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閉,外面的競拍聲不絕於耳,安靜的房間兩人沉默著,形成顯明的對比。吧書69新
阮清夢坐在沙發上看著一邊站著的男人,他今天穿著手工定製的白色襯衫,頭髮沒有上班時整齊,多了一些隨性。
沈星河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沒有查看,依舊低頭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清夢這才想起來他是和白安琪一起來的,他在這邊,那白安琪去哪裡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沈星河有說話的苗頭,她索性先開口問道:「白安琪呢?」
連個電話都沒給他打,安靜的離奇。
沈星河終於有了反應,大步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反問她:「你準備來海市發展?」
「……」
方鶴那個大嘴巴,還真是實時報導。
阮清夢淡笑,「我最近也沒有工作,如果這邊合適的話當然可以考慮。」
沈星河意外的點了下頭,竟然沒有反對,「以你和時董的關係,來這邊發展一定可以。」
阮清夢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說道:「嗯,確實。」
沈星河又不說話了。
他的異樣讓阮清夢有種不好的預感,沉默片刻她問:「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沈星河起身開門,回來的時候手裡握著一杯果汁。
他把果汁放到她的面前,自己倒杯紅酒。
阮清夢靜靜的看著果汁好一會兒,嘴角的輕勾出一個清淺的弧度,端起果汁問他:「沈星河,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七七嗎?」
沈星河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目光晦澀的看著她。
阮清夢喝了一口果汁說道:「因為我是七夕節出生的。」
沈星河的瞳孔一縮,又倏然回歸平靜。
阮清夢一口氣喝了半杯果汁,扭頭看著他問:「沈星河,你會讓我來海市嗎?」
沈星河沉默少許,「不會。」
「為什麼?」
「因為這裡沒有我。」
「可是……你真的不在意嗎?」
阮清夢眉睫半垂,放在沙發上的手漸漸收緊:「雖然他們對你真的很不好,可是他們終究是你的親生父母,你對他們做出那些事情,不過是一時怨恨,也許在幾年之後的某一天,你會因某些事情突然警醒……」
她頓了一下,又說:「我不想面對那樣的結果,倒不如在此刻斬斷我們之間的聯繫。」
「斬斷?」沈星河低聲重複了一遍,突然笑了,「你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怨恨,其實也沒錯,可是你知道我對他怨恨的來源是什麼嗎?」
阮清夢蹙了蹙眉,眼前突然有一點模糊,聽到他的問題,強打起精神問道:「是什麼?」
聲音未落,她突然眼前一黑,跌入男人的懷抱。
沈星河看著懷裡的人兒,輕聲回答:「因為你,如果他沒有做違紀違法的事情,你也就不會失去父母,更不會在福利院長大,他害你受了那麼多的苦,他早就該死了。」
低頭吻在她白淨的額心,「除非你把我斬成兩段,否則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放你離開我身邊……阮清夢……阮七七……你不會有機會的……」
。。
淅瀝瀝的小雨毫無保留的灑落人間,給炙熱的天氣來了一份清涼。
阮清夢睜開眼睛,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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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床上坐起身,頭還有點疼,「沈星河?」
她叫了一聲,並沒有得到回應。
床頭放著一杯水,水杯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把水喝了,冰箱裡有吃的,一定要吃飯,聽話。
這熟悉的感覺。
阮清夢撫額,和一年前一模一樣的招數。
她知道那杯果汁里放了料,想必沈星河也能猜她知道,可她還是喝了,而他竟然把她帶到了鑫悅府。
把水杯里的水喝完,拿著空杯走出臥室,所有的陳設還是原來的樣子,卻多了一些男人常住的痕跡。
沙發上搭著的襯衫,茶几上的菸灰缸和煙盒,玄關處的男士皮鞋和領帶,陽台上晾曬的貼身衣服……
把整個客廳晃悠一圈,阮清夢推門走進工作間,離開的時候她只拿走了畫稿。
裡面整理的很乾淨,桌子上還保持著她畫稿時的習慣,仿佛在等待著它的主人隨時回來工作。
阮清夢又回到臥室,打開衣櫃,除了她原來的衣服和沈星河自己的衣服,還多了幾套她尺碼的四季新衣。
每一個季節三套,整整齊齊的掛著。
心跳輕動,這小子有時候真的會在一些細節上牽動她的心。
來到廚房,打開冰箱裡面擺放著滿滿當當的食材,還有一些即時的速食,全都是她平時喜歡的口味。
熱了兩個豆沙包,倒了半杯奶,吃完後洗了個澡,窩在沙發上看節目。
她已經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手機,也沒有電腦。
以前敞開的陽台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封閉上了,這小子好像早就有了準備,不是一時興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藥勁還沒有過去,一個節目沒有看完,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沈星河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沙發上躺著的女人,思緒中所有的亂在這一刻平靜下來,心頭的空也隨之填滿。
空蕩了一年多的房子終於迎回了它的主人。
摘掉領帶,解開袖口的紐扣,他走向她。
她睡的很安穩,呼吸清淺,柔軟的唇瓣微張,令人想要一親芳澤。
沈星河蹲在沙發前看了好一會兒,終是沒能忍住,低頭落在柔軟的唇瓣上落下輕柔一吻。
睡眠被打擾到,阮清夢動動眼皮,看到了近咫尺的男人,微微偏頭,她低喃道:「回來了?」
沈星河一怔,輕輕嗯了一聲。
他想過她會大發雷霆,想過她會陰陽怪氣的氣他,想過她會對他冷暴力……他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平靜的問他。
回來了?
像是夫妻間最常見的對話,卻也是他最不曾奢望的一幕。
阮清夢眨了眨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暮色藹藹。
她隨意的問:「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不用你做,你看電視吧,我去做。」
沈星河傾身吻在她的額頭,起身去了廚房。
她的平靜讓他害怕,突然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