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輩楷模!」
張武對此人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低聲嚴肅問道:
「淑妃娘娘經常去白龍寺拜佛嗎?」
「每年三月底,花開之際,都一定會去,從無例外。」
犯人無比肯定地說道。
「……」
張武嘴角抽了抽,不再開口。
至此,送信事件已經完全水落石出。
劉靜萱,今年三十二歲,初入宮時被封為才人,後慢慢得寵,成為僅次於皇后之下的淑妃。
她有一個堂哥,比她大十八歲,名叫劉青!
吏部尚書,主宰天下官吏升遷,宮中若無背景,怎麼可能爬上這個位置?
那情書所表達的意思,就是期盼和淑妃在白馬寺見面時的場景,幽會情郎,姿勢,用口……
只要把這封信交上去,劉靜萱絕對完蛋。
打入冷宮是輕的,弄不好誅九族,滿門抄斬!
綠帽上頭,皇帝豈能不恨?
劉青必定玩完。
再想到老湯曾在獄中,當面把閣老痛罵一頓。
顯然他知道事關重大,這封信若是交上去,死得不僅是他自己,全家老小一個別想活。
但他又很想扳倒劉青,把這個傢伙拉下來墊背,於是便想到了張武。
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又是鎮撫司的總旗,由他送信再適合不過。
「真他娘的人心險惡啊!」
張武心頭充滿惡寒。
枉武爺我在牢里對你好生照顧,給你送斷頭飯,送熱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大……大人?」
直至犯人提醒,張武才慢慢回神,露出我很滿意地神色說道:
「你表現很好,稍後我自有重賞。」
「多謝大人!」
犯人感激涕零,連忙跪伏在地磕頭。
張武想了想,繼續詢問道:
「你應該對白龍寺很熟悉吧?」
犯人點頭如搗蒜,拍著胸脯應道:
「無比熟悉,一磚一瓦全有印象。」
「那靜萱居士的拜佛之地在哪裡?」
「自然是大雄寶殿,前幾年我還親眼在寶殿外目睹過娘娘芳顏,當真是國色天香,有母儀天下之風。」
「就在大雄寶殿?」
張武瞪圓。
「大,大人……在大雄寶殿拜佛,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犯人抬頭不解地詢問道。
張武連忙收斂心神,卻難掩臉上的異樣之色。
「靜萱居士每次都自己拜佛,還是有人作陪在旁?」
「娘娘拜佛,自然是興師動眾,住持,院中高僧,各堂首座,皆要在場。」
「……」
張武嘴角一抽。
硬是沒敢再往大了想。
「娘娘拜完佛在哪裡休息?」
「後山有專門的院子,平日塵封,只有娘娘來之前才會打掃。」
「那她在休息時,是否會接見除去和尚以外的其他人?」
「自然要接見。」
犯人點頭說道:
「娘娘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都會抽空見見自己的家眷。」
「只是見家眷?」
張武心裡發毛。
「那還見誰?」
犯人有些茫然。
張武毛骨悚然問道:
「見完家眷便走,不在寺中停留?」
面對這麼白痴的問題,犯人不敢有怨,只是解答道:
「娘娘出宮事務繁瑣,一般來到寺中便已是午時。」
「拜佛,吃齋,皆有寺中大批僧人相伴,過了晌午,僅有一個時辰與家眷相聚,所以一到申時就得下山,時間非常緊。」
「宮中規矩多,日落前必須回宮,娘娘連家眷都見不完,很難有時間停留。」
張武驚悚問道:
「我聽聞,劉太保每年也會在同一天,帶領族人來寺中拜佛?」
「這個不奇怪吧……劉太保不帶族人來拜,如何能見到淑妃娘娘?」
犯人自顧自說道:
「朝廷大臣很難入後宮,劉大人都會趁機與娘娘見一面,就連劉氏子孫也只是集體拜一拜娘娘,走個過場便會離開,僅有劉大人留在房中與娘娘交談。」
「……」
張武心頭抽搐不已。
約自己堂妹來寺里拜佛燒香,還寫情書,在那麼多人的圍觀下,二人獨自呆在房裡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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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厲害得,那封信是八年前寫的。
那時候劉淑妃已入宮為嬪四年,當了皇帝的老婆,還敢和老劉勾搭在一起……當真是九族都可拋,唯有情字必須要!
「淑妃娘娘去年來寺中拜佛了嗎?」
「當然拜了。」
犯人沒脾氣地回答道:
「不過劉太保沒有去,只是劉氏族人見了見娘娘。」
「……」
劉青去年這個時候都沒出獄,自然是來不了。
但看劉淑妃這架勢,情郎不在還要來拜,顯然很懷念自己的大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