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是被下身忽然而至的溫熱驚醒的!
不好!
大姨媽提前來了!
她手忙腳亂去開床頭的燈,卻不料把保溫杯碰到地上。
金屬與地板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把隔壁房間的蔣隨州給招來了!
「怎麼了宋瑾?」蔣隨州焦急在門口止步,並打開了外面的燈。
「沒事兒!」她崩潰地回了聲,「蔣隨州,你家裡有沒有那個?!」
「哪個?」蔣隨州聲音很急。
迫切想知道她此時的狀況,卻不敢貿然闖進去。
「就是那個——」宋瑾難為情地頓了頓,「衛生棉!」
蔣隨州愣了愣,「我去找找。」
此時的宋瑾已經從床上下來,把衛生紙折成厚厚一疊墊在內褲上,又在行李箱中找了條乾淨的褲子穿上。
床單上一塊桌球大小的血跡,令她無地自容。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她的大姨媽一向準時,這次竟提前一周來了!
「在瑤瑤衣櫃裡找到一包。」蔣隨州的聲音再次在門口響起。
她扯開房門伸手去接,沒想到偏了方向,一下子握住蔣隨州的掌心。
蔣隨州竟然沒躲,兩人的手在一起僵持了兩三秒鐘,最後以她的焦灼宣告結束。
拿到衛生棉,匆忙跑向院子的衛生間,
蔣隨州也已看到了床單上的猩紅,忙把上面的兩床被子抱到木椅上,扯掉床單。
還好,血沒往下浸。
找了他常用的格紋床單鋪上,又把被子按照原來的順序擺好,把染了污血的床單放進一個乾淨的洗衣盆,用冷水浸泡。
宋瑾折返回來,看到他正忙得不亦樂乎,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是我大意了。你去睡,我馬上把床單洗出來。」
「你去睡,我來洗。」蔣隨州已捲起睡衣的袖管,拿起洗衣液揉搓起來。
宋瑾臊得不知該說什麼,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蔣隨州洗床單的速度很快,很快清洗完擰出來。
外面零下十幾度,不適合晾曬,他把床單搭在了中間屋的兩張椅子上,又把盆里的水倒進外面下水道才消停下來。
宋瑾發現他的雙手被冷水激得通紅,心疼不已。
「都收拾好了,去睡吧。」蔣隨州雙手揉搓在一起,沒有責備她的半點意思。
她緊盯蔣隨州的手,心一凜,主動上前緊緊握住。
「宋瑾。」蔣隨州聲音比剛剛冷了幾分,「放手。」
「先不放,等暖熱再放。」她豁出了所有矜持,加大手上的力道。
蔣隨州目光微滯,繃緊嘴角,最終欲言又止。
雙手任她握著。
她對蔣隨州的反應很滿意,笑顏綻開,「你為我洗床單,我為你暖手,天經地義。」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蔣隨州尾音中的難掩的寵溺。
蔣隨州的手熱起來,她依舊不捨得放開,挑起別的話題問東問西拖延時間。
「馬上凌晨一點了,快點放開我的手去睡覺。」蔣隨州早就知道她的小心思,見她此時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衫,很是心疼。
索性用力抽回雙手,徑直進了隔壁房間。
她悻悻折返回床上,掀開被子,發現下面換了條乾淨的格紋床單,唇角情不自禁地彎起。
躺回被窩,關掉床頭的檯燈,她閉眼。
床單,被套、房間——全都有蔣隨州的氣息,她徜徉在其中,不能自拔。
翌日醒來,就聞到外面有股飯香。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不好!
睡過頭了!
已經是上午十點半!
蔣隨州半夜竟然把那一千塊轉了來,她再次退回。
沒想到的是,半分鐘不到,蔣隨州又發起一筆一千塊的轉帳。
她果斷退回。
蔣隨州陷入沉默。
宋瑾穿好衣服,擰開房門,看到蔣隨州正在對面房間看書。
蔣隨州的臉被日光籠罩,面部輪廓完美得無可挑剔。
「醒了。」蔣隨州朝她看了眼。
她不好意思撓頭,「抱歉,沒定鬧鐘,睡過頭了。」
「飯菜在桌上,你自己熱一下。」蔣隨州不疾不徐,「你完美錯過了潼市今天唯一一趟直發京城的高鐵。」
「我昨天就與你說了,明天下午走,機票都定好了。」她不滿地嘀咕。
「你如願了。」蔣隨州眸底既有無奈,也有欣喜,「等你吃完飯,我帶你去鎮子周圍轉一轉。」
「好唻!」她朝蔣隨州露出個甜甜的笑,「對了,我想先去醫院看看阿姨。」
「我沒讓瑤瑤說你在家留宿的事兒。你別去見我媽了,到時候她指定會胡亂猜,胡亂想。」
蔣隨州態度堅決,她只好作罷。
早飯是白水煮蛋,小籠包和紅薯玉米粥,還有兩個清口小菜。
「小籠包和小菜是在鎮上一家老字號的,你嘗嘗好不好吃。」蔣隨州又說了句。
她是個會體諒人的好姑娘,還沒吃就誇起來,「蔣學長買的肯定好吃。」
「你嘴巴可真甜。」蔣隨州脫口而出。
她惡趣味上頭,走進蔣隨州所在的房間,俯身湊近正端坐在寫字檯的男人,「我嘴巴甜不甜,嘗嘗才知道。」
這句話很輕,卻把蔣隨州勾得心猿意馬。
偏偏這個時候,宋瑾的臉頰離他越來越近。
他腦子轟的一下炸了!
什麼理智顧慮統統拋到腦後,此刻他只想把這個女孩擁在懷中,印上獨屬於他的印記!
宋瑾沒談過戀愛,剛剛不過是虛張聲勢,當蔣隨州的唇吻過來的剎那,腦子進入宕機狀態。
一張男人的俊臉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一雙有力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蔣隨州輕輕叩開她的唇齒,一點點汲取她的馨香。
她閉了眼,傻傻地一動不動。
蔣隨州雖然溫柔、耐心十足,但每個動作都很生澀。
兩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小白!
最先從情慾中清醒的是蔣隨州。
他努力控制住洶湧而至的慾念,把宋瑾緊緊擁在懷中,停止所有動作。
足足兩分鐘,宋瑾才回過神來,摸了下嘴唇,「蔣隨州,我的初吻被你拿走了。」
還沒體驗到接吻是什麼滋味,她的初吻就沒有了!
「你不虧。」蔣隨州低眉含笑,「因為,我的初吻也被你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