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裳影身上的傷好了一大半,雖說還不能運功,但是緩慢的行走已經沒啥問題。
這次見到洛意的時候他有些詫異:「你最近怎麼了?」
「沒有啊!」洛意搖頭。
「可是我感覺好像哪裡變了,你跟我第1次見到的時候有點不一樣了。」囚裳影也只是猜測。
眼前這個人的氣質變了,或者說心境不同了,可到底哪裡不同了呢,他又確實說不出來,只是感覺好像比以前沉穩了許多。
相比起第1次見到洛意的那種浮躁,現在已經慢慢的平息了下來,這個很不可思議。
這可不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這是一個大人,大人的心境如何,基本上都是已經形成好的,若非重大的變故,不可能立馬就轉變。
可現在這女人變了,這意味著什麼?
有高人指點,或者,第1次見面的時候她是裝。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洛意你看到他的眼睛,似開玩笑一般的說道:「我呢,文不成武不就,接手仙域樓想要服眾恐怕有些不太現實,就算有你效忠,就算有著那個使命,但是沒本事的人,仗著一個使命始終是讓人難以信服的。♪🐠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所以?」
「我打算另闢蹊徑。」洛意回答。
她心情非常的不錯,這段時間跟大師兄在一起,他教授了不同的東西,她也學得很認真,還算是頗有收穫。
她找不同的人練習過了,也跟軍中的很多人相處,融入他們在,慢慢的觀察那些人的心境,隨後她發現果然如大師兄說的那樣,只要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思考,很多時候你就會恍然大悟,噢,原來是這樣的,原來他們想要的是這個……
以前她認為的那些權謀心計非常難,帝王的御下之術那更是難中之難,現在才發現不就是如此。
該打的打,該賞的賞。
想要人追隨就給予他們想要的,想要打的敵人就斷了他們心中所思。
想明白之後,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
想要知道那個人對自己是否是真的好,只要站在他的立場去考慮,就會發現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最終他能得到什麼,獲利的是誰。
這樣一來什麼都變得簡單了許多,就如同眼前的囚裳影,現在在她的眼中已經不如以前那麼神秘了。💢😝 ❻➈𝓼Ħù𝐱.¢𝐨Ⓜ ♝🍪
她想明白囚裳影為什麼會跟著自己,不過想明白之後倒是沒有那麼反感,或許這也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吧。
「我只是求自保。」囚裳影雖然拿不準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但他覺得還是先交代。
面前這個人到底怎麼樣先不說,那天見到的那個齊景城給他的直覺很危險,能給他這樣危險直覺的,至今也就見過那麼幾個。
更何況他本來也沒有抱著要算計這些人的心思,來到這裡是意外,知道洛意的真實身份也是意外。只是在交接仙域樓的時候,他稍微起了那麼一點小心思而已,但這雖然出於私心,卻也是為了自保,他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錯的。
「放心吧,我並不反感這樣,要是我的話我也會的。不過你得實話跟我說,仙域樓現在是不是很危險?」這幾天洛意仔細的學習,想通了之後,她就覺得仙域樓的真實情況眼前的囚裳影肯定沒有告訴自己。
就算大部分如他所說的一樣,但是肯定隱瞞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
果然,聽到自己這麼說,對面的囚裳影臉上是難得的尷尬與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有什麼稀奇的嗎?其實大師兄一早就知道了,他在聽完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之後,他基本上全部都猜到了,那你應該也明白,我知道你這是遲早的事。」看著他臉上凝重的表情,洛意直覺情況恐怕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糟。
原本她以為撿到了一隻強有力對隊伍,可現在看來,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過想來也是,仙域樓真要是如同自己猜想的那一樣,那為什麼會這麼多年都處於暗處呢?
如果可以,誰不想風風光光的過日子,就像是幾大王朝,如果可以的話,誰想要隱忍,誰想要低調。
低調,那也是會付出代價的,最明顯的就是哪個不三不四的三教九流都敢打你的主意,會招來很多數不盡的麻煩。
雖然都是一些小麻煩,但蟻多咬死象,小麻煩太多了,也是會惹人惱怒的。
「好吧,該交代的我都交代,聽完之後如果是你還願意接受仙域樓的話,我就直接把令牌交給你。」
「你說,我聽著,放心,既然咱們倆前幾天都說好了,那無論這個燙手的山芋有多麻煩我都一定會接受,我現在之所以這麼問你,是想要你給我透個底兒,以免我什麼都不知道,做了一些狂妄自大的決定,平白無故的斷送了那些人的性命。」
「我想你應該也知道的吧,那些人是跟你多年的好兄弟,很多人都是從姬王朝那一帶就傳下來的,他們的父母是仙域樓的人,甚至祖宗都是仙域樓的人,很多人跟你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囚裳影:「……」
一時之間複雜難言的酸澀滋味在心中蔓延。
他竟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來,為數不多給自己安慰的人居然是這個才見過幾天的人。
現在可以真正的放鬆下來,自己做的決定應該是對的吧,把仙域樓交在這女人的手中,先不說這人能力怎麼樣,這份為弟兄們考慮的心意就實屬難得。
換了一個其他的人,恐怕不會如此。
不是誰都會把那些常年混在黑暗當中的人當做人來看的,貴族當中,身份尊貴的那群人更是不把人命當回事。
對於他們來說,可以利用的時候毫不手軟,壓榨完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就可以隨便的丟棄,甚至很多下屬都是在關鍵時刻用來背黑鍋的。
這麼多年,他寧願讓仙域樓慢慢的沒落,也絕對不願意找一個有力的靠山,怕的也就是如此,他不想讓那些弟兄過得不自在。