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藍一下子有點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說真的，他對於這種生活環境下，兩個本土種族的『特色美食』還是有點興趣的。
尤其是，宴請新月守護者的這種，最頂級的晚宴。
結果……全魚宴？
夜藍差點很失禮的用眼神先去掃一圈宴會桌了。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帶著離譜和意外的開場，讓氣氛融洽了很多。
「你好。」夜藍露出禮儀性的笑容，伸出了手：
「永夜神教，神使夜藍，你怎麼稱呼？」
「你好，永夜神使。」『老牌的吸血鬼貴族顯然比還要裝一下的夜藍更有禮儀了。
「大家都叫我始祖。不過考慮到貴客們並非血族，你們也可以直接稱呼我血祖。」
血祖……
夜藍的眸光微微閃爍。
敢在一個種族當中以『祖』這種字眼著稱的……實力先不說，這輩分上應該已經超越人類壽命的想像了。
不過……
「真是壯觀的城堡啊。」夜藍笑著說道：「仿佛讓我回到了很悠久的過去，這裡應該有著漫長的歷史吧？」
血祖愣了愣，目前雙方接觸的節奏比他想像的都還好好很多。
對方似乎並沒有血冷所說的那樣……難以應付，而且這話聽著那真是怎麼聽怎麼舒服。
「那是當然。」
對方的身份並不比自己低，對方沒擺架子，他也更沒有擺什麼架子。
「這可是一座千年古堡，正如我們血族的歷史一樣悠久，和狼族那種低劣的新生種族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麼說完，他還沒察覺到什麼，夜藍卻是露出了一抹玩味兒的笑容。
「哦？」夜藍笑著說道：「可我記得，破碎空間的誕生也沒千年吧？」
血祖全身微不可見的一僵，好一會兒才緩緩露出了平穩正常的笑容：
「怎麼可能呢，你是怎麼判斷破碎空間不足千年的呢？」
「也許……是我們這裡和外界的時間流速不太一樣吧？」
時間流速不一樣……這倒是一個挺不錯的理由。
夜藍輕笑了一聲。
如果不是我進入破碎空間後和外界還有聯繫的話，沒準就信了。
當然了，也不能排除猩紅城和破碎空間還有區別，比如猩紅城和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但……
啪！
咻！
在有些陰森的聲音中，古堡的窗戶被柔軟的蝙蝠撞開，隨後巨大一片蝙蝠飛了進來，最終化形為了兩個姿態優雅的吸血鬼。
他們一化作人形，聲音便已經非常急促。
「始祖！你要的這個東西我們已經……」
唰！
血祖速度極快，幾乎以瞬移的姿態在房間裡瞬移了一小步。
他在夜藍和一行人與窗子的間隔中伸出了胳膊，長長的貴族袍子狀似無意的遮擋住了夜藍的視線。
他臉色微沉，對著窗邊那兩個年輕的吸血鬼開了口：
「送去我的臥房。」
「……是。」
兩個吸血鬼可沒那麼專業，對視了一眼後，眼角餘光不經意的掃向了夜藍這些外來者那裡，然後心中瞭然，齊齊點頭。
兩個吸血鬼帶著那東西再一次順窗離開。
這似乎只是一個一閃而逝的小插曲，隨後血祖笑容滿面的回過了頭，指向了桌子。
「請。」
夜藍維持著笑容，好像絲毫都未曾在意剛才那兩個來去匆匆的吸血鬼，大步邁向了這間古老宴會廳的巨大貴族長桌。
即便是一眼。
僅需要一眼，自己也可以看到，看清那是什麼東西了。
流浪委託板！
夜藍未動聲色，在和血祖在近十米的長桌對向而坐，素瑕光和小月則坐在了夜藍的兩側。
這本應該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場面，但奈何……
滿屋子的魚腥味。
夜藍看了眼桌面上的菜餚，表情稍微有些驚愕。
這一桌子的全魚宴……好像跟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原以為這所謂的全魚宴是由無數條魚，每條做成不同的菜式，結果這居然……
還真是『全魚宴』？
就……和殺豬菜一樣。
因為豬很大。在殺上一頭後，不同的部位做不同的菜，最後可以擺上滿滿的一桌。
這居然是一條難以想像的大魚，大到可以這樣擺滿整個餐桌。
「此魚名為血魚，乃是破碎空間的特產。」血祖樂呵呵的笑道：「只有在血河當中才有。」
夜藍輕輕點頭，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血族描述血河中的魚有多特殊了。
不過雖然沒見過，夜藍倒是也大概能有些畫面。比如自己在破碎研究所的第一實驗點，就曾見過那樣一條離譜的魚王。
「嘶！」
「咕嚕嚕！」
「好吃嘶！」
還在這樣想著的時候，夜藍忽然發現安靜的大廳里瀰漫著猛吃猛喝的聲音，一時間竟有些懵懵的側過了頭。
身邊，小月已經毫無兔子形象，大吃了起來。
那個表情……喝著熱騰騰的魚湯，已經快要將『好香』兩個字給具象化了。
嗯……
無奈的搖了搖頭，夜藍才對著夏漫漫輕輕點了點。
怎麼說呢……小月這也算是以身試毒了，這一桌子菜大概是沒什麼問題的。
嘩啦！
夜藍跟血祖還有漫長的拉鋸戰要打，一時間倒是沒什麼胃口，於是晃了晃自己面前的精緻高腳杯。
裡面流淌著的清澈紅色液體蕩漾，夜藍放到鼻尖嗅了嗅，眉頭輕輕皺起，然後看向了血祖。
「血？」
「血酒。」血祖頗為驕傲的介紹道：
＂此酒名為榮耀之血，我們儲量也很少，因為每一杯都是由被我們擊敗的強大狼族之血釀造。＂
「可以這麼說，不夠資格的狼族，甚至根本不配用來製成榮耀之血！」
什麼也沒再說，夜藍禮貌的放下了眼前的酒杯，並順便不易察覺的檢查了一下眼前的魚湯，避免是對方用了什麼狗屁的榮耀之血之類的東西煲的。
還好，並沒有。
夾取了盤中一小塊，夜藍輕輕的咀嚼了起來。
毒什麼倒是不會有，血祖還不至於要耍這種小把戲。
自己這么小心，純粹的是發現他們的食譜很不對勁，不想吃到任何奇奇怪怪的東西。
魚肉在嘴中輕抿，還不待去感知一下味道，夜藍卻忽然僵住了。
這……
夜藍輕輕的低下了頭。
自己的靈能，似乎有一點非常，非常微弱的提升！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種微弱的變化都已經足夠夜藍清晰的感知到了。
啊？
夜藍猛然扭頭，看向了正狂吃的小月。
夜藍終於可以確定，它的狀態又一次開始了變化。
節節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