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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各取所需

2024-08-16 08:59:04 作者: 阿斯巴酸
  鵝黃色的小禮服,精緻的妝容,盛裝出席的林西西此刻還是頗有幾分嬌養公主的味道的。

  在這樣上流雲集的晚宴上,她毫不顧忌的挽著周寒之的手臂。

  也是在這一瞬間,徘徊在我心口的疑惑,突然解開了。

  我想,能讓周寒之改變主意的人,只會是林西西。

  巧的是,馮文灼跟周寒之也認識。

  「周總風華正茂,後生可畏啊。」馮文灼夸周寒之。

  似是聽慣了這樣的誇讚,周寒之臉上的神色依舊淡淡的:「宏圖在圈內一騎絕塵,我們還有很多要跟馮總學習的地方。」

  大佬對話,我跟吳凌都識相的站在一旁,但林西西開口了:「原來您就是赫赫有名的馮先生,失敬。」

  馮財主聞聲看了林西西一眼,給了她一個淺笑。

  笑容卻不達眼底。

  這眼神我跟吳凌都很熟,那是上位者特有的傲氣神色。

  說起來馮文灼算是客氣的,但林西西看到這個回應後,還是尷尬的抿住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餓了吧?」周寒之似察覺到了林西西的不安,對她說:「帶你去吃點東西。」

  他就這樣紳士又細心的岔開了話題。

  不動聲色給林西西找了台階。

  護的很。

  見林西西如釋重負的模樣,我不自覺的端起酒杯,卻被嚴冬給攔住了。

  他跟服務生要了杯果汁。

  「你胃不好,酒還是少喝。」

  其實我杯中的酒已經被吳凌兌了礦泉水,但看著嚴冬關切的神情,我還是換了果汁。

  馮文灼站在一旁笑:「還是嚴教授懂得憐香惜玉。」

  嚴冬沒接話,說了個網際網路內容把話題掀了過去,我則趁著這個機會去找吳凌。

  方才她藉口去洗手間,這會還沒回來。

  剛走幾步,我就看到吳凌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神色慌張。

  我疑惑的走過去,問:「怎麼了?」

  吳凌語氣惱火:「冤家路窄,見了個熟人。」

  「你前夫?」

  「不是,」吳凌瞅了眼廳外,說:「趙勁松。」

  哦,她要挖的那位宣發經理,但買賣不成仁義在,怎麼就成了冤家了?

  吳凌眼神閃躲,說:「就,負距離的接觸了一下。」

  我遲疑兩秒,恍然大悟。

  「本來是成年男女,各取所需,但他剛才忽然說什麼要再跟我聊聊,」吳凌一臉嫌棄,「明擺著還想占老娘的便宜。」

  成年男女,各取所需。

  原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還可以這麼概括。

  吳凌見我沒吭聲,溫聲道:「絮絮,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那個時候還小,對愛情抱有幻想很正常,但在這個年代,上了床不代表白頭偕老,領了證也不會就一心一意,懂嗎?」

  吳凌曾閃婚閃離,她時不時會告誡我對男人不要抱有幻想。

  也是她這一番話,忽然讓我淤堵了一晚上的心口通暢了。


  所以我跟周寒之之間,只需要用四個字就能解釋通了。

  各取所需。

  挺好。

  晚宴結束前,吳凌已經溜之大吉,嚴冬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將我攔在了酒店門口。

  「也不晚,我一個人可以的。」

  「誰會放心讓一個漂亮女孩單獨回家。」

  我剛想拒絕,就看到了從廳內走出的周寒之和林西西,也是這一秒,我突然改了主意。

  「麻煩班委了。」

  我跟嚴冬同坐在後排。

  我今晚沒喝多少,但上車後沒一會,胃裡突然一陣一陣的抽搐著。

  嚴冬看出了這一點,吩咐司機靠邊停車,片刻後,我很沒出息的扶著路邊的垃圾桶大吐特吐。

  尷尬到我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抱歉,」我看著身側正在擰礦泉水瓶的嚴冬,無地自容道:「我平時酒量還行的。」

  嚴冬眉眼含笑,語氣里卻帶著意思調侃:「可能是司機技術不行。」

  得,更丟人了。

  重新坐回車內,嚴冬指了一下我手上的腕帶,說:「髒了。」

  我緊張地縮回左手,沒接話。

  他是好心提醒,但他不知道的是,腕帶下是那條猙獰的傷疤。

  髒了,他說得對。

  我頹喪的想,早就髒了。

  半小時後,轎車在我的要求下停在了小區門口。

  我跟嚴冬致謝,剛轉過身,肩上忽然多了件外套。

  一瞬,淡淡的龍涎香蔓延在我的鼻尖,嚴冬溫和的嗓音同時壓在我耳邊:「夜露深寒,慢點兒。」

  喝了酒,這會兒風一吹,我凍得瑟瑟發抖,也就沒拒絕。

  一路晃到樓下,還沒踏進樓道,林西西那甜糯的嗓音就傳了出來。

  「對不起啊寒之學長,我還是太緊張了,今天表現很差吧?」

  自責的語調,聽著怪讓人心疼的。

  周寒之馬上給了回應:「不急,熟能生巧,你今天已經很棒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配上淳厚的音調,很容易給人一種踏實安撫的感覺。

  是林西西面前的周寒之啊。

  我不忍再聽下去,抬腳朝另一側的樓梯口走去。

  又聽到林西西問:「學長不上去坐坐嗎?」

  我掀了掀眼皮,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沒錯,這樣的月色下,應該很適合跟情人柔聲細語的徹夜閒聊吧。

  大約是酒精的緣故,這一夜,我居然睡得挺踏實。

  以至於周寒之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根本沒察覺。

  時間是昨晚十點。

  在他送完林西西後沒多久。

  我揉了揉太陽穴,出於禮貌,還是給他回了條微信。

  「周總,有事嗎?」

  我沒想到周寒之會秒回:「打錯了。」


  意料之中。

  我點了點手指,又刪除,起身去了衛生間。

  片時,提示音再次傳來,周寒之回了一行乾癟的漢字:「孟經理挺忙的。」

  我也不知道哪裡冒出的反骨,噼里啪啦敲了一句話過去:「跟周總這樣的時間大師相比,還差了點。」

  周寒之沒再回了。

  聊天中斷。

  我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去上班,眼神掠過沙發時,看到了那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

  是嚴冬的。

  上面隱約還能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龍涎香以及酸臭味。

  罪魁禍首是我。

  我利落的裝起外套,帶著它一起到了公司樓下,找乾洗店。

  不巧的是,乾洗店還沒找到,竟碰上了來送林西西上班的周寒之。

  林西西身著一件嫩粉色的針織毛衣,配上一條黑色短裙和一雙瑪麗珍鞋,把清純活力發揮到了極致。

  見到我,眉眼帶笑道:「南絮姐你這是?」

  杏眸落在了我拎著的西裝外套上。

  我坦然道:「找乾洗店。」

  林西西一臉瞭然,指著馬路道:「轉角第二個路口有一家。」

  我本想道聲謝,又聽到她好奇道:「這西裝,是嚴先生的吧?」

  我靜靜地看著林西西,卻見她一臉羞愧的望向周寒之:「南絮姐對嚴先生可真好,我得向她學習呢。」

  我掃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周寒之,和聲道:「那林經理要學的,可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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