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他們的對手只是一個昏厥,一個輕傷。
另外兩對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那些遊客詭的叫喊聲不知是有什麼魔力,兩隊人打著逐漸打紅了眼,等到反應過來已經開始下殺招,最終以一死兩重傷收尾。
調酒師一陣後怕:「還好我們打得快。要是再多打一會兒,恐怕真的也會出人命。」
等下了八角籠,那兩隊人才恢復了神智。
更令人驚訝的是,死的那隊雖然慘勝,可死的玩家和自己的隊友竟然是一對情侶,男的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友最終死去,女孩抱著男友的屍體痛哭不止。
這一切只為了掙一個換場館的資格。
「這隊失去比賽資格了。」小乙指著痛苦的女孩笑著說,他又指著另外一對重傷的繼續點評:「那一對兩個人都是重傷,也不是咱們的對手,這次的贏家只有我們。」
小情侶的飼養員詭暗罵一聲。
他把男孩的屍體拽了出來,就像拽一塊破麻袋,然後大力丟向了遊客詭群:「這是今天的意外之禮!」
「嗚呼~~~」
遊客詭們發癲宛若狂歡,他們撕扯著男孩的身體,很快就把軀體瓜分啃食乾淨。
女孩要瘋了,她想要衝進遊客詭群,卻被飼養員詭死死扼住脖子:「小畜生,你是我的動物,我沒準你死,你憑什麼去死?」
飼養員詭拖著她的脖子將人拖走了。
重傷的那隊也棄賽了,他們的飼養員詭踹了他們兩腳,說:「晦氣!看看別人走獸館的怎麼這麼長臉,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要不是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子也想把你們丟出去餵遊客。」
重傷的玩家悶哼一聲。
忍著痛意,他倆還要對自己的飼養員感恩戴德:「是是、多虧了飼養員你!我剩下幾天一定好好幹活,別讓遊客吃了我。」
可就算是最後的贏家——江野和調酒師,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按照規則,勝者是可以再次自由選擇場館的。可這個「自由選擇」並沒有給江野他們倆,而是飼養員詭為他們抉擇了一切。
小乙好勝心強:「我們都知道繁衍館是詭流量最大的場館,你們就去那裡吧。」
小甲笑嘻嘻地同意。
只要能夠喝到美酒,去哪裡他沒什麼意見。
調酒師心裡咯噔一下:「哥你之前不是說,繁衍館不要去嗎,現在怎麼辦?那裡到底有什麼啊?」
聽這個場館的名字就不是正經地方。
調酒師眼皮一跳:該不會清白不保吧?
任憑調酒師在一旁胡思亂想,江野也在思考。
他把鬥獸日所有場景都看在眼裡。
從一開始,他以為這個副本的主題是「反對動物表演」,是讓玩家作為更低一等的存在體會這種生命的不平等。
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玩家作為低等生物存在,「反對」這個詞對於他們來說本就是個偽命題。力量薄弱者,有什麼資格來反對高等者的決策?
唯有——成為強者。
動物園副本里寫滿了「弱肉強食」。
弱者通過表演來討好強者;弱者的下一頓飯吃什麼取決於強者;弱者生命如螻蟻,不過是強者乏味生活的調味劑;弱者沒有抉擇的權利。
江野目光掃過還在討好飼養員詭的重傷玩家。
「飼養員,今天能不能讓我休息一天啊,我要養養傷。」玩家捂著傷口哀嚎,他剛經歷一場惡戰,精神和體力都到了極限了。
飼養員詭拉下臉拒絕:「不行。我們被分到了詭流量小的場館,必須抓緊時間拉票才行,你必須給我拿到最受歡迎獎。」
重傷玩家長嘆一聲:還能怎麼辦,有困難只能自己克服困難。
他艷羨地看著另外一位重傷玩家。
那位的飼養員詭就很好,給他放了一天的假期。
可江野分明看見了,那放了半天假期的飼養員詭分明是收了玩家的詭器。
另一位重傷玩家塞給飼養員一件低級詭器說:「飼養員,我實在是干不動了,明天就讓我休息休息吧。」
飼養員詭接過詭器,詭臉里浮現一抹喜色,這才同意了:「你也就是碰到我這種好說話的飼養員,不然肯定不會放過你。」
「是是、都是我運氣好遇到你。」
這便是強者的壓迫和弱者境遇。
可靠別人的憐憫,不如靠自己的本事。
江野心想:唯有成為強者,自己的公平才能成為世界的公平。
……
遊客詭散去後,江野和調酒師被帶到了繁衍館。
大名鼎鼎的繁衍館終於揭開神秘面紗,向江野展露出它原本的面貌。
不同於走獸館,繁衍館乾淨且溫暖,推開場館最外面的門走進去,裡面是一個又一個獨立的玻璃房。
玻璃房裡也清掃得很乾淨。
除了這裡有乾淨的被褥,新鮮的水源和瓜果,甚至還有一些益智類的小玩具可以打發時間。
唯一的問題是,玻璃房是全透明沒有隱私的。
調酒師在旁邊低聲興奮:「還是豪華單間啊,這條件看著還行。」
再往裡走,玻璃房裡開始出現生物。那一個又一個姿態妖嬈的、衣著清爽的詭物趴在玻璃門上,好奇地打量著江野他們。
那清爽的布料只虛掩在關鍵部位。
靠調酒師最近的女詭物,眼神懵懂若小鹿,渾身肌膚卻白皙若凝脂,那半遮不遮的部位如山巒迭起、又似潔白玉兔,調酒師口乾舌燥地將視線挪開下移,卻又望見那纖細柔軟的腰肢……
「砰。」
調酒師嚇得退了兩步,撞到後面的玻璃門上。
誰知一回頭,隔著一層玻璃門正對那山巒迭起處,如兩朵肥膩的白雲擠在一塊兒,調酒師頓時臉紅。
小乙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急什麼啊,有的是你看的時候。」
小甲撓了撓臉,他酒癮又犯了:「走快點吧,趕緊去你們的新窩,然後給我拿一瓶酒來喝。」
江野和調酒師被分到了場館中間段的兩個玻璃房。
做了隔壁鄰居。
調酒師舒了口氣:「還好我們還在一塊兒。」
但是很快就不是很好了。
調酒師的玻璃房裡分別被塞進一個女詭物。
女詭物進了玻璃房就抱住調酒師。
調酒師大驚失色推開:「臥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全透明玻璃房,不要搞這種事情啊,我可是老實人!」
調酒師在酒吧兼職都沒這麼亂過。
小乙鎖上門:「你以為繁衍館是什麼地方?別把自己當人不就行了,做動物要什麼羞恥心,好好享受就行了。」
而小甲走向江野。
小乙好勝心強,把最吸引眼球的項目搶走了;小甲還眼饞他手裡的酒,只能退而求其次。
小甲塞給江野一顆蛋:「明天你就表演——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