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024-08-16 09:49:48 作者: 起躍
  翌日清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姜漓睜開眼睛,周身沒半點遮擋之物。

  身側的位置空空蕩蕩,帷帳已被勾起,光線溢進來,姜漓散著一頭青絲,眸子發澀微微半眯,下意識地往被褥底下鑽去。

  門外隱約的說話聲傳入。

  姜漓聽到高沾喚了一聲,「陛下。」雙手不由攥緊了錦被,待那腳步聲漸漸靠近,姜漓不知是該躺著,還是該起來伺候。

  匆匆尋了一圈沒見著衣裳,姜漓裝了睡。

  周恆走到床前,側著身子坐在了床沿上,問道,「醒了?」

  姜漓便不能再裝下來。

  半裹著那被褥坐起身來,喚道,「陛下。」

  周恆側過頭,本是匆匆一瞥,卻見她半個身子裹在被褥底下,雪頸隱現,露出了一顆腦袋來,面如桃蕊白裡透紅,紅唇微微乾澀,宛如一株被風雨摧殘過後的嬌花,不由想著昨夜那迴蕩在耳畔,魂牽夢繞的聲聲鶯啼,讓人恨不得再次憐惜一番。

  那樣的目光,卻讓姜漓生懼。

  姜漓直往後縮去。

  周恆看了她一眼,眸色漸漸歸於平靜,將手裡的衣物擱在了她跟前。

  本欲轉身離去,又頓了下來,那黑色箭袖抬起的一瞬,姜漓身子後仰,縮著脖子只閉了上眼睛,半晌,卻沒見那手往下落。

  姜漓又睜眼望了過去,周恆的指關節便輕磕在她的額間,低聲道,「朕不吃人。」

  姜漓怔住。

  周恆才起身道,「穿上,起來用膳。」

  姜漓回過神來,紅了耳根。

  待姜漓收拾好,周恆已經用完膳,高沾剛伺候完,見到姜漓出來,見了禮,「奴才給主子請安。」

  姜漓壓住心底的那份不自在,故作無事地點了頭,腳步緩緩走到周恆身旁,也沒去對面落座,只半跪著挨在了周恆身旁。

  周恆側目,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高沾悄悄地退下。

  姜漓今日這身是新料子,香色立領斜頸暗紋,只有領前一顆盤扣,青絲簡單的挽成結,頭上是周恆上回送她的那根白玉珠簪。

  那簪子自從周恆問過她一回後,姜漓便再也沒取下來過。

  此時耳上多了兩粒細小珍珠,垂在耳側,映得那頸項愈發瑩白。

  周恆只覺心緒起伏不安,終是克制住轉過了頭,撂下一句,「等著朕。」便起身去了前殿。

  這是不打算放人了。

  **

  姜漓歇在干武殿的消息終是瞞不住。

  原本昨日嫻貴妃已被氣的沒了聲,悶了一天,得了這消息,瞬間爆發,回頭就衝著嚴嬤嬤道,「你不是說,不在御前當差了,見一面就難了嗎,這不還日日侍寢,人都住進干武殿了?」

  嚴嬤嬤再也不敢吭聲。

  嫻貴妃怒氣騰騰地起身,趕去了福寧宮。

  到了太上皇后跟前,嫻貴妃眼圈通紅,只一個勁兒地用帕子拭淚,太上皇后瞟過來幾回,她也不說話,那模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上皇后嘆了一聲,終是問了句,「這又是怎麼了?」


  嫻貴妃便來了勁,「當初姑母讓凌兒進宮,凌兒好一陣歡喜,想著能到姑母跟前孝敬,還能侍奉這天底下的主子,那是凌兒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如今凌兒才知,凌兒不過就是個多餘的,有我沒我一個樣。」

  太上皇后耐著性子聽她哭完,大抵也知道是為了何事。

  不就是姜婕妤近日頻頻受寵嗎。

  用得著她如此慌。

  太上皇后半句安慰話沒有,神色一厲,反而訓誡了起來,「這天底下,要真論起來,誰又不是多餘?誰離了誰,就不能活了,這日子就不能過了?」

  嫻貴妃被這一聲斥住,立馬止了抽泣。

  太上皇后的神色又才緩了下來,「你進宮也有年余,你可曾同皇上說過半句話?如今宮裡添了個新人,得寵了,你就急上了,早幹嘛去了?依我看,就算是沒有那姜婕妤,你也不見得,能從皇上那得到半點恩寵。」

  太上皇后的話針針見血,只刺往嫻貴妃的心窩子。

  太上皇后的語氣又細了些,說教道,「帝王乃天子,又豈能只占一人身,你要記得,在這後宮裡妒為大忌,你是貴妃身居高位,你該想的,是如何同各宮裡的主子們伺候好皇上,而不是去嫉妒旁人得了寵。」

  嫻貴妃面無血色。

  這一趟福寧宮,沒討到好,反而被刺地抬不起頭來。

  出去時,嫻貴妃那腳步拖不起來,鞋底擦著地面,沒了半點力氣。

  心頭一直念著太上皇后的那句,「帝王乃天子,又豈能只占一人身。」

  當初進宮前,母親同她說,一腳入宮深似海,女人堆人討幸福,太艱難。她念著陛下的那張臉,就跟著了魔似地,回道,「嫁給旁人,就不會三妻四妾了?」

  如今似乎才開始嘗到了辛酸。

  可她自幼養成的固執性子,又豈能輕易認輸,想了一陣,才同嚴嬤嬤道,「姑母這是在怪我,不夠關心皇上,往後,本宮該多走動。」

  嚴嬤嬤從未見過嫻貴妃這般傷神過,心頭有些不忍,勸道,「娘娘還年輕,來日方長,何愁沒有機會。」

  嫻貴妃沒答。

  念起馬上就是七巧,便讓嚴嬤嬤走一趟繡房,打算趕幾身衣裳出來,待到了七巧節,如論如何,她也要抓住機會。

  嚴嬤嬤領命去了繡房。

  卻碰上了長春殿的碧素姑姑,和內務府的劉管事。

  今年宮裡才進的一批緞子,上回太上皇后說等立了秋,再派發到各宮,讓大伙兒挑,如今日子還沒到,竟就提前出來了。

  嚴嬤嬤自是認得碧素,也認得劉貴。

  那料子是給姜婕妤的。

  嚴嬤嬤一聲不吭的將布匹拿了回來,針腳線再好,拿又能比得過新料子,趕了也是白趕。

  嫻貴妃心頭本就陰鬱得很,這回是真氣著了,趴在桌上,嗷嗷大哭了一陣,「宮裡人人皆羨慕本宮有個撐腰的姑母,姑母卻說本宮身居高位,勸本宮多擔待點,可如今,你們瞧瞧,本宮要這貴妃有何用,還不如不要,也不至於丟人現眼......」

  嫻貴妃是個急性子,這一氣,竟就頭暈目眩,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兩日。

  太上皇后聽說後,讓王嬤嬤跑了一趟。


  王嬤嬤回來稟報,「太醫說是急火攻心,娘娘這回估計是真急了。」

  太上皇后沒說話。

  過了好一陣,才問王嬤嬤,「還住在干武殿?」

  王嬤嬤自是知道太上皇后問的誰,點了頭,「皇上許是習慣了那麼個人,聽高總管說,那姜婕妤之前在御前當差,機靈得很。」

  太上皇后聽得出來,王嬤嬤話里的維護。

  皇上能願意寵人是好事,只是這宮裡畢竟還有一套規矩在,一日兩日還好,總不能盡讓她一人占了去。

  太上皇后想了一陣,「好久沒到過南苑,記得門前有一片紫薇,眼下正是時節,你派個人打掃出來,等眼前忙過了,讓皇上也過來住兩日。」說完轉頭指了庫房,「將屋裡那布匹送到榮華殿,讓她收拾收拾,過兩日陪著我一道去。」

  吩咐完,太上皇后又讓王嬤嬤將後宮的主子們叫來福寧宮,「餘下的緞子,還有南海進供上來的珍珠,讓惠貴妃先挑,其餘各宮的按例分配,內務府還有一批燕窩補品,都拿到芳華殿去,大皇子如今正是長個,不能虧待了去。」

  眼下後宮沒個掌事的人,這些個繁雜事便落在了太上皇后頭上。

  她心疼自己的侄女,但惠貴妃那頭也虧不得,總不能讓人瞧出端倪來。

  太上皇后安排地妥帖,到了七巧節那日,移步去了南苑行宮,嫻貴妃也跟著住了進去,夜裡太上皇后讓人在那片紫薇樹下,添了燈設好了宴席。

  嫻貴妃一身艷麗的妝容,滿心歡喜地等著人。

  周恆姍姍來遲。

  黑色身影,從那一排紫薇樹底下的青磚路上穿過來,到了跟前了,太上皇后和嫻貴妃才看清,那身後還跟著一人。

  窈窕的身姿,體態輕盈,披了一件周恆同色的大氅,如軟玉般依偎在周恆身側。

  那絕艷瑩白的一張小臉,漸漸地露在燈火下。

  不是姜婕妤,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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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寶寶已經看出來了,這可能是一本主談念愛,相互陪伴救贖的文,最後兩個人都會走出自己的心魔,以自己的身份活在世上。(皇帝會用實力詮釋,如何疼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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