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張楊帶著張遼、高順出城,去拜見城外駐紮的并州刺史丁原。
這丁原,可是他的推薦人,也算是恩主。
所以不管能不能改變歷史,張楊都要盡全力去改變。
丁原見到張楊和張遼,很是高興。
他立即要手下喊來呂布,準備一起好好喝酒聚聚,可是張楊卻是拒絕了。
張楊讓丁原遣走旁人,大帳中只留下丁原和張楊、張遼、高順。
這時候,張楊將之前在太監張懷他們面前表演的那一套又重新跟丁原演示了一遍。
他知道,自己不拿出一點奇特的手段,丁原不會相信他所說的。
果然,張楊這一手,讓丁原震驚了!
「你是生而知之者?」
張楊點點頭。
在這個時代,有張角張寶這樣的,也有于吉左慈這樣的高明道人,大家都對神怪之事有所耳聞,倒也不至於非常之不可接受。
「那……」
張楊道:「丁大人,你是我張楊的推薦人,是我的恩人,如今我想要告訴你的是,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你的命不久矣……」
丁原很意外地沒有驚訝,反而緩緩地坐了下來。
「說吧,我能接受,誰幹的……」
張楊用手指沾著杯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呂字。
丁原沉默不語。
「是因為什麼?」
這話張楊可以回答了。
「因為被董卓收買。」
「好個卑鄙小人!好個忘恩負義!」丁原內心的憤怒和悲涼簡直無以言表。
可是,他知道,張楊既然是生而知之者,這事應該是改變不了了。
就算這次因為張楊的提前告知而逃過,那麼下一次呢?
張楊可不管這些,他想了想,道:「大人,要不這樣,你明兒跟董卓對陣時,讓他率軍出擊,然後告訴他,拖住董卓就行,我們準備撤回并州。」
「這樣一來,他若是叛了,自是不會跟大人回并州的,那大人就直接帶兵回去。」
丁原握著手中的茶杯,一時拿不定主意。
「大人,你得聽大哥的啊!大哥真的是會術法的!大人,你可別大意啊!」張遼急道。
他也是丁原推薦過來跟隨張楊的,所以對於丁原,他和張楊有著同樣的情義。
丁原看著兩人的緊張樣,忽然間笑道:「兩位賢弟,這命在天,就由他去吧!我丁原,不懼!」
眼見丁原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張楊決定將張遼留下,守護在丁原身邊,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要盡力一回,成不成,只能看天意了!
離開丁原大營,張楊又來到了王允府上。
他知道,王允是不會願意離開洛陽的,可是,作為知道歷史者,又跟王允有了交集,張楊還是決定過來一趟,再勸勸他。
他想著若是王允自己不願意走,那麼幫他帶走兒子,也算是給王允留個香火。
來到王允府邸,這才發現學問大家盧植和蔡邕都在。
張楊也不用避諱,就直接說了自己的打算,也勸說幾位準備離京。
「稚叔這是準備回并州?還是去揚州?」王允道。
「大人,并州有丁原大人在,楊也不方便回。」
「董卓真的沒法治?丁原刺史也不行?」盧植問道。
張楊搖搖頭,道:「難。幾無可能。」
盧植沒有再說話,張楊擔心他誤解,便解釋道:「丁刺史楊比較了解,剛剛也從他那裡過來,董卓手下文謀武略均齊備,又有西涼鐵騎,再加上他還把原何進的一萬五京營兵馬給接手了,相比之下丁刺史手下兵力不足,更無根基。」
「最主要的,董卓掌控了天子,隨時可下旨免官,如今這情勢,很難扳倒他,除非有他親近之人突然倒戈近距離擊殺他,否則,都是無用。」
「唉,何進誤國矣!」
「王大人,盧大人,蔡大家,今日難得在此相遇,楊今日過來王大人府上,是想著請王大人隨同一起前往揚州……若是幾位大人願意……」
王允搖搖頭,道:「老夫不會走的,你們可以走,你們年輕,而且稚叔你那點兵馬在京城反而會是董卓的眼中釘,走了還安全,但是老夫沒有退路,老夫身為大漢臣子,不懼死矣。」
張楊看向盧植,盧植也是笑道:「稚叔有心了,老夫和子師想法一樣,這京中,還是要留人的。有我們在,稚叔你們才能有機會撥亂反正。」
張楊又看向蔡邕,蔡邕同樣表態道:「吾雖剛來京城,也是要和兩位大人共進退……」
張楊暗嘆一聲,他知道這些老大臣都是這樣的,越是面對危機他們越是不肯走。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盡力了!
「三位大人,楊欽佩三位老大人的風骨,楊乃粗人,留在京城除了動兵戈之外,也真的是幫不了幾位,所以只能是先離京,積蓄實力,而後再殺回來,給諸位大人撐腰!」
「好!我等要的就是這個!稚叔你放心去!這邊有我們,你在也起不了作用,還是去揚州募兵為好,隨時準備好我們召喚!」盧植豪氣雲幹道。
「楊還有一事,想懇請幾位大人答應。」
「稚叔有什麼就直說,我們能做到的,定幫你達成!」王允同樣是激情升騰,想著自己幾把老骨頭還是要和董卓這隻惡狼斗一斗。
「三位大人風骨楊甚是佩服,楊懇請三位大人能夠答應,將家中的老小交予楊帶去揚州,至少可以無後顧之憂。」
聽到張楊的懇請竟然是幫他們帶走家人,就連王允都有些感動了。
他是真的為能夠有這樣一個好同鄉而感懷。
盧植率先說道:「感恩稚叔大義,老夫家小都在河北,倒是毋庸擔心,子師和伯喈……」
這時候,王允卻是看著蔡邕,說道:「伯喈,允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蔡邕連忙道:「子師兄有話但說無妨……」
「伯喈,老夫就實話實說了,如今留在京城,實在是兇險,老夫明白伯喈的心意,只是,伯喈之學問老夫拍馬都追不上,可這為官,伯喈可能還是有所欠缺。」
「若只是太平年月,伯喈倒也無妨,可如今這局勢,可謂危如累卵,伯喈在,恐怕難以保全……」
盧植似乎也明白了王允的意思,道:「伯喈,子師所說,我亦覺有理,我等讀書人,當為國盡忠,可是也要分情況,就像稚叔一樣,不擅文治,留下來也是徒害性命而已,可若是去了地方,則能夠幫助到我們良多。」
「伯喈學問頗有建樹,這為官之圓潤,實是有差,所以,老夫也是覺得,伯喈還是跟隨稚叔一起去往揚州為好。」
蔡邕沉默不語,張楊、王允、盧植都在等他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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