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血祖也正有此意。
其實他也不曾想過,雙方剛剛所洽談出了,對他來說甚至有些不對等的條件,他居然是答應了。
這既來源於雙方數次接觸下分為的良好,也是對對方實力的一種認可。
即便對方只有區區三十餘人,還進入了全是自己人的猩紅城,那又如何呢?
這個夜藍其後,似乎有著主神級別的支持,不遜色於猩紅城這樣的若干強大勢力的全力扶持,甚至是整個破碎空間之外,廢土世界的支持!
「新月儀式,將在三天後進行。」
血祖笑著講解著。只不過只是這一句話就讓夜藍微微眯起了眼。
這麼快?時間這麼緊張?
無論污水鎮還是光輝城,當時的祭典還是登神之戰,似乎但凡有什麼儀式啦,最終準備啦,開始的時間都要排列到最遲七天以後。
雖然十分漫長,卻也給自己了很多的準備時間,讓自己可以一點點的摸清局面和當地狀況。
可這一次……
「莫慌。三天後的新月儀式,還並沒有到猩紅誕生的時候。」始祖說道:
「三天後的新月儀式,其實也就是一場儀式,目的是讓新月公開亮相。你也可以理解為,是『參賽選手』和『主辦方』完成了登記和對接。」
「這個儀式的意義是,在新月亮相於新月儀式的那一個瞬間,才真正成為了讓破碎空間認可的新月。」
夜藍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眉頭不禁輕輕挑了挑。
「意思就是,如果某個新月在新月儀式前被除掉了,那麼它自然就不可能參加後續新月的爭奪了?」
始祖點了點頭,此人不愧是思維很靈活,自己一句話就抓住了最關鍵的地方。
得到了始祖的確認,夜藍眉頭再次挑了挑,隨即開口:
「所以,比起你先前所說的舉族一戰,你的真實想法,其實是除掉狼族的新月?」
始祖搖了搖頭,緊接著,又點了點頭。
「是,也不是。」
哦?
夜藍故作詫異,等待著血祖主動的向下說去。
「我們肯定會嘗試剷除狼族的新月,但成功率實在很低。一旦失敗,我們就只有全面戰爭了。」血祖如此解釋。
聽完,夜藍若有所思:
「可這與你先前告知我的規則並不符吧?按照你們先前所說的規則,破碎空間所屬,皆不能對新月存在敵意的行為。」
「的確,但不衝突。」血祖笑了笑,在這一刻聲音頗有幾分陰冷:
「若是有一支已經被我血祖除名,並剔除了全部猩紅力量的精銳出手呢?」
夜藍意味深長的看了血祖一眼。
血祖已經儘可能的把他的計劃說的更為簡短了。可事實擺在眼前,一個能讓整個血族傾全族之力尚無把握戰勝的狼族新月,又怎麼可能是這些連猩紅神力都剔除了的吸血鬼可以剷除的呢?
血祖暗中準備的人沒那麼簡單,其實力至少比自己帶來的三大神教精銳更強,才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這也很難成功。
「然後比如,你再攜手幾個外來的,中立的異常出手?」夜藍用玩笑的語氣說道。
只是再玩笑的語氣,也擋不住夜藍一語中的的敏銳。血祖再次神情凜然,看著夜藍,呼吸持續了數秒才逐漸的平復。
這個人類……到底是真的聽自己幾個字的疏忽都可以看穿一切,還是誤打誤撞的一直在亂猜?
「呃……這個……」
血祖還在支支吾吾的思考著對答之語,夜藍已經擺了擺手,看起來並不準備就這個小事追根問底。
「無礙。」
聊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快要到雙方目前的信任和合作極限了。
「我更想知道的是,在現在已經與我方正式建立合作之後……」夜藍的神情漸漸嚴肅:「你是否仍準備進行對狼族新月的刺殺,以及掀起兩族的全面戰爭?」
「……」
血族一時之間都差點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就這麼看著夜藍,心中無數句話咆哮著。
當然了!你說呢?
那何止是想啊!我和你合作的最初想法和原因,就是這事得靠你們了啊!
你們才是可以不受那麼多猩紅規則約束的人啊!
當然了,你們也不能那麼直接的刺殺新月,不然我都沒準還得對你出手。但創造些偶然,來點『擦身而過』,弄點意外,那不就可以了麼?
規則,那是多麼容易鑽空子的啊!
但……
「如果你有絕對的把握,能讓你家的這個兔……呃,新月,去擊敗狼族的新月,順利繼承腥紅之月的話。」血族思慮了再三,擱置了先前的,原本準備的所有想法。
「我可以放棄現如今準備的一切計劃,將所有精力和努力都放在全力扶持你家新月的戰前準備上!」
又一次,夜藍深深的看了始祖一眼。
此人到底也是個老謀深算的主,自己看似語言占優,總能將他分析個透徹,那也不過是撿了血祖太久沒接觸過外界的便宜。
他有些無法及時意識到,哪些是不能暴露給自己卻特別容易暴露給自己的。
他憑什麼做到這一步?就為了不便宜狼族?
然後就敢這麼魯莽的押寶,押整個種族的命運?
夜藍不信。
當然了,這樣的明麵條款對夜藍來說註定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夜藍自是欣然應允:
「那便跟我細說猩紅之誕的規則吧。」
猩紅之誕,也就是在新月儀式後,新月們真正要開始角逐的環節。
「好。」血祖點了點頭:
「猩紅之誕,將開始於新月儀式後的下一天,也就是今天開始的第四天。」
「簡單來說,就是要新月之間進行各種比試,最終角逐出一個唯一的勝者。」
「勝者將在比試中不斷成長,最後繼承腥紅之月。」
夜藍皺著眉頭,看了看小月,又看了看始祖,臉上都快要凝聚起了一個實質性的問號。
「你確定?」
那麼這特麼是誰做的平衡呢?讓小月去和狼族那種讓你們舉族之力都沒把握的猩痕打?
「咳,倒是也沒那麼極端。」血祖乾咳了一聲,解釋了起來:
「平衡還是有的。新月的比試中,新月守護者是可以在旁相助的。」
夜藍:?
在這一刻,他終於是有點做不好自己的面部管理了。
哈?
意思是,我還得上去打?
這不是……欺負人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