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老醫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直接脫口而出。
「等等！不是！你不能亂縫啊！」
聞言，夜藍嘴角難得的抽了抽。
咱倆台詞反了吧？
「試試看。」
夜藍請嘆了口氣，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繼續下去了。
這樣的奇思妙想即便成功了，但將這個人救下來的代價也還是太大了。
只希望，一切都值得吧。
老醫生咬了咬牙，又從自己珍藏的手術用具之中掏出了一個形態最奇怪的，像是修牙用的鑽具。
在一陣滋滋滋的聲音中，他將那東西扎入了破碎之片！
「啊啊啊啊！」
老醫生感覺一下子坐上了過山車，驚慌的喊了出來。
「救命啊！救我啊！我感覺要墜落了！」
唰！
夜藍控制著觸手纏上了他，全力的向上提起，冷聲開口。
「沒事的，我在這裡，繼續。」
老醫生咬了咬牙，全力的通過手中異能物調和起了破碎之片。
啪！
隨著一聲炸響，那精心挑選的刀具還是炸掉了，老醫生面若死灰。
夜藍的心沉了下來。
「失敗了？」
老醫生面若死灰，仿佛人生失去了希望。
「成功了。」
「再試試別的吧……嗯？」夜藍微微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成功了？那你為什麼一副帶死不活的表情？」
「碎了一半啊！」老醫生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這可是異能物啊！我根本沒有幾個的，你們永夜神教也太黑了，你是不是想削弱我啊！」
夜藍差點氣樂了，沒好氣的罵了出來。
「不就是異能物麼，要多少有多少的東西。別管這些了，所有損耗我親自給你補，重要的是你給我把事情辦妥！」
老醫生：？
聽聽，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他深吸了口氣，也漸漸激動了起來。
唰！
剩下的半截異能物與懸空的素瑕光接觸了起來，而後老醫生的靈能傾盡全部的動了起來，涌動在了破碎之片與素瑕光之間。
一層光環在兩者之間蕩漾了起來，破碎之片有節奏的律動了起來，一上一下的，宛若光環將兩者銜接了起來。
不久過後，光環化作了一片氣浪。
呼！
夜藍伸出一隻手，在眼前擋住了吹來的兇悍狂風。
破碎之片在素瑕光的左腳位置懸空律動著。雖然沒有腿，但這東西卻像是替代了腿一樣，飄蕩在他左腳的位置。
兩者中間，依然是空空蕩蕩，只不過卻有微弱的靈能絲線相互連接，就像是一條無形的腿一樣。
「成功了？」夜藍感受到對方的生命流逝速度減弱了一半，至少左腿位置已經不再流逝著力量和生命了，不禁側頭問道。
「……應該吧？」老醫生猶豫著說道：「但是這……好像不能走路吧？」
夜藍凝視著破碎之片，許久，白桃桃忽然不太確定的開口。
「夜藍……是我的錯覺麼？為什麼……感覺這個破碎之片像是半個靴子？」
破碎之片以漂浮的姿態在素瑕光新銜接的『左腳』位置律動，就像一個發亮的光球一般。
「確實……」夜藍認可的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收集的破碎之片還不齊全，就目前的半截外形上，可以組成很多不同的形狀，所以我們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但是，如果按照指定的方向拼湊的話，的確可以凝結出一個『靴子』的形狀。」
夜藍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一時之間有些不確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如果，破碎之片成型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
那是誰希望這樣的呢？
老三，還是破碎空間裡那個紅月狀的高位異常？
這個人，一個之前從未往這個方向去思考的遷光守衛，又充當著一個什麼樣的作用呢？
夜藍眯了眯眼，可令一個迫在眉睫的事卻來不及現在深思這個問題的始末了。
他還缺一條腿。
他的生命還在流逝，若不通過縫合的方式再一次堵住，仍然必死無疑。
可……連破碎之片都已經用上了，自己還有東西可以做到這一點麼？
夜藍閉上了眼睛，無數可能性在腦中閃爍。
假設一個前提，想要對他進行縫合，只能通過破碎空間的產物來進行。
現在自己，甚至整個餘光之地，還有什麼來自於破碎空間的東西麼？
夜藍猛然抬起頭，看著老醫生，目光灼灼，口中石破天驚。
「把外面遷光城廢墟的城牆鋸下來一塊，可以嘗試縫合麼？」
「……」老醫生瞪大了眼睛，只想脫口而出。
不要什麼都縫啊！！
「我只能說……我具備這樣的技術。但是……這徹底不能走路了吧？」
一半城牆，一半光球？
夜藍略作思索，看向了白桃桃。
「馬上聯繫許樂章，讓他給我空運一條趙家最高級的異常級義體過來。」
說完，夜藍看向了老醫生。
「你先將遷光城的城牆和天空城的義體進行縫合，如果能成功，那麼這個義體應該就可以接入他的身上了。」
「……」老醫生欲言又止，努力的尋找著夜藍是不是被縫合玩偶奪舍了的蛛絲馬跡，不禁艱難的開口：
「這我不保證能成功啊……我先前也做過比喻了，把海洋和沙漠縫合在一起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但是海洋和沙漠無法縫合……」夜藍笑了笑：「一粒沙子和一盆海水，難倒還不行麼？」
夜藍敏銳的猜測，素瑕光之所以通過縫合的手段搶救這麼苛刻，其本質上還是他有些特殊。
像遷光城廢墟和義體，則是相比之下可以做到的操作了。
「……我試試。」
外面的戰鬥似乎已經告一段落，夜屋的封鎖緩緩的解除。白桃桃火急火燎的沖了出去，準備好喝許樂章對接。
老醫生則是在亞瑟親自帶隊保護下，匆匆忙忙的趕去了遷光城外，準備採掘下皮膚厚度的城皮。
夜藍自然不會離開這裡。
「夜藍哥哥喵！」
虛影閃爍間，心靈之貓來到了夜屋的牢房，跳上了夜藍的肩膀。
看來白桃桃已經和它簡單的說過一遍情況了，它並沒有追問很多基礎問題，只是略顯擔憂的看著那仍然綻放著巨大光芒的素瑕光。
「你怎麼看？」夜藍問道。
「我其實覺得無所謂喵。」心靈之貓實話實說道：「就算他有問題也打不過你喵！我只是在想喵，破碎之片和餘光之地現在的問題息息相關喵，您用在他身上會不會喵……」
夜藍的嘴角抽了抽，答案倒是很符合小貓的一貫思想。
反正又打不過你，擔心啥喵？
「破碎之片又沒有消失，只是到了他的身上，也就是說到時候，他應該是可以在我的指令下驅動著。」夜藍說道：「你從他身上能看到什麼嗎？」
「……喵。」心靈之貓又細看了一番，輕輕搖了搖頭：「看不出什麼喵，只是……」
它似有猶豫，才開口說道：
「我覺得作為一個從破碎空間出來的東西來說，他身上純淨殘陽的力量多到有點誇張了喵。」
「這麼精純的力量，我只在夏輕羽的身上感受到過喵。」
夜藍的眼角微微挑了挑，扭過了頭，確定性的問道。
「神選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