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仆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再次開口。
「我……只是虛張聲勢。看看你們會不會心虛。」
夏漫漫眯了眯眼。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聯繫到主神?」
「當然能!」烈仆大聲道:「只不過必須情況極度危機的時候,不然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嘖……真可疑啊。
烈仆的目光連閃。
「要不這樣如何?我會立刻安排人員和通道,送幾位安全回到地表。然後我們會直接與餘暉教皇交接,溝通一下情況,然後會全力配合,搜集你們想要的情報和信息,再傳回地表,你看……」
「夠了。」
夜藍終於開口了。
整個事情已經聽的差不多了,能試探出的情況都已經試探過了,黑臉白臉分別唱一遍了,現在已經到一錘定音的時候了。
夜藍冷著臉走向了前,背上那把散發著絕靈礦光芒的長劍格外矚目,讓破碎研究所里不知多少人眼角都跳了跳。
「永夜之神按照五神之約的條例,全面接管當前發生在餘光之地的特殊事件。」
「換句話說,永夜之神現在比純淨殘陽是更直接的餘暉神教負責人,位於餘光之地,和事件所有有關的正系勢力都必須配合,對反對者有權使用任何手段。」
夜藍的眼光閃著寒芒,竟是讓烈仆忍不住退後的兩步。
而夜藍的話,更是讓他再退了兩步!
「別說是你們,今天就算是純淨殘陽站在這裡,也沒有資格阻攔我們進入你們的研究所!」
這一句話猖狂無比,如巨錘砸中了在這裡的,餘暉神教的每一個人。
「你……你……」烈仆顫抖的指著夜藍:「褻瀆!你這是褻瀆!我要跟你……」
「我的耐心已經快沒了,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夜藍大步的走向了研究所,這防線上的一群人已經重新舉起了槍:
「如果你們強行阻攔,我可以隨時召喚負責這件事的永夜之神,神降在這裡。」
「之所以現在沒有,來的只是我,是因為我還沒有判定你們有重大問題。」
夜藍盯著烈仆的眼睛。
「如果你們有純淨殘陽阻止永夜之神調查這裡的神諭,現在就去請,當著我的面去請。」
「除此之外,我不接受任何理由!」
烈仆微微讓開了路。
有點恥辱,但對方說的似乎合情合理。
能阻礙五神之約查下去的可能只有主神神諭,可他……
「看來你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站在大門前,夜藍停下腳步,轉過了身:
「提供我要的一切資料,接受全面檢查,或者,去請一下純淨殘陽的神諭?」
烈仆徹底被夜藍的氣場鎮住了,動了動鼻子和嘴角,輕顫張口。
「你到底是……什麼人?」
「永夜之神的神使。」夜藍說完,自己都感覺小有奇怪,不過這並不重要。
「我若死了,永夜之神會神降;我若活著,可以隨時召喚永夜之神,明白了麼?」
烈仆:……
我好像被威脅了?
破碎研究所,控制室。
自從把永夜之神搬出來後,一切的進展都相當的順利。
有時候夜藍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果然神秘的才是最有威懾力的麼?至少自己直接以永夜之神的身份展示一下神威未必對這些人效果更好。
小隊進入研究所後,破碎研究所可以說是徹底的『放棄了抵抗』。
目前,夜藍和白桃桃正處於破碎研究所的控制室之中。
房間裡是密密麻麻的設備,各式種類的開關,以及類似監控室一樣,一面牆大小的大屏,映照著研究所每一個角落的畫面。
夏漫漫被烈仆引領著實地前往研究所的各個區間,進行現場勘查。
順利的不可思議,這也是夜藍沒有強攻破碎研究所的原因。
打,會帶來的一地破爛,一切停止運轉,大量資料被銷毀,這樣的收穫並不高於強壓下對方的全力配合。
在互不信任的情況下,雙方進行了一次不經過雙方設備,最最謹慎的方式身份確認。
其實大家相互要確認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對方是人而已。
至此,便暫時不再因此而產生什麼爭議了。
自己這批人因五神之約而來。對方為『朝光者』,是主神單獨拉出來,在這裡紮根的部門,這一點毋容置疑。
為了不因自己粗暴的檢查和不配合導致這裡停擺,破碎研究所開放了幾乎所有的權限給自己……至少烈仆是這樣說的。
身處在控制室中,夜藍可以看清所有區域的運轉。這裡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人在摸魚,也有『天才科學家』這種形象的人火急火燎的穿行於各個實驗室。
「他們這樣的表現……倒是顯得相當坦然。」白桃桃不太確認現在情況的說道。
反正,她是絕沒有想過對方會就這樣開放了所有區域,甚至將控制室交給他們的。
「嗯哼。」夜藍不置可否。
「他們沒得選擇而已。要麼請示純淨殘陽神諭,要麼負隅頑抗最終引來永夜之神……如果是你,不管是不是心虛,會不會選擇目前這個看似更柔和的方案。」
白桃桃稍稍嘖了嘖嘴。
如果他們這群人真的沒問題的話,恐怕這輩子都想不到,這個時候永夜之神已經在這裡了……
「可問題就在這裡了。」夜藍說道:「他們不願意去嘗試請求純淨殘陽的神諭。」
聽夜藍說起這個,白桃桃陷入思索。
「因為它們更容易聆聽神諭,所以更了解純淨殘陽的狀態……在我們理由合理的情況下,不願意驚動狀態並不好的純淨殘陽?」
「不一定。」夜藍搖了搖頭:「我覺得他更像是不敢在我們面前請求神諭。」
白桃桃微微一愣:
「可他當時不是主動要求請神諭的嗎?」
夜藍輕輕搖了搖頭:
「你想想,那時的情況和現在有什麼不同?」
「那時候……你是說,他以為只有審判庭的人來了?」白桃桃悚然一驚:「你的意思是,他原本可能準備偽造神諭?」
夜藍輕輕搖了搖頭。
「是不是偽造這不好界定……比如說很多時候我直接授權了你,想用什麼神諭用什麼神諭……你在這種情況下,做一些自己的操作,也不算是是偽造。」
夜藍輕輕頓了頓。
「只不過是,我們需要記住對方這個反常的舉動。這很可能說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