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升再次登上了去省城的火車。
來到省城，沒有住林武民家，也沒有住外貿廠的宿舍，而是臨時租一個小院。
這個院子的院牆很高，還有三間堂屋。
房東拿著十塊錢的房租，嘿嘿笑道，「沈同志，謝謝你啊。」
沈東升說道，「我喜歡清淨，最近這一個月不要過來打擾我，好吧？」
「沒問題。」房東眉開眼笑，「下次再租房還找我哈，我保證給你最低價。」
沈東升打發走房東，回到未來世界給韓詩詩打電話，坐飛機回到魔都。
來到沈梅家的地下車庫，把四十台電視機裝進房車，又回到年代世界。
第二天早上，騎自行車來到東郊黑市，在黑市里溜達了三圈。
中午時分，兩個男青年攔住他。
「同志，你在這裡溜達一個中午，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八字鬍男人問道。
「我聽說這裡賣電視機，也沒找到賣家啊。」沈東升說道。
「電視機不便宜，一台要四千塊錢，你買得起嗎？」八字鬍笑道。
沈東升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同志別走。」八字鬍再次攔住他，「你把錢拿出來讓我看看，我就帶著你去買電視機。」
「呵呵，咱們不開玩笑。」沈東升說道，「你們把電視機拿出來，我就給你們錢。」
「我們是李四爺的人。」八字鬍說道，「你先把錢亮出來，我們再帶著你去見四爺，這是規矩。」
聽到這話，沈東升打開背包，拿出四沓拾元大鈔，又急忙把錢裝進背包。
「同志，跟我們走吧。」八字鬍說道。
半個小時後，沈東升在黑市附近的一所民宅里見到了李四。
「是你，你又來買電視？」李四還記得沈東升。
「四爺好。」沈東升從包里拿出錢，「你手裡還有貨嗎，給我來一台。」
「你來得不巧。」李四擺手，「暫時沒貨，你在省城住幾天，很快就會有貨。」
「四爺，我沒辦法在這邊停留太久，你給我個具體時間。」沈東升說道。
李四輕皺眉頭，伸出一把手，「你再等十天，這十天的吃住我給你包了，從你的貨款里扣。」
沈東升笑道，「這倒不用。四爺，我就想知道十天後能不能拿到貨？」
「別急，十天後你再來這裡找我。」李四笑拿起茶壺倒上滿滿一杯茶。
茶不滿是留客，茶滿是送客。
沈東升起身告辭，騎著自行車回到出租房。
吃些東西填飽肚子，反鎖屋門，躺在床上睡覺。
一覺睡得夜裡十點半，回到未來世界沈梅家，用印表機列印一張聯絡信。
回到年代世界，背著背包出門，一路來到李四家附近。
放飛無人機，把聯絡信空投在李四家。
無人機的聲音驚動保鏢，屋子裡亮起電燈，兩個保鏢拎著槍出門。
沒多久，他們就在院子裡找到了聯絡信。
「四爺，上家有消息了。」保鏢把聯絡信交給李四。
紙上寫著，十天後的十五號，夜裡十一點半，東郊李村小樹林，有四十台電視機到貨，四爺能吃多少？
「四十台？有種你給我整八十台。」李四呵呵一笑，拿出打火機焚燒聯絡信。
……
十天後的夜晚，李四的馬車隊來到東郊李村。
「四爺，上家的怪車就在樹林裡停著，我上去看了，車裡有四十個貨。」八字鬍說道。
「好，你帶路。」李四說道。
八字鬍拿著手電筒在前面帶路，很快就來到了沈東升的房車裡。
李四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朋友，你耽誤我的生意，十天前我就沒貨了。」
隔壁房車臥室。
沈東升打開麥克風交流，「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忙，四爺莫怪。」
「朋友，這樣肯定不行的，你給我留一個聯繫方式，我沒貨的時候主動聯繫你。」李四搖搖頭。
沈東升說道，「我居無定所，給你聯繫方式也沒用。四爺，開始吧？」
李四的臉色很難看，直盯著臥室門，很想一聲令下，衝進屋裡看看這個神秘人。
「四爺，你最好不要衝動。如果我沒有保命的手段，我也不敢做這生意。」沈東升通過攝像頭盯著他。
「呵呵……」李四也笑了，「老弟不要誤會，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他打個響指。
兩個保鏢把一個皮箱放在桌子上，接著打開皮箱，把一根根金條擺出來。
總共四十個金條。
「老弟，每個金條都是一斤二兩，沒問題吧？」李四說道。
「沒問題，四爺請吧。」沈東升說道。
金條的黑市價是五元每克，一根金條價值三千元，四十根就是四十台電視機的價格。
李四大手一揮，手下的保鏢開始搬電視。
四十台電視搬上牛車，李四起身告辭，「老弟，這批貨最多堅持一個月。」
「好，一個月後，咱們還在這裡交易。」沈東升說道。
「那就麻煩老弟了。」李四離開了房車。
走出樹林，他又回頭盯著樹林。
「四爺，我懷疑他就是十天前過來買電視的那個小子。」八字鬍說道。
「回家再說。」李四擺擺手，坐在中間的馬車上。
車隊回到家，眾人把電視機搬到地下室，然後各回各家，李四留下了八字鬍。
「向南，你為啥懷疑上家是那個姓沈的小子？」他問道。
馬向南搖搖頭，說道，「我就是覺得太巧了，他前腳剛來這裡買電視，您馬上就收到了上家的聯絡信。」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李四搖搖頭，「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得到四爺的誇獎，馬向南很開心，「四爺，要不要我去調查沈小子。」
「不用。」李四再次搖頭，冷笑道，「明天，我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咱們的上家。」
「明天就能知道？」馬向南嘿嘿一笑，「四爺，為啥啊？」
李四擺擺手，「這你就不要管了，回去睡覺吧。」
「誒。」馬向南回屋睡覺。
李四反鎖屋門，臉上露出冷笑，「沈小子，明天你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
沈東升的出租房。
沈東升躺在床上看手機。
明天就是約定去李四家買電視的日期，他考慮有沒有必要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