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耳邊響起的,還有周寒之帶著微微喘息的關切的聲音:「絮絮,小心啊。」
那聲音就貼在我耳邊,連他帶著熱氣的呼吸都噴在我耳邊,脖頸,迅速勾起了一股酥癢感,我的脖子忍不住縮了一下,睜開眼睛,正對上周寒之那雙漆黑的眸。
我被周寒之抱在了懷裡,他一隻大手穩穩地托在我的後腰處,另外一隻手則扶在我的肩頭,而我的手……
我低頭看去,只見我的手指正緊緊抓著他的前襟,而他的襯衫被我抓得變了形,並且撕裂了一條細細的縫,露出了衣衫裡面一小片精壯的肌肉。
「對,對不起。」我慌亂又尷尬,忙不迭地鬆開自己的手指,努力站穩身體,並且立刻道歉,「我剛才沒有站穩,所以才扯壞了你的襯衫,不過你放心啊,我會賠你的。」
其實我不只是為扯壞了周寒之的襯衫道歉,還有一件事我也覺得很抱歉,我剛才看了一眼他被扯壞的襯衫,居然又忍不住想起他在床上一絲不掛的情形……
我真是越來越不對勁了,為什麼面對著他會想到這些事情?還連著想了兩遍?
我已經站穩了,可周寒之並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他的手掌還貼在我後背,低頭看我,單薄的唇角噙著一抹笑:「嗯,確實該賠我……」
「我賠的,你待會兒把牌子和尺碼告訴我,我立刻就下單,或者我直接轉錢給你。」我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賠償不能只在嘴上說說,肯定是要拿出具體的方案和行動。
然而,我話音剛落,後腰突然一緊,身體被扣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接著嘴唇就被人堵住了。
想要說的話說不出來,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被人越抱越緊,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的嘴唇是被周寒之的嘴唇堵住的。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霸道又膠著,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他揉進胸膛,被他吞進自己的身體。
有一團火在我身體裡點燃,或許,是我的身體裡從剛才起就已經點燃了一根小火苗,周寒之的吻讓這束小火苗迅速膨脹,燒得轟轟烈烈,讓我失去了理智和清醒。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或許,我其實是清楚的,但我此刻不想知道。
就當我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讓我沉溺下去,我管不住我的心了……
火燒得越來越旺,燒得快要窒息,我快要喘不過氣,就在此時,周寒之放開了我的唇。
新鮮的空氣吸入,我的意識開始清醒,我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腦袋裡突然閃出一絲清明。
我不應該如此放縱的。
我不應該讓自己沉淪,他是周寒之啊。
不是說好了要遠離他,以後不再跟他有來往嗎?為什麼還會跟他抱在一起,還會這樣糾纏?
我不敢直視周寒之的眼睛,低下頭,同時飛快放開了她的手臂:「你快走吧,我,我回頭把錢轉給你。」
「我不要錢。」可周寒之並不願意鬆開我,他反而把我抱得更緊,急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著。
他不要錢?
那他想要什麼?
我愕然抬頭,他的眸底,墨色的浪潮翻滾,是炙熱的,滾燙的,又是帶著侵略的。
「我被你打破了鼻子,又被你淋了一身的水,現在身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你就急著攆人家走?」他又開始那一套了,「外面還寒風瑟瑟呢,你也不怕我就這麼出去會被凍感冒嗎?你的心就這麼狠,渣女。」
我無法直視他灼燙的目光,也接不住他含著委屈的控訴。
我只顧著讓他離我遠一點,卻忘記了,我新拿來的毛巾還沒有派上用場,他的臉還沒擦呢。
可實際上,周寒之需要擦的不只是臉,他的身上也被我弄濕了,衣服都是濕噠噠的,要是讓他就這麼出去,外面的天氣肯定會把他吹感冒的。
確實是我的疏忽,我心裡很有些歉疚,趕緊又道:「那,那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烘乾。」
「好啊。」周寒之把我這個建議聽進去了。
他果然鬆開了手臂,然後開始迅速脫掉身上的衣服。
我也終於得到了解脫,迅速向旁邊挪了幾步,等著他把衣服給我。
周寒之很快就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身精壯的肌肉,他的身量極高,身材也極好,足以媲美國際超模,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只是,看著看著,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周寒之的襯衫確實被我弄濕了一大片,我讓他脫下來幫他烘乾,可是他脫掉了襯衫以後動作居然沒停,開始脫褲子了!
「你脫褲子做什麼?」我忍不住開口阻止他。
周寒之動作不停,抬頭看我:「不是你讓我脫的嗎?」
「我只說讓你脫襯衣,可沒說……」我皺起眉頭,急切說道。
我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周寒之的褲子已經褪了下來,我不能再看,迅速別過臉去。
可我的手腕,卻被人扯住了。
緊接著,我又回到了那個結實的懷抱,只是這一次,我們之間的間隔更少,我甚至能夠清晰地觸摸到他結實的胸肌,腹肌,以及……
「周寒之,你要做什麼?」我驚呼出聲,努力掙扎,想要從那個寬大的懷抱掙脫出來。
可我根本就掙脫不了,周寒之的臂膀宛若鐵鑄,他禁錮著我,然後一把將我抱起,朝著衛生間更裡面走去。
那裡,是浴室。
溫熱的水流灑下來,打濕了我的頭髮。
周寒之居然打開了浴室的淋浴頭,和我一起站在了淋浴下,任由溫熱的水珠將我打濕。
他要做什麼?
「老婆,這次可是你讓我脫的,我都全脫乾淨了,我聽話吧?」周寒之的聲音柔軟,還帶著一股磁性的蠱惑,「我都這麼聽話了,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
他要獎勵?
他還想要什麼獎勵?
可不等我把質問說出口,周寒之的吻便再一次落下來。
火焰又起,我再一次被燒得失去了理智。
這一夜漫長又綺麗,我開始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以至於我看到窗外映進來的陽光時,還以為自己身處夢境。
有動靜從臥室外面傳來,我下了床,走了出去,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廚房裡,正繫著圍裙低頭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