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擦了擦眼淚,笑的很甜:「很喜歡,這是我夢想中的房間,謝謝霍總。」
霍總沉了沉呼吸,斂著黑眸,看著她那激動又明媚的眉眼,沉聲道:「我讓威廉請設計師布置的,有些倉促,你喜歡就好。
「很喜歡呢。」
「好好休息。」
「嗯嗯。」
兩人之間的語氣,像上級囑咐下屬那樣生硬,嚴肅。
今天發生那樣的衝突,霍銘川沒有要求她陪自己,而是給她自由。
時也跟霍銘川說了晚安之後,關門,開始了屬於自己的狂歡,洗澡沐浴。
時也洗完澡,穿上新睡衣,她就坐在床邊坐了差不多有十分鐘。
像一尊雕塑一樣,看著那滿是新衣服的衣櫃。
邊笑邊哭,好像要把以前委屈的淚水都流干,迎接她的新生。
她打開手機,將趙家那邊所有的親戚都拉黑刪掉,看著自己母親那十幾條都是五十幾秒的語音,她沒點開看,而是回了一個,既然我是外人,那就不當王桂芬女士的拖油瓶了,我們各自安好。
發完,那邊母親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時也沒有猶豫一樣拉黑刪掉。
包括所有的聯繫電話。
既然已經逃離了深淵,那就不要回頭看。
時也看著時間快九點半了,她放下手機,起身去樓下倒一杯熱水。
剛眼睛紅紅地下樓,在樓梯口撞見拿著一束粉玫瑰的霍銘川。
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皆是一愣。
只不過霍銘川情緒沒有外露。
「霍總你還沒睡呀,都快九點半了。」時也拿著杯子,愣了一會,又緩步下樓梯。
「嗯,準備睡了。」霍銘川黑眸稍斂,單手插兜,走上來。
在走到時也面前時,將手中的那束野獸派粉色玫瑰遞給她:「領證匆忙,別的以後再補。」
「給我的?」時也頗為意外,指了指自己。
「嗯。」霍銘川的俊臉稜角分明,聲線亦是沉穩低沉。
「謝謝。」時也雙手接過,第一次收到花,還是很開心的。
「我去睡了。」
「好,晚安~」時也雙手抱著玫瑰花,站在台階上,笑容嬌憨,跟他道晚安。
霍銘川慢步走上樓梯,快到二樓,他偏頭看著還站在台階上的時也。
時也一張瓷白的小臉,白裡透紅,乾淨而嬌媚,清澈明淨的杏眸更是溫柔甜美。
果然,沒有哪個女生不愛花。
時也抱著花去接水,然後折返上樓。
期間,沒放下來過。
到了房間,她將花放在床頭的位置。
本是奶油風的房間,被這一抹粉紅點綴,更加少女心。
真不敢想像,她的第一束鮮花是霍銘川送的。
剛才被自己撞見的時候,他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
時也努力回想,霍銘川在看到自己出現,波瀾不驚的黑眸里,的確掠過一抹不自然,像不好意思。
沒想到他會有那麼反差的一面。
明天早點起來,給他準備早餐吧。
時也喝了水,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無比安心的睡覺。
前所未有的踏實,一覺睡到六點半。
精神奕奕的醒來,看著時間那麼早,時也有些驚訝,她熬夜的習慣好像突然改過來了。
洗漱好,她下樓做早餐。
霍銘川對她太好了,她無以回報,只能在生活上多照顧他一些。
煮上南瓜小米粥,又準備了三明治,還有幾樣中式早餐。
弄好後,時也看著全新未拆封的咖啡機,嘗試了一下。
七點半,霍銘川從別墅側門進來,一身休閒運動裝,剛進來看到喝咖啡喝出痛苦面具的時也。
「霍總,你去晨跑了?」時也被苦的,小臉皺巴巴的。
「嗯,怎麼起這麼早。」
「我昨天睡很早,所以起的早,早餐已經弄好了,你是吃完再換衣服呢,還是換完衣服再吃早餐啊。」
「我去洗個澡。」
「好,這個咖啡我煮不好,糊了。」
霍銘川斂眸看了一眼那被用了大半包的咖啡豆。
看得出來,她盡力了。
「沒工作不喝咖啡。」
「這樣啊,我以為你們大總裁每天早上都是咖啡提神醒腦呢。」時也瞬間不糾結了,將那五六杯咖啡都倒掉。
喝不了一點。
「等我好好研究學習一下,再給你泡咖啡吧。」
霍銘川哂笑一聲。
在時也那雙靈氣的杏眸看過去時,他笑容斂住,上了樓。
兩人之間,莫名的和諧。
像搭檔一樣。
這種感覺,時也也挺喜歡的,很輕鬆。
將早餐全部端上餐桌,時也趁霍銘川還沒下來,自己拍了幾張照。
在溫馨輕鬆的氣氛下吃完早餐,時也起身收拾,被霍銘川制止:「不用,等下會有人來收拾,要是想吃早餐,我會讓廚師來做。」
「啊,不好吃嗎?」時也看著吃光光的早餐,聽他說這話,動作停住,無辜的看著他。
霍銘川慢條斯理的一邊整理著袖扣,一邊看著時也的雙眸,說道:「挺好吃的,就是很麻煩,你不用圍著我轉,也不需要受之有愧,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是我作為丈夫該承擔的責任。」
時也內心狠狠一顫,她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窩,一眼望去時平靜如水,平靜得讓人莫名生出一種信服。
本來就像一潭死水的人生,忽然被投擲了一枚炸彈。
掀起的水花和漣漪,讓時也整個人內心被深深地震撼、到被尊重、甚至有種被偏愛的錯覺。
「嗯嗯。」時也有些害羞,又感動的想哭。
這種被疼愛的感覺,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她已經十幾年沒感受過了。
「可是我是自願的,我想照顧好你,報答你。」時也也表明自己的內心想法。
「那幫我系領帶吧。」霍銘川將搭在椅子上的領帶,拿起。
「好呀。」時也走上前,接過領帶。
他們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了,系領帶,沒什麼需要克服的。
「你低一下頭,太高了,我夠不著。」時也踮起腳尖,將領帶套在他脖子上。
因為太高了,不好整理。
霍銘川配合的低頭。
時也湊近,給他整理後領。
清新甜美的氣息鋪灑在霍銘川後頸,他喉結抑制不住的滾動。
「怎麼系來著?」時也拉著一長一短的領帶,乾淨明媚的眉眼,滿是認真,「我沒系過……」
「你可以的。」霍銘川耐心等著她。
時也想起網上說的系領帶跟紅領巾差不多,時也認真回想。
反覆繞來繞去,看著像那個樣,然後用力一拉,成了一個結。
霍銘川被猝不及防勒的,咳了兩聲。
「昨天才領的證,今天就想篡位了是吧。」他的聲音都低啞了幾分,伸手拽了拽。
好傢夥,打死結扣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解開。」時也小臉緊張,萬萬沒想到這麼尷尬。
可兩隻小手怎麼扒拉,她都解不開,無奈,上牙去咬那個死結扣。
霍銘川剛仰頭,方便她,沒料到這傢伙湊上來。
她的髮絲蹭在自己脖頸間。
霍銘川的喉結連著滾了幾下,無聲的曖昧又性感。
「時也……」從喉嚨深處發出微啞的呢喃。
時也聽著他聲音有些沙啞難受,含糊著嗓音安慰:「很快就解開了。」
「要不晚點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