九城裡可以說是聲名遠播。
今天是星期一,也是患者最多的一天。
向北寒三個人剛把衛生整理好,就有病患上門了。還好,先前的幾個人都是老主顧,就是來松松筋骨,護理一下腰頸,沒用鄭挺申出手,王東生和謝威就應付了。由於向北寒在顧客眼裡還是個孩子,不被人信任,就沒人找他做治療。
雖然心裡有點不服氣,但這是患者自己的選擇,他也沒辦法。倒是王東升和謝威時不時地讓他過去幫忙,他們對自己這個小兄弟的推拿正骨手法非常清楚,不比他們差多少。
臨近中午,外面候診的患者還是不見少,這個時候連鄭挺申都出手為一個腰間盤脫出的老人做正骨。
這時候,門一開,走近來一男兩女三個身穿運動裝的人。中間被攙扶著的是一個二十一、二歲樣子的漂亮女孩,顯然是腳扭傷了,在兩個人的攙扶下進來,臉上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那位是姓鄭的醫生?快點過來。」
三人中,那個二十五六歲男人進來就大聲的叫嚷著,引得診療室里所有人都詫異地看了過去。看到男人囂張跋扈的模樣,都投來了厭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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