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瞅瞅懷裡那人,是不是洛家的傻大妞?」
「還真是,不是聽說秦墨前兩天還登洛家的門退婚嗎,這謠言誰傳出來的,看這情況,兩人分明是好事將近,你看看,這兩人多恩愛啊!」
秦墨一路抱著洛意從山上下來,天要下雨,村里大夥都在田裡收莊稼,這下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頓時莊稼也不收了,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秦墨本就是村里唯一一個考上秀才的童生,模樣生得俊俏,前些年媒婆上門幾乎日日上門,門檻都踩斷數十條,但秦墨遵守婚約,一心要娶洛大妞為妻,就等著她及笄,即使這樣仍有姑娘每日上門。
自從兩年前,秦家出了一場大禍,秦墨一去無蹤,這才消停下來,誰知前兩日,秦墨竟然回來了,並且一回來就去洛家退了婚,這件事成了這兩日村里村外閒談飯後的主要話題,誰不知道秦家那小子,當初是非那傻大妞不娶的?
田野外,正坐在門檻上繡花的劉翠花一聽說這個消息,當即將花樣子一放,怒沖沖地跑了出來,左望右望,也沒見到秦墨的身影。
「大嬸子你們說笑話呢吧?秦墨已經和洛大妞退婚了,秦墨說不會娶她,怎麼可能還抱著她下山。」劉翠花打死不信,像秦墨這樣的人,只有她這樣對待村頭一枝花才配得上。
「人早走了,這會兒,只怕已經回洛家了,咱騙你幹啥,都看見的,要是不信你自己去問問田裡的張二伯,他是個啞巴,可不會說謊。」
聞言,劉翠花徹底愣了,氣得只差跳起來,當即怒沖沖地從田埂上沖了出去。
「翠花也是個可憐的娃,人勤快,生得也好,你說這秦墨怎麼就偏偏看不上呢?」
繼而傳來一陣唏噓聲……
秦墨抱著洛意一路回了洛家,穿過竹林,洛老頭以為是他閨女回來了,忙去開門,一眼看見秦墨,頓時氣得又欲去拿掃帚,「你這臭小子,還敢來,我家……大妞,我家大妞這是怎麼了?」
洛老頭這才看見依偎在秦墨懷裡縮成一團的洛意,立馬將門打開,讓秦墨抱著洛意進了門。🎄🐼 ➅9s卄ùx.ČόM 😾🐟
洛意此刻迷迷糊糊的,感覺被人餵了什麼東西,肚子裡一陣翻騰,當特工這麼多年,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疼痛感讓她覺得周身麻痹,她盡力忍著,額頭滲滿冷汗,整個人發著抖。
秦墨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解毒丸餵她吃下,囑託洛老頭每過半個時辰給她服下一顆,依舊不放心。
竹林外,「林客,你在這兒看著她,若有閃失,立刻向我匯報。」
林客有些為難,「公子,咱們沒必要在一個傻子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埋伏在太子那邊的人傳來消息,一個月之後,皇上會親自下江南,那時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我們等了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這麼一天嗎?」
秦墨冷聲厲斥,「我知道,你先去吧,我自有分寸,她不是一個傻子,若能留下來對我們大有用處。」
聞言,林客這才放心,但仍擔憂地看著他的背影,「公子沒忘記自己的責任便好,如此,秦墨公子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嗯。」淡淡一聲冷哼,快速消失在竹林深處。
他當然不會忘記,原來秦墨是怎麼死的,兩年前,他招兵買馬欲一舉殺回長安,卻被太子的人途中圍截,死傷慘重,就是這個呆書生救了他的命。
世人都道晟王殿下已死,但沒人知道他只是換了一個姓名,潛伏在山野,一個月前,秦墨為探敵報命懸一線,臨終之際囑託,讓他一定要回林溪村將婚事退掉,不能讓洛大妞一直等他。💋🏆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於情於理,對他來說,現在,他就是秦墨。
秦墨走後,洛意昏昏沉沉大半日,這才開始清醒。
「到底是什麼毒,能潛伏在人體內十七年,現在才開始發作?」洛意給自己把脈,脈象很平穩,毒素像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
趁家中沒人,洛意悄悄拿了把剪刀,對著自己手腕上就是一划,鮮血頓時奔涌。
今日採摘的藥材中,有一味藥草含有花青素,能檢驗血性,洛意將自己的血滴在上面,藥草立馬變成了紅色,「毒性呈酸性?」
房頂上的林客看到這一場面,震驚得目瞪口呆,難怪公子說這女子不是一般人,尼瑪能隨隨便便給自己一刀的女子,還能是一般人嗎?
思及此,林客一個轉身,從房樑上躍下,趕著回去將此事稟報給秦墨。
洛意正將手上的傷口包紮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怒罵,「賤蹄子,你給我出來!」
洛意打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那人直接怒沖沖地闖進了屋子,看見什麼隨手就開始砸,「讓你勾引別人的男人,我讓你勾引,不要臉的賤人,破鞋,呸!」
「你是誰?憑什麼上門砸東西!」洛意雖然有傷在身,不便和她動手,但眼看著一個人闖進自己家又砸又罵,當即也是火大,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厲聲道,「出去!」
劉翠花本就是個不好惹的,今日生著氣來,怎麼可能輕易聽她的話,「賤人,別做了醜事不敢承認,就是你勾引我男人!」
「你男人?誰?」洛意眸色一定,她來這世界總共也就兩三天,見過的男人屈指可數,這個女人說她偷人?
簡直荒謬!
一時之間,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幾分。
劉翠花吃疼,再看洛意冷冽的表情,當即也有些怕,「我,我男人是秦墨。」
秦墨?是他!
洛意聞言微愣,秦墨在村中的名聲,洛意這兩日多多少少有所耳聞,加之原主腦海中的記憶,當即便知道,這貨只怕是在自作多情了!
「你說他是你男人,可有證據?」洛意沉聲定氣,狠狠盯著她的雙眼,一步步逼近。
劉翠花一時有些啞口,「我,我當然有,秦墨就是證據,只要把他叫來咱們當場對質,一問便知。」
她就不信,以她的姿色,還比不過一個傻妞?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怎麼選擇,更別說秦墨這樣的讀書人了,劉翠花篤定,秦墨最後一定會選擇她。
「當場對質?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我和秦墨有婚約,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找誰作證對質?」
劉翠花聽到這話,當即又是惱怒,「你們的婚約已經退了,沒有婚書便作不得數!」
說著,劉翠花一把甩開洛意,跑到外面,往院子裡一躺,整個人便開始撒潑,「都快過來看看啊,傻大妞欺負人了,大家都來評評理,今天若是沒個說法,我就在這兒不走了!」
哭喊聲很快引來了村中附近的鄰居,大家都上來勸,「大妞,這是咋地了?發生了啥事,你爹呢?」
洛意知道,此刻不能再同她硬碰硬,村中一人一張口,真相到底是怎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這些人的口中站在是非公道的那一方,不然往後光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我爹出門賣筐去了,翠花姐一上門就要打人,我也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洛意聲音很平淡,但越是平淡給人感覺越是天真可憐。
劉翠花一聽,氣得衝上前一把拽住洛意的衣領,「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這個賤人,你還我男人!」
「翠花,你男人?你啥時候有男人了?」一旁的嬸子聽著覺得不對,疑惑道。
劉翠花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扭扭捏捏地笑道,「現在還不是,不過很快就是了。」
「翠花姐,話可要說明白了,秦墨什麼時候成你男人了,到底是你偷人還是我偷人?」洛意當即指出,常言不爭饅頭爭口氣,就沖這一點,洛意也絕不會鬆口。
「翠花,你說的男人是秦墨啊?我說你這可就不道德了,人家小兩口好好的,你瞎摻和啥?」村民一聽,紛紛上前來勸。
「我秦墨從始至終只有一個未婚妻……」正那時,身後傳來一聲明亮的聲音,眾人讓出一條路,回頭去看。
秦墨走到眾人跟前,劉翠花心下一喜,前幾日他才退了洛家的婚,此刻口中的未婚妻絕不可能是洛大妞,所以只能是她了。
劉翠花滿懷期待。
眾人緊盯著秦墨,只見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越過劉翠花,上前將正醞釀情緒準備演戲的洛意一把摟進了懷裡,「我的未婚妻,從來只有洛大妞。」
說著,還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嶄新的紅紙,一經打開,上面「婚書」兩個字,尤其惹人注目。
「你這是搞什麼鬼?」洛意低聲在他耳邊道。
別人不知道,但洛意是心知肚明的,此刻他突然拿著婚書上門,一定沒有好事。
果然,下一刻便聽低沉的聲音在 耳畔響起,「配合我,給你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