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喬晚第一時間給宋津南發了微信語音。
說明天上午九點到江城。
她聲線本就好聽,加上刻意的示好,聽起來輕盈悅耳。
宋津南還是沒做任何回應。
卸完妝洗完澡,喬晚明明很累卻還是失了眠。
現在,既怕宋津南為了報復她再度起訴姜早,又怕那兩千萬GG費真打了水漂。
撥出宋津南電話的時候,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十一點十五分。
本來沒抱多少希望,但令她意外的是,很快聽到了宋津南的斥責聲,「不停地打電話發語音,你煩不煩?」
她聽到宋津南那邊有麻將機的洗牌聲和嬉笑聲,有男有女,嘈雜不已。
「你別生我的氣了,昨晚不是不想,是真的不舒服。」她小心道歉,扯起謊來,「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斷斷續續見紅。」
「津南,已經連輸三局了,快點過來幫我——」
宋津南沒有應聲,江蔚書的嬌嗔傳入喬晚耳中。
喬晚恨恨咬唇。
三更半夜,他們還在一起廝混玩樂!
難怪宋津南連個信息都不回,有江蔚書陪著又怎麼會想起她!
「掛了。」宋津南語氣涼薄,喬晚還沒反應過來,通話就結束了。
手機中的忙音,把喬晚的心扯得生疼。
疼著疼著腦子就清醒了。
真是可笑,前陣子她竟然幻想與宋津南生個孩子!
第二天是周日,喬晚的航班在江城落地後,先回了九合苑。
玄關的收納盒有宋津南常開車子的鑰匙,煙和打火機。
她放下行李箱去幾個臥室看了下,發現宋津南正躺主臥的床上睡覺。
被子一半被宋津南壓在身下,一半垂到地板上。
她輕輕走過去,彎腰撿起被角蓋到宋津南身上。
轉身欲走之際,一個精壯的手臂扣住她的腰,用力一扯,把她整個人扯到床上。
外面艷陽高照,房間內拉著厚厚的遮光窗簾,陽光透過門口照過來,光線明晦不定。
男人裸露的手機肌理感十足,折射出一截清幽的白月光。
「還知道回來。」
明明是疏離的輕斥此時卻裹了慾念。
她在下,男人在上。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呼吸相聞,四目交纏。
她知道男人想做什麼,雙手護住胸前央求,「今天不行,明天就差不多了。」
男人不安分的手,觸到她提前粘好的衛生棉時,倏然起身去了盥洗室。
接著就是水流聲。
她悄悄鬆了口氣。
進九合苑之前幸好做了準備,不光貼了衛生棉,還在上面擠了幾滴紅色顏料。
顏料是登機前在一家外貿店買的,她特意選了個會隨著時間變色的款。
完全能以假亂真。
宋津南昨晚穿過的衣服都堆在床尾,她特意拿起襯衫仔細看了下,在右肩下面有個唇印。
影影綽綽,唇形比常人豐滿。
除了江蔚書,她實在想不出其他女人來。
宋津南裹著浴巾從盥洗室出來,去了衣帽間,從主臥門口經過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把自己和宋津南的髒衣服扔進洗衣機,打開陽台上的窗子通了會兒風又關上。
「昨天下午,有專人把周庭安訂婚的請柬送來了。下周六,我和你回趟荔城。」
不知何時,宋津南已穿戴完畢,把一張紅色請柬放到她身側的小几上。
「我不回荔城。」她的目光從古色古香的請柬上一掃而過,「你也不用去。」
「聽到姓周的訂婚,扎心了。」宋津南繫著袖扣,神色不明。
她立馬反駁:「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敢回荔城觀禮?我還為大舅哥準備了份賀禮,你不去可不行。」
「別逼我,我真的不去。」
「機票已經定了,下周五你與我一起回荔城。」
宋津南系好最後一粒扣子去了書房。
她煮了幾個白水蛋,熱了兩杯牛奶,去書房喊宋津南吃飯,看到宋津南正和江蔚書打視頻。
江蔚書翻著一摞厚厚的文件,心急地找著什麼,宋津南柔聲安慰她不要慌。
雖然他們聊的是公事,但喬晚還是被酸到了。
故意笑著開口,「該吃飯了,津南。」
宋津南淡淡「嗯」了聲,眯眸盯著手機屏中忙碌的江蔚書。
「找不到就別找了,等我到公司親自找。周日還讓你加班,實在過意不去,中午一起去吃海鮮自助,讓我表示一下愧疚之心。」
「有你這句話,每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我也不會覺得累。我額頭的傷沒完全恢復,現在還不敢吃海鮮。不如去靈越樓聽曲兒吃各色小吃。」
「聽你的。」
……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還在繼續,把喬晚晾在一邊。
他們每說一句,喬晚的心就抽搐一下。
她感覺他們是故意噁心她的,只要她不避開,他們會一直沒完沒了的聊下去。
她前腳到飯廳,宋津南後腳就跟過來,「中午出去吃,早餐先不吃了。」
她剝著雞蛋皮乖巧地應下,試著轉移話題,「宋氏與電視台那兩千萬的GG合約,能不能繼續下去。」
「目前沒有這個打算,電視台GG的含金量並不高。」宋津南拒絕得十分乾脆。
「就當幫我個忙吧。你真要撤走兩千萬GG費,我還要去別處拉贊助找合作。你也知道,我在江城沒什麼人脈。」
「你人在江城三年,心裡念的卻是荔城,沒有心思經營江城的人際關係,又怎麼會有人脈。」
宋津南奚落她沒有出席老宅的家宴。
她小口小口喝著牛奶,繼續為自己爭取機會,「前天去海城,是台里臨時決定的。如果知道有家宴,就不去了。」
「母親還在江城,這兩天肯定要見你,別把懷孕的事兒說漏了。」宋津南拿起外套準備出門。
喬晚起身擋在門口,「去見江蔚書?」
「是去公司處理公事,你別無理取鬧。」他眸光幽深,神色從容。
喬晚被他的淡定氣得眼圈都紅了,「你和江蔚書約好去靈越樓吃午飯。」
「我和下屬一起吃頓飯,你也要管?」他華眸半眯,饒有興趣望定喬晚。
「如果你希望我為你生個孩子,這事兒我管定了。」喬晚滿眼決絕,「不許去。」
「想管我,可以。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與我講條件。」他一把扣住喬晚手腕,嘲諷問,「告訴我,你的心在荔城,還是江城?」
其實喬晚知道,宋津南問的是她是否還惦記著周庭安。
三年的委屈瞬間湧上她的頭。
這是第一次,迫切地想向眼前的男人傾訴自己不為人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