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鎮。
宋瑾在紫薇巷附近等了足足二十分鐘,蔣隨州才回來。
看到他手中拎著蘇一真帶來的兩個禮盒,宋瑾臉色很不好看。
「外面冷,怎麼不在家待著?」蔣隨州滿眼都是心疼,伸手來握她的手。
她側身避開,酸酸地說:「蘇小姐走了,東西怎麼留下了?」
「拉拉扯扯爭執了好大會兒,她就是不要。等過幾天快遞站開門,我給她寄回去。」
蔣隨州一把扣住她手腕,就勢與她十指緊扣,深深凝住她,「生氣了?」
「才沒有!」她心口不一。
「蘇一真是我高中同學,對我有好感,我沒怎麼理過她。這兩年她經常打著來看我媽的幌子,試圖與我套近乎,每次說不了幾句話就被我攆走。」
蔣隨州把自己與蘇一真的關係和盤托出。
「真的麼?」她嗔聲開口之前,已經信了蔣隨州。
因為,蔣瑤也是這麼說的。
「難道你覺得我是腳踏兩隻船的人?」蔣隨州不淡定了,急忙解釋,「活了二十四歲,除了我媽和瑤瑤,我連一個交往過密的異性都沒有。你要不信,可以去問我媽,問瑤瑤,再不信就去問鎮上的人,看看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宋瑾立馬心軟,朝他展顏一笑,「現在信了。」
「你再不信,我都要急著把心掏給你了。」蔣隨州鬆了口氣,止步給她一個擁抱。
她的下巴落在蔣隨州肩膀,笑聲清朗,「原來你還挺在乎我。」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在乎你又能在乎誰!」蔣隨州是個內斂的人,聽到路上有人走過,急忙與她錯開些距離。
宋瑾聽了喬晚的話,拉黑了所有葉家人的聯繫方式。
從中午就有陌生號打來,她感覺是葉家人的電話,一概不接。
在安秀鎮過了平靜愜意的一周,與蔣隨州一起回了京城。
這一周,宋瑾與蔣隨州除了晚上睡覺,幾乎時時刻刻膩在一起。
兩人感情越發得好。
雖然都沒到開學的時間,但大年初八,所有的單位和大多數公司都開啟上班狀態,揚泰集團也不例外。
承擔它所有法務的恆合律所,自然也要開門營業。
年前拿到了揚泰集團一筆預付款,蔣隨州心懷感激,對集團的大小事務十分上心。
宋津南大年初六與家人回了港城,喬晚一而再催宋瑾回港城住幾天。
因為過完元宵節,離宋瑾開學就沒幾天了。
宋懷川下半年要去M國留學,一家四口相聚的時間不多了,喬晚想多享受幾天天倫之樂。
蔣隨州在京城,宋瑾自然不想離開,但耐不住喬晚在電話中一天催八次,正月初十回了港城。
蔣隨州不放心,找了輛計程車把她送到機場,看她進了安檢通道才離開。
回到港城,宋瑾過起了豪門千金的生活。
吃飯洗衣做飯,全是保姆在操持,她只負責抱著手機在各個房間轉來轉去。
只要蔣隨州不忙,兩人就在微信中聊天。
蔣隨州一直在督促她看律考書籍,說到大四報名的時候再學就遲了,必須提前籌備。
她一直想做一名律師,加上本來就是雄心壯志的學霸,只是暫時被戀愛影響得有些不思進取。
蔣隨州的鼓勵令她很快打起精神,把所有精力用在備考上。
宋懷川在學業上比她用功,一天到晚除了必要的交際,總把自己關在臥室啃著留學的專業書籍。
宋津南和喬晚根本不捨得把宋懷川送出國,是宋懷川執意要去。
宋懷川認為,作為宋氏以後的接班人,在國外學習幾年可以讓眼界更開闊,便放棄了高考,拼了M國一所百年名校的全額留學獎學金名額。
宋瑾回到港城的當天晚上,喬晚讓廚師做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一家人有說有笑吃得十分盡興。
白知柔也來了,在飯桌上坐了十幾分鐘,就讓司機送去外面打麻將。
晚飯快結束的時候,宋津南把話題扯到蔣隨州身上,「糖糖,你是個成年人,學業又好,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在安秀呆了幾天,學長到底是不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你心裡也該有底兒了吧?」
「早就有底了。」宋瑾不假思索,「學長孝順,勤勉,在逆境中不屈不撓,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
「千萬別把話說得這麼早!」喬晚瞪她一眼,「戀愛才開始,你滿心眼裡看到的都是對方的好,相處的時間久了,很多缺點都會被無限放大。到時候,爭吵,猜忌、詆毀都出來了。」
「我很好奇蔣學長是個什麼樣的人。」一直在聆聽的宋懷川插了句,「姐,在我出國之前,能不能把學長帶家來讓我認識認識?」
「以後再說。」宋瑾面有難色,低頭扒拉著碗裡的白飯。
她向蔣隨州隱瞞了家裡的真實情況,真等謊言被揭穿,蔣隨州會不會坦然接受還是個未知數。
這時,宋懷川的手機來電響起。
看到是葉星奕,不明就裡的他抬手點了接聽。
「奕哥——」
他剛開口就被葉星奕打斷,「懷川,糖糖回港城了吧,如果方便,讓她接個電話。」
「不就是接個電話嗎,有什麼不方便的。」宋懷川根本不知道宋瑾已經與葉星奕決裂,把手機遞給宋瑾,「奕哥的電話。」
宋瑾急忙擺手,用口型告訴宋懷川,「不接!說我不在家」。
「糖糖,你在聽嗎?」手機中已經傳來葉星奕焦灼又迫切的聲音。
宋津南擰眉,喬晚黑臉。
宋瑾放下碗筷,起身上樓。
宋懷川這才恍然大悟,心虛敷衍,「奕哥,我以為姐姐在飯廳吃飯,沒想到她約了朋友去外面吃火鍋了。」
手機那頭的葉星奕沉默了會兒,說了句「謝謝你,懷川」,掛了電話。
宋懷川剛放下手機,喬晚就對他訓話,「以後不許與葉星奕有任何來往。他如果通過你打聽糖糖的消息,一律說不知道!」
「為什麼?」宋懷川不解。
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就算戀愛談不攏,連正常來往都不許,真是奇了怪。
「不為什麼。」喬晚在這件事是十分強勢果斷,「你如果還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就遠離所有姓葉的,最好,電話也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