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
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這壓根就不是會不會的問題,也不是想不想的問題,這是能不能的問題。
抑制劑都注射了,流程也走了,他再把人給咬了,這不是……為非作歹胡作非為嗎?
生理課本上的條條框框擁擠在他的眼前,那些做過的題,選過的答案,紛紛推搡上前,維持著理智的弦。
可是意識逐漸模糊的某個人,不依不饒地抓著他的領口,半睜著的眼睛漂亮極了,明明臉上的神情和說出來的話都是兇巴巴的,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撒嬌。
這也不是……太無理的要求?他也不太願意把這個時候的洛知予交給別的alha來安撫。
畢竟,從科學的角度來看,他倆之間沒什麼比較明確的界限,又哪裡來的越界一說。
有道理,肖彥用洛知予的邏輯說服了自己。
橘子樹倒了,橘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
「小流氓,你自己要的,你別後悔。」肖彥抓住了洛知予的手腕,把那雙作亂的手按在了沙發上,扶著洛知予的肩膀,安撫般地在他的肩上撫摸了兩下,算是安慰。
「沒事。」某個人大方得很,「我也咬過你,這都不是事,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那麼一兩次混。」
肖彥:「……」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和小流氓講道理。
久違的橘子味撲面而來,洛知予好似舒服了些許,不再糾扯著肖彥的衣服,而是怔怔地看著前方,仿佛一時半會還沒想起來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
「我……」洛知予想拿桌上的水杯,卻被肖彥攔腰按了回去。
不知道是怕洛知予後悔還是怕自己後悔,肖彥連猶豫都免了,他按住洛知予,尖銳的牙齒刺破了oga頸後的腺體,感覺到了洛知予的一陣輕顫。
橘子教訓了不講道理的桃子。
洛知予微微睜大了眼睛,沒什麼力氣地踩了肖彥一腳,沒掙扎開,倒只像是在對方小腿上撓了一下。
臨時標記,的確是肖彥先前給他講作業時說過的那個流程,可真正進行起來,也沒那麼輕鬆,牙齒刺破腺體的那一刻,他整個身體都在發軟,要肖彥扶著他才能勉強地維持著坐姿。
alha信息素的侵入帶來了一陣陌生的戰慄,他在肖彥的手腕上掐出了一個小小的月牙,就在那瓣「桃花」的側畔。
「你還沒好?」洛知予難耐地掙動了些許,因為這動作,後頸沁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線,因為疼,他瑟縮了一下。
肖彥鬆開他,抬手抹去了嘴邊沾到的血跡,舌尖掠過唇角,帶走了沾染的緋紅。
洛知予莫名覺得,這個時候的肖彥,還挺有校草那味兒——
讓人著迷。
他把這歸功於臨時標記的瞬間反應。
肖彥鬆開手的時候,洛知予壓根就沒能撐住自己的身體,順勢倒在了沙發上,側躺著伸手要去碰自己的後頸,擋住了頰邊一閃而過的淚痕。
肖彥阻止了他,醫用酒精棉輕輕地擦拭過洛知予的後頸,臨時標記已經形成了,洛知予的發情期漸漸被安撫了下去,滿屋子的水蜜桃味信息素收斂了很多,只剩下交織的淡淡果香。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幾乎在臨時標記形成的瞬間,席捲了他的內心,和他那無關信息素的私心密切相連。
如果有關,那是否如他所說的那樣,這段時間裡的洛知予,都是他的。
alha的臨時標記能夠安撫oga的情緒,洛知予對橘子皮沒興趣了,他靠在抱枕上半閉著眼睛休息,支使肖彥給他後頸上的傷口包紮。
「臨時標記是這樣啊。」洛知予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睏倦得很,「有點像是,你藏在我心裡。」
「……那就在吧。」肖彥輕聲說。
洛知予醒來的時候,月亮剛好攀升到夜空的中央,肖彥站在玻璃門外的陽台上,背靠著欄杆,低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發情期沒有過去,可所有難受的感覺,都消失不見了,洛知予清醒了。
洛知予:「……」
在他零零星星的記憶力,他好像幹了不少缺德事,他逼著人家肖彥,把自己給臨時標記了。
洛知予:「嗬。」
至於有沒有亂說話,他暫時還不太能想得起來。
「睡好了?」肖彥推開門走進來,鼻樑上架著他那副無度數的眼鏡,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戴上的,像是在思考人生。
「我睡著的時候,你在幹什麼?」洛知予伸手碰了碰頸後的腺體,他披著校服,而對方為了晚宴穿得十分正式,這樣的肖彥,要比平時的校草還要帥氣。
「聽你在夢裡罵臭橘子。」肖彥沒好氣地敲了下洛知予的頭,「走吧,我送你回去,我家車在樓下,這種晚宴要到很晚,後面他們還談生意,我倆都是學生,別跟著熬。」
兩人下樓的時候肖彥接了個電話,是他媽媽打來的。
「我先回去了。」肖彥說,「嗯,一個人,宴會沒意思,想早點休息。」
肖彥這邊剛掛了電話,洛知予家也來問了,洛知予把剛才肖彥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電梯裡剛編完瞎話的兩個人,不久前剛做了點爸媽不知道的事情,他倆相視一笑,前所未有地有默契。
電梯停在了一樓,門剛一開,不久前和洛知予搭話的張崎站在門口,alha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淡淡的信息素味。
「你們……」他愣在了原地,「剛才做什麼去了?」
「我們高中生要回去寫作業了。」洛知予冷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緒,「再見。」
肖彥家的司機見過洛知予,只是有點意外,肖彥會和洛知予一起回去。
「叔叔,你今天就當沒見過我。」洛知予一上車就說,「不能讓他媽媽知道他和我玩。」
洛知予:「你就當我倆不熟,彥哥他是良心發現,捎上了校友。」
司機叔叔:「……」
肖彥:「……」
「洛知予那個作精,絕對不能帶壞我們家肖彥。」洛知予自以為是地學了句家長的語氣,被肖彥按在后座上揉了一通,「啊啊啊別碰我後頸,難道不是嗎?」
「我媽可沒這麼說過。」肖彥幫洛知予扣好安全帶,替他把書包放到一邊,「倒是你在家沒少說我壞話吧。」
「我沒有。」
司機在前面開車,兩個為了營造不熟氛圍的人,選擇了微信聊天——
[不是知了]:qaq脖子有點疼,你們alha下嘴都這麼狠的嗎?
[橘子有點意思]:你自己亂動的。
[不是知了]:是嗎,我不記得了。
[橘子有點意思]:我該錄音錄像的。
[不是知了]:臨時標記你錄音錄像,你變態呀。
[橘子有點意思]:……我該讓你看看你那流氓味兒的。
[橘子有點意思]:這次是個意外,知道嗎?
[不是知了]:知道。
[橘子有點意思]:沒事,如果不是契合度很高的alha在附近,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橘子有點意思]:不可以讓別的alha給你做臨時標記,知道嗎?
[不是知了]:知道,只有你可以,因為我們是絕對純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