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梓潼郡,涪縣。
這裡就是現代的綿陽市。
這是南下成都的主城之一,下了涪縣就是雒縣了。
曹操率領七萬大軍親自前來涪縣城外。
諸葛亮臉色凝重。
他忽然之間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自己這邊根本無力支撐同時面對兩方作戰。
更別說兩面都是大佬級別的。
因為實在是兵力不夠。
現在劉備除去駐守成都的兩萬人之外,他還能夠調動的,就只有五萬人。
合計七萬兵馬,這是益州能夠養得起的極限了。
可曹操隨隨便便就帶了七萬人過來。
這仗,怎麼打?
這還沒考慮張楊呢?
張楊帶來了多少兵馬,諸葛亮都不敢去打聽,他怕影響自己的心境。
「仲德,這一戰怎麼打?」
曹操對於諸葛亮很是忌憚,他知道自己兵馬多,但是諸葛亮計謀多啊!
「主公,對付諸葛亮這樣的頂級謀士,只有一個辦法,堂堂正正地推進,不用啥陰謀,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明白了,那我們就老老實實攻城!」
程昱笑道:「攻城是肯定的,但是攻心也要用上!」
很快,曹操就開始安排兩萬人主攻涪縣縣城,而另外五萬留在旁邊列陣,應對劉備的援軍。
同時向城中射入大量的勸降信。
一時間,涪縣變得人心惶惶。
涪縣的駐守大將是關平,關羽的兒子。
諸葛亮將關平放在涪縣,就是知道關平是不會投降的。
可是他卻忘記了,關平不會投降並沒有什麼用,關平下面的人又沒有關羽這個父親,他們可不是和關平一條心的。
最主要的,劉備拿下益州時日還是太短。
再加上曹操又是朝廷正統,所以程昱的勸降書就變得很有誘惑力了!
「軍師!某願意出戰!出戰直擊曹操軍!」
關羽在知曉曹操軍已經開始攻城之後,立即請求出戰。
劉備看著諸葛亮,等待他的決定。
諸葛亮望著遠方不太看得清的曹操大軍,心中在快速思考著。
「主公,為今之計,我們不能拖,也拖不起,只能一戰定輸贏了!」
「一戰定輸贏?」
劉備心一驚,這麼快就要拼命了?
諸葛亮看出劉備的疑惑,道:「主公,亮已經仔細思考過了,如果我們跟曹操在這裡耗著,當然可以耗一段時間,可是張楊呢?他會不斷地往北侵蝕而來。」
「如果我們被曹操拖著,正合張楊心意,而我們如果掉頭去打張楊,那也合了曹操之意。為今之計,我們兩頭作戰,只能拼盡全力擊敗一方,只有這樣,才能有一條生路……」
劉備和關羽都聽明白了。
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直接跟曹操死拼,拼贏了,把曹操打退,至少可以挾大勝之勢回攻張楊。
若不然,被曹操和張楊兩個逐漸收緊包圍圈,那就徹底沒了活路。
「軍師,你下令吧!關某這條命早就想拼掉了!」
「二弟……」
劉備忍不住眼眶濕潤。
「大哥,弟都知道,都明白。大哥做不了決定,弟都明白,意氣用事沒有用,三弟的仇,弟知道很難報得了了,所以,弟決定為大哥,為我們的基業拼盡全力……」
關羽看著遠方的曹軍,再看看自家的兄長,還有軍師諸葛亮,道:「大哥,軍師,我們不會退縮,我們要拼到底!如果,今日能換來大哥的基業長存,弟含笑赴死亦心甘!」
「二弟,不用,不用!我們打不過,可以退,我們還有後路!沒事的!」
關羽笑道:「大哥!弟想明白了,若是一味為了給三弟報仇而去意氣用事,三弟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會怪罪我的!」
「所以,弟要率軍去打曹操,要把曹賊大軍給滅殺了!為大哥掃除這些垃圾!」
諸葛亮道:「關將軍,你放心去打!這次,我們就是要拼死一搏才有勝算!你放心,曹操預留的最多也就是五萬人!我們也有五萬人!這五萬兵馬,我決定全部交給你!全軍出擊,一個不留!」
「關將軍,讓曹操知道我們益州軍也是夠勇猛的!也是不好欺負的!」
關羽重重地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上馬前行。
「二弟……」
「命令!全軍出擊!擊殺曹賊!」
「全軍出擊!一個不留!只有戰死才能回來!活著就繼續戰鬥!」
諸葛亮的命令一道道一遍遍地傳下去,再有關羽在前鋒,整個劉備軍頓時被感染了,一時間全軍士氣高漲!
眼見劉備軍直接沖了過來,曹操也是一時激動起來。
「夏侯惇、曹仁、曹純、夏侯淵,全軍出擊!弄死他們!」
「全軍出擊!弄死他們!」
這一次,雙方並沒有任何的花俏動作,全都是實打實地正面交鋒!
在曹操看來,這是一場激情的戰鬥,與以前的戰鬥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即便是程昱也是這樣想的,實在是一路打來基本上都是順暢的,也並不覺得劉備能有啥大能耐。
尤其是他們最為忌憚的關羽和張飛,如今都已經被張楊廢掉了一個,現在就更加不會有啥大出息了。
雙方絞殺在一起之後,劉備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見全軍都壓上了,他在後方又看不到前線的情況,於是他也開始動了心思。
已經過去多久了?差不多六七年還是七八年了,他都沒有再上過戰場了!
他回憶起之前和關羽張飛一起拼殺黃巾軍的時期,那時候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軍師……」
「主公不用擔心……如今這士氣正盛,正是我們占優勢的時候……」
「軍師……我也想上戰場……」
「嗯?」
諸葛亮這才知道自己會錯意了,劉備不是擔心戰局,而是他自己也想上了!
諸葛亮原本想要勸解,忽然間到嘴邊的話又收回去了。
「好!難得主公找回了之前意氣風發感覺,那就上吧!就在中軍後方,感受一下就好!」
劉備沒想到諸葛亮真的會同意,一時間覺得啥條件都行!
劉備興沖沖地帶著護衛軍就要衝進戰場。
諸葛亮叫來劉備軍的護衛軍統領陳到,對他道:「記得你來把控局面,就在中軍後方,有敵軍漏過來的就留給主公擊殺,不能讓主公跑前面去!記得!」
「是,軍師!」
陳到沉默寡言,但是生性忠勇,諸葛亮知道有他在,劉備的安危問題不大。
諸葛亮握著陳到的手,道:「叔至,主公的性命,亮就交到你手裡了!」
陳到重重地點頭,道:「到明白。」
「去吧!主公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